3/20雨
可我没有那麽铁石心肠,我趁还没人记得他时,放走了那男孩。
3/21雨
我看着一桶桶肉泥和在丹田里凝聚灵力的灵丹被抬出去运向‘神’那里,我很迷茫。
那真的是神吗?
3/22阴
又换我动手了,我不想回忆那人是怎麽在我手下痉挛痛呼晕眩,然後死亡的,可我也忘不掉他的名字。
烟承。
他死前轻声跟我说了谢谢,他说,我放走的是他儿子。
可我害死了你啊。
3/23雨
派里来了个人,一身夜行衣,遮住半脸,只露出一双丹凤眼,他让我们把密室清空,转移‘食粮’,我并不喜欢这词。
3/24雨
大长老来找我,给了我一个玉佩,要我去雷音派,找一个人,跟他说时间差不多了。
这又是什麽意思?
3/25晴
我到了炎之大陆,对方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我给出玉佩,她似乎对着玉佩发了会呆,我跟他说时间差不多了。
她说,你知道多少?
3/26阴
她跟着我来到金之大陆,她住客栈我回天禾派,我去找了大长老,跟他说她来了。
大长老似乎有点难过。
3/27雨
大长老来找了我,叫我好好活着。
。
日记断在这里。
雨忒视线离开日记,黑袍兄的帽子太大,雨忒看不清他的神情,可他的悲伤却不是那件不合身的黑袍能遮挡的。
为什麽呢?
雨忒又从头看了一次,确定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在看到肉泥跟灵丹那天时却依旧心痛了一下。
父亲又是否还活着呢?
第二遍看完,雨忒合起日记,将他推还给黑袍兄,然後站起来重新安上夜明珠,并且点起蜡烛。
室内又拥有了光亮。
黑袍兄似乎想伸手碰碰日记,却又收回手,雨忒并没有说什麽,事实上,雨忒有点猜到了。
他在看到烟承这二字才开始难过的。
他还是收回了日记,站起来转身,情绪激动之下忘记了改变声音,清朗的少年声便倾泻出来:“我先走了”
“等等!”情急之下顾不上礼貌,雨忒伸手抓住了他的黑袍,但一走一拉之下,黑袍掉了。
随着一个不明半圆空心体掉到地上,黑袍兄的真容终於显现了。
没有驼背,就是一个少年,微微躬着身,本该爽朗大方的面孔却有两行泪痕。
雨忒怔了怔,少年却连黑袍也不要了,随手抹了脸,大步离开。
这次雨忒没能拉住他。
。
雨忒回复以前的生活,平时修炼或炼丹,偶尔去尚看看忙不忙,即使在泊星持续追杀之下也乐此不疲,老板娘常去那吃饭,雨忒也不跟她算钱,就像她不跟雨忒算钱一样,泊星依旧掌管着尚,账本还是那麽整齐,泊宸就天天在自家修炼,一个月过去都没出过门的那种,炎墨......
在尚端盘子。
噢,还有结帐。
炎墨除了修炼就是在尚帮忙,也就还好不是炎之大陆,炎墨没那麽众所皆知,不然这客流量大概能清减三倍。
炎家少主端菜耶,谁敢吃?
而这天也是平凡的一天。
雨忒起床洗漱,修炼,去尚看看,被泊星追杀,然後上楼吃饭。
享受炎墨端菜,雨忒很乐。
然而炎墨端完就坐下了,两人依旧一个沙发,团子趴在两人中间,四周都是牠啃到一半的兽核们。
乍一看有个兄妹和陆、平淡安稳的感觉呢。
可偏偏楼下似乎知道雨忒日子安稳,就突然来个骚动打扰打扰,雨忒精神力本来就外放着听八卦,但楼下的动静还是让她叹了口气。
雨忒放下筷子离开包厢,房里的炎墨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饭,没一会便放下筷子,也下楼了。
楼下又是千淳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