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找我说什麽？」楚珩在走廊上停下脚步，回头问着骆皓。
「原来这件事情这麽有悬念吗？」骆皓斜斜勾起笑，黑得像一片海的眸里闪着锋利，「那要不你猜一下啊？」
楚珩也笑了起来，笑得温文内敛，和他身上英式正统三件式西装很搭调，「我想，应该是姜青的事情？」
「这麽快就猜到了啊。」骆皓还是笑，玩笑似的语调，却比很多恐吓都来得令楚珩心惊胆跳。
「你想说什麽？」楚珩问，语调听起来沉稳自重，但弱掉的尾音泄漏了他的心虚。
他和骆皓相交近三十年，彼此都很清楚对方的能耐和底线。
骆皓是那种一旦认定目标就愿意拿命跟人拚的类型，就算玉石俱焚也要确保对手跟着自己一起下地狱。
不到手，不罢休。
「别那麽紧张啊，我的要求很简单的，你一定做得到。」骆皓伸手拍了拍楚珩的肩，
但那动作与其说是拉近距离展现友好，楚珩还觉得骆皓根本就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
既然如此，那楚珩也不装了，撤掉了笑容，单刀直入地问，「你想要什麽？」
「我要你离开姜青，有多远就离多远。」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楚珩问着骆皓，眼神尖狠得就像把已经出鞘的剑。
「我是在请求你啊。」骆皓手插口袋，一派轻松地斜倚着墙，满脸不在乎的模样，「只是如果你不照着做，後果就要自行负责啊，我可不担保什麽。」
楚珩眯起他那细长的桃花眼，语气很冷很硬很酸，「你以前请我帮忙的时候可不是这语气啊。」
「是啊，我那时候要你好好照顾姜青，结果你做了什麽？」骆皓冷笑，「你真的希望我把这些东西一个一个翻出来跟你算啊？」
楚珩没有说话，只是转开了眼。
骆皓也同样没有说话，看着楚珩背後的墙。
两人的视线抽空，就这麽静静地站着，像两尊被饭店摆放在那美化环境的希腊雕塑。
「要一起出去抽根菸吗？」
「嗯？」楚珩回过神，抬头看向骆皓。
「我说：要一起出去抽根菸吗？」骆皓问，俊俏的面容难得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可供辨识的表情，「想说我们很久没有一起抽菸了。」
「我戒菸了。」楚珩淡淡地说，同样面无表情，「姜青不喜欢菸味。」
骆皓没说话了。
「你还喝酒吗？」楚珩忽然问。
骆皓斜瞟了楚珩一眼，「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姜青也不喜欢酒味吧？」
楚珩淡淡地纠正，「我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好啊，我们也很久没一起喝酒了吧？」骆皓看着楚珩，有时候他还是好难相信他们一转眼就要五十岁了。
他印象中的楚珩，有一部分始终停留在对方剃着光头，刚从成功岭出来要上大学的青涩模样，没有西装没有领带，穿着一件有点土土的旧衬衫，正要走进大学里，也是正准备走进崭新的人生里。
那时候的他们好年轻好年轻，年轻得简直不可思议，什麽都没有，单纯得近乎愚蠢了，却又热烈得那样灿烂。
「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做任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