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卿卿幽靈小姐 — 5. 幽靈小姐是非多(1)

「我说你啊……」即使回到事务所的办公室内,卿城还是紧紧的抱住她不放。优伶皱着眉,扭了扭身子,「能不能放开我?」

「不要。」卿城还是把她抱得紧紧的。

「卿城,听话。」优伶放软了声调。

「不要。」

「放手。」优伶叹了一口气,「听着,我不会消失的。」

卿城扁了扁嘴,放开环抱住优伶的手,双眼水润得活像被抛弃的小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被超渡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多少地方?」

望着卿城可怜兮兮的模样,优伶愣住。慢慢伸出手,她摸了摸他的头,软着声音道:「对不起,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

「别把我当孩子看!」卿城拨开她的手,背过身子,忿忿的走到书柜前。「你什麽都不懂!」

看着卿城的背影,优伶一时之间不知道怎麽应对。深呼吸,她拉了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轻声道:「那就像个大人一样,过来这里,好好把话说清楚。」

两人之间气氛僵持很久,卿城终於走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坐好,开口道:「司徒杉桌上的那些道具,都是为了超渡你准备的!他之前就说过:只要你一死,就要亲自超渡你。」

「那是他的职责。」况且,他没有像之前在医院看到的那样抓住她的头强行超渡她,他对她笑着,而且他最重要的话还没说完——是说,人鬼殊途,喜欢不喜欢也不重要了。优伶扯了扯嘴角。

「但你的职责是留在这里,请你多爱惜自己一点!」卿城握紧拳。「也请多为我想想!」

卿城……应该很喜欢她吧,虽然留在他心里的那个她不是现在这个她。面对这份情感,她该怎麽处理呢?优伶叹了一口气。「卿城——」

「优伶小姐!」卿城打断她,「请你不要再擅自消失不见了!」

「对不起。」打从心里,她诚挚的道歉。大概是前世刻在灵魂上的记忆,虽然确切是什麽一点也想不起来,但就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愧疚感。

卿城垂下头,「下次我就不会原谅你了……」他咕哝道。

卿城的表情看起来很落寞,她心里特别舍不得。为什麽呢?这种情感是从哪里涌现的呢?优伶伸出手,轻抚着卿城的脸颊,「别露出这种表情,从前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呢?」

卿城望着与过去太过相似的优伶,嘴唇不禁颤抖起来。站起身,他很快的消失不见。

※※※

这次他得保护好优伶小姐,即使违规,他也得清除一切阻挠。踩碎他用符水画在地板的结界,卿城直接走到司徒杉面前,表情阴冷,「不准你再纠缠优伶小姐!」

正值午休时间,司徒杉正在准备下午会见委托人的资料,望着卿城,眼眸中没有平时的温蔼。他把办公室窗户和门上的百叶窗全数放下,双手环抱看着卿城,「这是我的职责。」

「我管你什麽职责,这是命令。」

「你凭什麽命令我?」

「凭我是神指定的管理者,你们驱魔人都该受我指挥!」卿城的面容严肃了起来,全身的灵力蠢蠢欲动,像是随时会扑到司徒杉身上将他撕碎。

「我们没人提过这项规定。」司徒杉的气势丝毫不屈居人下,他抽出口袋里缠了符咒的匕首,「但古籍上明确记载着管理者不能伤害人类。」

「那是从前的管理者,我不管这些规定的,你们应该心知肚明!」卿城的发丝飘在空中,像是竖起毛准备好战斗的兽,「要不我现在直接把你超渡了,免得麻烦这麽多。」

「你办不到。」

「你怎麽能肯定?」

突然一阵高跟鞋的叩叩声传来,来人没敲门便将门打开。那是卿雪,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提袋,比冰霜还冷的双眸瞟了卿城一眼,又看向司徒杉,「看来这次不像是你请他来的。」

「你来这里做什麽?」司徒杉撇过头,语气冷淡。

「一直联络不上你,只好亲自来找你谈谈。」卿雪看向卿城,道:「虽然很想跟你玩玩,但是现在正好有些家务事要处理,请你回避。」

「正好。」卿城收起自己张牙舞爪的灵气,睨了司徒杉一下,看向卿雪,「既然他说不听,只好跟你说。拜托管好你的未婚夫,别让他连别人的女人都要纠缠。」

「你什麽意思?」司徒杉怒视着卿城,眼里彷佛都要起火。

卿城只是耸了耸肩,盯着紧握双拳,全身灵气都在沸腾的卿雪,道:「我们之後还会见面的,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谈谈呢。」语毕,他如风一样离开办公室,留下剑拔弩张的两人。

深呼吸,卿雪努力平息自己的愤怒,双瞳燃烧的火焰,先用更无所谓不在乎的冷漠冻住,她看向沉默不语的司徒杉,道:「你知道我还算是你未婚妻吧?」

司徒杉望着办公室内一个定点,想着卿城说的那句话还有优伶。他还有话还没传达给优伶,他舍不得就这麽送走优伶……他看向卿雪,道:「你明知道这都只是为了推翻管理者的合作计画。」

「那是身为两大家族继承人的责任!」卿雪更火大了,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做了什麽事我不知道吗?如果你让卿家或司徒家蒙羞,我第一个就消灭那个女人,你没听错,我用的词是消灭,我会让她连个渣都不剩下。」

司徒杉转头瞪着卿雪,「我不会允许。」

「你可以试试看,你知道你的实力完全比不上我。」卿雪把手上的提袋用力放到司徒杉的办公桌上,忿忿的拉开门拂袖而去。

司徒杉遏止不住胸中的怒火,手臂一挥便将那个纸袋扫到地上,一个简单的总汇三明治掉出来,而咖啡从塑胶杯中泼出来在地板流淌,浸湿了纸袋。

※※※

说起来她没必要发火的。

把房门甩上後,卿雪把皮包扔到墙角去。

打开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她拿出烟盒,很快的点燃一只烟。

从小到大,她一直被称为天才,几乎能媲美当时那个旁系的野孩子。更重要的是,她合乎世界规矩,按照家族安排的每一步,哪一阶段该做什麽就做什麽。

喜怒哀乐不必要,那会妨碍驱魔的工作。

用力的吸了一口烟,她看向湛蓝的天,吐出一口白色烟雾。

跟那个人缔结联姻时,她小小开心了一下。虽然不如她,但总归还算是能力突出的驱魔人,重点是,他从不仰望她,她很喜欢——但他死了,毫无眷恋的,灵魂没有多在这个世界停留一秒。

为了共荣共盛,家族几年後又为她安排另一段联姻。是他的弟弟,能力不如他,同样不崇拜她,看她的眼神,总是充满嫌恶。

他以为她是瞎了吗?她当然看得出来他的心思,但为了家族,她忍了。

都忍那麽久了,为什麽见他这麽维护一个以死之人还会如此愤怒呢?她确信自己也不爱他,大概是那种浓重的羞辱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唉呦,心情不好?」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卿雪立刻反手扔出一个符咒。

「我可是带着情报过来的,你不好好招待我吗?」

卿雪转身,望着那个幽暗的角落,表情冰冷的说道:「有多少说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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