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见司徒景不语,又道:「景王,我和其他贼仙帮的人都希望大毛泥能和我们一起回梁国,但我们知道您尊重大毛泥的选择,所以是否要强行带回水灵儿,由您决定,我们尊重您的选择。」
司徒景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头高挂的月亮,和水灵儿在一起的过往一一闪过脑海,曾对自己说过会尊重水灵儿的选择,会对她放手,但这天真的来临时,他却不舍。
放手,谈何其容易。
几天後,东方宇的马车行驶到了帝都,水灵儿和东方宇坐同辆马车。
水灵儿从马车的窗外看去,市集上热闹不已,她开心的道:「上回来过,这次来感觉又不一样了。」
东方宇见她开心,心情也跟着喜悦起来,他道:「我们在帝都游玩个几天,再回宫吧。」
「好。」
片刻,东方宇和水灵儿纷纷下了马车,白羽走了过来,恭敬的道:「皇上,边疆派人来报,司徒景和其他人出城门,朝梁国的方向回去了。」
水灵儿顿时愣在原地,司徒景真的离她而去,那天是她拒绝他,她只能怨自己。
原本打算等东方宇身体康复後,她就会跟司徒景一起回梁国,看来她只能自己回去了。
东方宇将水灵儿抱进怀里,道:「你和他已经结束了,忘了他吧。」
水灵儿轻点着头,但她清楚明白这生要忘了他,太难。
她装作没事,开心的道:「宇哥哥,上回来有许多地方没去到,我们一起去。」
东方宇轻点着头,命白羽让其他人先行回宫後,就和水灵儿两人在市集游逛。
他们在市集的交叉处时,一名少年朝他们走来,这名少年不是别人,而是言弥。
言弥鄙视点看着水灵儿,冷笑着道:「姐姐,你真行,在梁国攀上景王,来楚国又攀上达官显贵的公子。」他没见过楚国皇上,自然不知道东方宇的身份。
东方宇将水灵儿护在身後,道:「水灵儿,是你认识的人?」他记得水灵儿只有位哥哥,没有任何弟弟。
「他是铭笙郡主的儿子。」水灵儿惊讶的看着言弥,她不明白他怎会在楚国。
东方宇曾听紫衣谈过铭笙和水灵儿生父的纠葛,他道:「她不是你的亲姐姐,何必用如此亲密的称呼。」
言弥冷笑一下,道:「公子,我虽不认识你,但也不想得罪你,别管我们的家务事。」他对身後的数名侍卫道:「把水灵儿抓起来。」只要抓到她,就能利用她来威逼梁国,他相信景王定会为了她和梁国皇上兄弟阋墙。
「是。」侍卫纷纷朝水灵儿扑去。
东方宇躲在暗巷的随从全部一瞬间冲了出来,护在他们身前和言弥的侍卫打斗起来。
小司子也冲了出来,对着言弥大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袭击当今天子,不知死活。」他武功了得,朝言弥出手,招招快速。
言弥听到东方宇的身份愣了一下,狂笑着道:「姐姐,我太低估你了,若是抓了你,不就得天下了。」只要能掌控梁国和楚国这两大国,就囊括天下了。
言弥和侍卫被打的节节败退,自知现在情势不利自己,大喊,「姐姐,原本只想抓你来当保命符,看来太大材小用了,我要让各国因你而发生战乱。」唯有这样,他和爹爹才能有一足之地,而不是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
言弥ㄧ声令下就和侍卫快速的逃离,小司子连忙派人追了上去。
小司子走到东方宇身旁,道:「皇上,奴才救驾来迟,请恕罪。」
东方宇表情凝重,低头沉思着,但他的手始终紧握着水灵儿。
水灵儿担忧的道:「宇哥哥,你没事吧?」
东方宇回过神来,道:「我没事,水灵儿事发突然,我们要先回宫去。」
水灵儿虽不明白,但见东方宇如此严肃的神情,便顺从的道:「是。」
一个时辰後,东方宇匆忙的走进御书房,水灵儿和紫衣在小司子的带领下来到翊坤宫。
翊坤宫,小司子把所有的人全都叫到了庭院集合,道:「从今以後,这翊坤宫的主子就是水灵儿姑娘。」
太监和宫女行礼,异口同声的道:「主子,吉祥。」
小司子面露微笑的对水灵儿道:「水灵儿,以後你有什麽事,仅管吩附他们,要是谁对你不敬,让紫衣来传话,皇上定不会轻饶他。」
水灵儿不知所措的点头,她只想在这待一阵子後,就要离开,没有打算长久居住在这。
小司子道:「水灵儿姑娘,若是没其他的吩咐,奴才就先行告退。」他简单的行礼後,对紫衣道:「紫衣,先带水灵儿认识环境。」
「是。」
小司子交待完所有的事情後便离去。
