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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我背着吉他,走进校园唯一没有电梯的大楼,独自一人爬上五楼,带着紧张的心情,我朝吉他社办前进。
走到最底端的教室,我在门前做了一次深呼吸,希望自己能缓解紧绷的情绪。
「有事都可以来社办,我中午都会在。」
学长的话不停在脑海播放,抱着可能只是客套的机率,我还是走来了。
我伸出右手,缓缓拉开门把。
往里头探一眼,教室空荡荡的,只有前面桌子上坐着一个人,拿着一张单子,不知道在苦恼什麽。
「学长?」我走近一瞧,是叶钦学长皱着眉心,盯着白色通知单。
「学长?」见学长没有抬头,我又喊了一次。
「啊!」他吓了一跳,差点从桌子上摔下来,好在学长人高手也长,抓住旁边的柱子才没有跌下去。
「学长还好吗?」在我的认知里,学长一向是乐观开朗的,我几乎没有见过他皱眉,何况是烦恼。
「在担心一件事。」他双手并拢,把脸埋入掌心,搓揉一下自己的脸後又探出头对我说:「我们下个月有一场表演,但是场地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什麽问题?」我不知道我问这个能够做什麽,我不清楚学长姐们平时运用的场地还有联络细项,不如他们那麽干练能够给予建议,也不和学长算多熟的朋友,能和他聊心事,我只是希望他可以恢复往日的笑容,或是让我分担一些他的烦恼。
「我们联络场地的人没有给我资讯,学校刚刚回覆我们没有成功租借到操场用地。」学长失落的解释,「这样原订的时程表全部都要改期。」
「喂!叶钦!」我还在思索要用什麽话回覆学长时,社办的门猛然被人开启,一位学长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大喊叶钦学长的名字。
「怎麽了?」尽管内心烦躁郁闷,叶钦学长还是保持一贯的镇定,不如刚才那位学长的慌乱。
「我、我刚刚、去、去借到场的了。」学长还大力喘着气,把手上那张盖有学务处核可印章的通知表交给叶钦学长。
「怎麽弄到的?」
「怎麽有办法?」
我和叶钦学长几乎同时开口,问出一样的问题忽然让我有些尴尬。
「谢宇谚的妈妈是教务主任啊!」学长说的理所当然,「请他帮忙我们去说一下喽。」然後他痞痞的朝叶钦学长笑了一下,拉一张木椅坐在旁边。
「就你有办法,居然把脑筋动到谢宇谚身上。」叶钦学长吁了一口气,似乎是把紧绷的情绪都舒缓了,然後他恢复往常和朋友笑闹的开朗,「就不怕主任盯上你啊?」
「我有什麽办法?我们就没有场地。」学长无奈一校之後,用手顶了一下叶钦,谄媚道:「我可舍不得让我们社长这麽辛苦还要烦恼这些。」
「少恶心,你才没对我这麽好。」叶钦翻了一个白眼,「平时都是第一个跳出来呛我的呢!」
「切!无趣。」学长自讨没趣,嚷嚷着自己的好心没好报,随後转头看像我,「学妹,你叫鄢晴对吧?我好像对你有一点印象。」
「对,学长好。」出乎我意料的是学长居然记得我。
另一点惭愧的是,我不知道学长的名字,只能凭脸印象他好像是吉他社的社员。
而他们刚刚谈话里的谢宇谚,也是一个我陌生的人。
「我是来练习吉他的。」不问我都差点忘了,我中午是抱着赌一赌社长在不在,还有想要练吉他的心情来的,「因为叶钦学长说想要来的话都欢迎。」为此中午走出教室前我和连书琴说不会和她一起享用中饭,她还亏我这麽早就把自己卖给了吉他社,练习这麽勤奋。
「是啊!」叶钦学长斩露笑颜,点头对我说,「那我们从昨天的和弦开始?」
「好。」我走到角落拿自己的吉他,坐回位置上开始刷弦,而学长们会在旁边看,如果哪里需要加强,他们就会指正。
虽然我不会因为两个厉害的学长一起站在旁边看我练习而感到压力,但还是会紧张,深怕自己哪里不够好。
「弹的不错欸学妹,多练习的话你会很强哦!」结束後,学长做下评语,「之後中午想来就来练习吧,都会有人在这里的。」然後把目光定格在叶钦学长身上,「尤其是那个家伙,几乎天天到社办报到,不知道是太闲还是没朋友。」
「我这叫尽责好吗?」叶钦学长不甘心,反嘴一句回去。
我就看着眼前两位学长打闹,也不觉得浪费时间,反而还挺有趣的。
直到午休结束的钟声响起,我才匆匆把吉他收进袋子哩,小心翼翼抱到角落放好,和学长道别。
「我明天会在。」离开前,我听到叶钦学长留下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