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选择到热闹的淡水老街,而是来到较为宁静的八里左岸,近处的淡水河波光粼粼,远方则被黑暗吞噬,徒留右岸的城市独自灯光闪烁。
「还有没有想吃的?我买给你吃。」时光望见不远处的路边摊,问道。
柳青笑了出来,「不用啦,再吃要胖成猪了。」
经过一家露天的景观餐厅,里头有歌手驻唱,男歌手的一曲方落,很快奏起苏打绿的小情歌。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心情很好的柳青跟着节奏哼了起来。
但她听见身边的人低声地说:「你不胖,我觉得你很美。」
她有些讶异的转过头,发现对方依旧平静的看着前方,没有与她对上视线。不过他的耳尖在夜色下泛着淡淡的红。
她知道她没有听错,更不敢往下追问,只羞赧的垂下头,心跳得飞快。
时光调整姿势,很自然的将她放在他臂上的手牵起,问:「要不要下去走走?」
他的掌心温暖又有些粗糙,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再急速跳了起来,她有点慌张的点头。她的头更低,以垂落的边发挡住发烫的脸庞。
他们朝着海滩的方向前进,离景观餐厅慢慢远了,时光却接着歌手逐渐遥远的歌声,唱了起来。
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
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
写下我、度秒如年的离骚。
他的声音盖过了远方的乐音,清唱着,嗓音低沉如大提琴悦耳。
在沙滩上走着、唱着。短短的几分钟,她感觉胸口盈满难以言喻的甜,也感到一种宁静的喜悦。一首小情歌来得如此刚好。
一曲终了,时光的脚步随着歌声停下。周围只剩下海浪拍打的浪潮声。
「青青,我很喜欢你,如果……」
「哈啾!」
时光还没说完,柳青就撇过头,非常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
她尴尬的擦了擦鼻子,鼻头与脸颊都泛着红,「噢……抱歉。」她不敢问他的下文,只敢低头看着两人的鞋子。
时光哑然失笑,摇摇头,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没关系,有点冷了,我们回去吧。」
柳青乖巧的点头,抓着他那质感舒适、留有他余温的外套,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为了他的告白而窃喜、一方面却又因为他的不追问而失望。
终於回到停车的地方,时光让她进了副驾驶座,「我送你回家吧。」
一直心不在焉的柳青忙不迭回神,「那就麻烦你了。」
回程不如来时轻松,反而有些紧张压抑。时光试着要和缓两人之间的尴尬,数次开口找话题,但柳青很明显的在走神,没办法跟上节奏,没几句话便再次沉默。
柳青家楼下没办法停车,时光便将车子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再陪着她走到家楼下。
「其实你可以不用停车陪我的……」站在家楼下话别,柳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关系。」时光和煦的笑笑,「能送你回家是我的荣幸。」
语落後,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那……」「你……」
没想到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开口。
「你先说。」柳青挑眉。
时光微笑,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失落,「如果刚才那些话,让你觉得为难,你可以不要回答我没关系,我只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从时光告白後到现在,柳青这才愿意抬头再次与他对视,却又在撞进对方深情的眸子时狼狈的别开,「我……」
她下意识的抓紧身上的外套,轻声低语:「我可能需要再考虑一下。」
时光本来逐渐黯淡的眼神又亮了起来,「嗯,我等你。」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又替她把落下的头发顺回耳後,「晚安。」他笑说。
她呆呆的点头,想到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有些慌乱的解下来塞进他手里,「晚安。」
语毕,她转过身要走,却因为太过匆忙而绊到自己的脚。
柳青惊呼出声,只觉得眼前一片混乱,再次稳定下来时,是她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而男性清爽凛冽的气息充斥她的鼻间。
抬头一望,她看见的是时光放大的俊颜,眸子里写满慌乱与担忧,而他强健有力的大手还扣着她的腰。
两人视线交缠着,她在他的眼里又看见担忧之下藏不住的倾慕与爱恋。
他情不自禁的将她紧紧圈进怀里,而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庞。
也许是他先俯首而下、也许是她先攀上他的肩膀,当回过神时两人已交换着绵密而深长的吻。
他顺着她唇、她下颚的线条一路下探,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苗,温热的气息洒在她敏感的颈部,惹得她一阵轻颤。
「不要……不要在这里……」她抓住最後一丝清醒的神智,挡住他温柔而霸道的攻势。
「好。」他稍微退开,却依旧抱着她不放,抽起她很早就握在手心的钥匙,打开大门。
急切的将她拉进公寓里,沉重的铁制大门很快「碰」一声再次关了起来。
接着那男人整晚再也没有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