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璿青犹如没听到江雪的问话一般,继续往前走。
「喂!叶璿青,我在跟你讲话哎!」
叶璿青忽地停下步伐,凝眸望着江雪,眼底有着无尽的冰冷,不疾不徐开口,「关你什麽事?」
那如一片死水的眼眸,竟能如此冰冷,和往常带着放荡不羁笑容的他,判若两人。
「那我喊不喊你,又关你什麽事?」
他眯起眼,散发危险的气息,「你信不信比起其他人,我杀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的威胁,已经不是第一次。
看来,他真的很想取自己的性命啊。
江雪毫无方才的畏惧,她冷声道,「你倒是回答我啊,我喊不喊你,关你什麽事?反正你不是说过大可不必保我,我死了你照样能把这眼睛拿走吗?」
叶璿青对於江雪的愤怒,突然地笑了,冷笑着,「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你是谁,我需要告知你那麽多?敢这样顶撞我的人你是第一个,看来你是真的很想死,是不是?」
为什麽她只是问起上一任琉璃的事情,他就这麽愤怒?
莫非……,这人是他的软肋?
也许知道详细的情形後,她就不用再被叶璿青压着生命威胁自己了,且能利用他来保护自己。
可是她和叶璿青之间没有共同的人能够做为收集情报的桥梁,她又该从何得知?
江雪没再开口,陷入了沉思。
硬要说个谁,是她跟叶璿青都认识的人,恐怕是那些妖魔鬼怪,它们落下那狠话明显知道内幕,不过让她这个猎物去主动找猎人,根本是羊入虎口,她都自顾不暇了,怎麽可能还去跟它们打交道呢?
江雪深深明白,妖怪本是向着利益,若要两方和平共处,自己不被吞食,只能以条件来交易。
可她的眼眸只有一双,又不能再造,绝对不会是交易的上上之策。
叶璿青冷笑的模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转为冷冽,两人虽闹得僵持,却谁都没走散。
不知不觉中,叶璿青已将江雪送至江府大门,他停下脚步,瞄了一眼磨破的裙子和膝盖的擦伤,眼眸深沉,一语不发。
还沉陷思绪的江雪没注意到叶璿青的异样,直接忽视大门,继续向前自顾自地走着。
叶璿青望着那抹背影,方才的愠怒早已抛到九霄云外,走向江雪。
「唰──」
被一声扇子摊开的声音吓着的江雪停下步伐,望着叶璿青,这才惊觉自己早已走过头。
不停思考该从何突破叶璿青的江雪早已没那不愉快的心绪,犹如方才吵架的不是两人一般,「啊,到了。」
「今天的事谢了。你放心好了,我没事不会叫你的。」
语毕完的江雪还未得叶璿青回答,便径直走进江府大门。
叶璿青看着骤然阖上的木门,挥着摺扇,淡淡道,「没礼貌的小丫头。」
将药材歇下,江雪回到月芍阁後扑倒在床褥上,感到腰背传来阵阵酸痛,这才忆起自己膝盖还有伤处,竟如此粗鲁的上床。
江雪撩开裙子,望向本该涂着血竭的膝盖,此刻却毫发无伤。
她望着自己白皙的膝盖,久久未道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