紫衣见水灵儿面有难色,便将她拉进房间,关上房门後,对水灵儿道:「水灵儿,别告诉我你现在心里想的是如何离开这里。」
水灵儿被说中心事,心虚的低下头来。
紫衣叹了口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事情。」她拉着水灵儿的手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道:「皇上是真心待你好的,後宫妃嫔没有人有像你这般待遇,从你选择和皇上一起回帝都,就注定这辈子都是皇上的人。」
水灵儿摇着头,道:「不是的,宇哥哥因为我而受伤,若是我弃他不顾,我良心会过意不去的。」
「那就一辈子都过意不去吧,好好待在皇上身边。」
水灵儿知道自己不可能长久待在这,这就像梁国帝都的景王府一样,被关在里头,然後要被繁锁的规矩绑着,她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她的生活是梁国边疆的小镇上,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那里有司徒景。
就算他回梁国了又如何,这次换她去找他。
御书房,东方宇召见了几位武将和文官,他沉重的道:「言弥ㄧ言,要让各国因水灵儿而发生战乱。」他知道长久以来的和平若发生战乱,国家将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
他清楚明圣的君主会采取行动,还未遇见水灵儿前,他能为了国家,无情的采取行动,但如今,他下不了手,他怎能够杀了水灵儿。
ㄧ位武官走上前,道:「皇上,自古红颜祸水,所以恳请皇上杀了水灵儿,以免大楚无端遭受祸乱。」
另一名文官大声斥喝,「言弥的胡言乱语,怎能够轻易相信。」
武官不甘示弱的道:「言弥此言是在说明他接下来的行动,他会对各国放出得此女得天下的消息,这样各国就会为了争夺水灵儿姑娘,来攻打我大楚。」
文官沉默不语,这正是他所担心的事,但水灵儿如今是皇上宠在手心上的女人,皇上定舍不得杀了水灵儿。
其他文官和武官纷纷站出来谏言,「微臣恳请皇上杀了水灵儿。」
「自古红颜祸水,水灵儿不死,我大楚岌岌可危。」
「切勿为了ㄧ名女子,陪葬整个大楚。」
「请皇上三思。」
所有的人你ㄧ言我一语,弄得东方宇更是心烦,若天下的战乱被言弥鼓动而起,他不得不面对大楚和水灵儿从中选一个。
夜晚,玉妃派人来到翊坤宫,邀请水灵儿参加晚宴。
水灵儿原是要拒绝,但紫衣却应了下来。
紫衣帮水灵儿梳整头发,道:「水灵儿,这是後宫妃嫔们的聚会,你第一天到这後宫,定要出席,否则在这後宫,难以生存。」
水灵儿不耐烦的道:「这麽麻烦。」所以她才不想待在这。
紫衣淡淡的道:「这是为了你将来的着想,毕竟後宫佳丽三千人,後辈女子一个比一个貌美如花,家世更是显赫,若有朝一日,皇上对你的宠爱不在,你至少在後宫要有一足之地,而不是一个皇后虚位。」
水灵儿低下头来,把玩着水粉,不让紫衣瞧见她的难过。
她曾经被蓉晔陷害过,不想再经历一次,司徒景能给她的,是东方宇给不了的,她想要回到司徒景身旁,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但是要逃离这守卫重重的皇宫,谈何容易。
片刻,紫衣帮她用好发簪和头饰後,换上了繁重奢侈的衣裳後,在紫衣的搀扶下,走出翊坤宫。
走了一段路,来到阳环宫,里头金壁辉煌,里面舞妓载歌载舞。
所有的妃嫔见到水灵儿走了进来,纷纷站起身行礼,异口同声的道:「水灵儿姑娘,吉祥。」她们都心知肚明水灵儿在皇上的心里有多重要。
光是知道翊坤宫是皇上为了留给水灵儿时,她的地位就已经超过了所有的妃嫔,将来这后位非她莫属,只是等候册封罢了。
玉妃走了过来,面露微笑的牵起水灵儿的手,道:「水灵儿,在坐的这些就是後宫的姐妹们,以後闲来无事,可以相约喝茶聊天,或着找皇上一同出游。」
一名身穿翠绿衣衫裙的女子走来,身後跟着数名的宫女,她轻笑着道:「我说玉妃,人家水灵儿姑娘只想要跟皇上共处两人世界,你何必要去被皇上冷眼,呵呵。」
玉妃不悦的瞪了一眼,随即轻笑着道:「佳妃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