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们原本不打算将你还活着的消息公诸於世的,因为这样不仅会引起民众的恐慌,也会破坏我们真选组的名声。」土方先生淡淡的说。
闻言,我轻笑了一声:「呵…所以你们打算怎麽做,直接杀了我?」
「我们没有制裁的权力,可能要把你交给幕府处理了…」近藤皱眉,表情很挣扎。
「要把我交给幕府受尽折磨,我还不如去死!」语毕,我用铐着手铐的双手用力的往冲田头上砸下去——但是,冲田立马闪开,他一手勾住我的手臂,力气大的我连双手都赢不过,他将身体往前倾,嘴巴在我耳边冷冷的说道:「我劝你安分点。」
「总悟,带她到那个地方。」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放开我!」冲田抓着我的手,即使我再怎麽挣脱也没用。
…
……
………
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真选组的警车呼啸而过,车上的灯不停地闪烁,鸣笛也不惶多让。
我坐在警车里的後座,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由於手被手铐捆住的原因,双手无法动弹,很难解释我现在心里的感觉,既冤枉又委屈,却无法多说什麽,曾经拯救我的这群人,如今要变成我生命的葬送者,原因是我那连想都想不起来的该死的过去,我以前到底是多坏,坏到现在被全世界唾弃?
我慢慢将头转回正前方,眼睛稍稍瞄向坐在我身旁的某人,对方正带着眼罩睡觉,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是,他对我也没任何感情,我的死活也不干他的事吧。
突然,车子停下来了,我注意到的时候,驾驶人近藤先生便回头说:「到了,叫总悟起床吧。」
经过土方先生的一番动作後,戴眼罩的那位先生终於起床了,他红色眼眸睡眼惺忪地带着我下车,我看着眼前的目的地,心已死了。
——江户死囚监狱。
我不知道自己过去有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在我有记忆以来这还是头一次。
身体实在是很排斥这个地方,但却还是被迫带着走进去。
他们将我带到死囚的单人监狱,待我进去後,土方先生就对我说:「你就待在这里等到判决日吧,判决结果你应该心里有底了,因为是SS级通缉犯的缘故,我们将会让总悟在这里看守你,你别想一些有的没的了,总悟是不会让你逃出的。」
以往对我还算亲切的土方先生如今说出这麽绝情的话,我真的受很大的打击,出於无奈,我点头。反正我本来就没想逃,乾脆就这麽一了了之还比较痛快。
「冥,这些日子我们不觉得你是个坏人,但事实和证据都证明你失去记忆前做过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我真的很遗憾。」近藤先生说。
说完後,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就先离开了,现场只留下我跟冲田两个人。
冲田身体靠在外头的墙壁上,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显得有些尴尬,不,可能只有我这麽觉得。
我则是回想起自己从有意识那天,到今天生活的种种,一切像是跑马灯浮现在我眼前,我依旧不知自己为何被关在这里,很无助,真的很无助。曾经一起相处的夥伴现在成了眼睁睁看着我送死的人,从原本的亲切变成如今的冷漠,我总觉得这个世界对我好不公平,我到底以前是经历了什麽,让我现在变成这样!
如果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或许我就不会那麽痛苦了!我就能甘愿受死了吧!
好想哭…
真的真的好想哭….
我不禁开始泪水溃堤,崩溃大哭。
冲田听到了我的哭泣声,缓缓睁开眼睛,他静静的不说任何一句话,就这麽静静地听着我哭泣…
「为什麽…到底为什麽我要受这种苦?我怎麽知道我以前干什麽去了!我到底做错了什麽…」我边哭边喃喃自语着。
「你没错。」顿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外头传出,他的音嗓沉稳且坚定,让人听着也稍微平静了下来。
「…?」
「少在那哭哭啼啼,吵死了。」冲田又说话了。
我拭去脸庞的眼泪,说:「你凭什麽这样说?」
冲田叹了口气,走到我面前:「我凭什麽?」
我看到他的脸,刹那间都不敢说话了。
「就凭我认识的你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