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楚国城门口,东方宇和白羽来为水无痕和水灵儿送行。
东方宇对着水灵儿道:「水灵儿,将来若是司徒景负了你,就来楚国,我随时欢迎你。」
水灵儿没有多想的道:「好。」她心想那日是不会来的。
水无痕恭敬的行礼道:「这些日子,多谢皇上。」
「嗯。」东方宇轻点头後,就看着他们上了马车,目送他们的车队离去。
待车队的影子消失後,东方宇缓缓的道:「一切都安排好了?」
白羽恭敬的道:「是,她本是楚国人,自然是效忠皇上您。」
东方宇勾起嘴角,道:「呵呵,水灵儿,我等着你主动来楚国。」说完便转身走进城门。
几个时辰後,马车内,水无痕拉着水灵儿下马车,道:「我们骑马回去。」
「为什麽?」
「安全考量。」他担心东方宇在路上设下埋伏,要来抓水灵儿。
水灵儿明白的点头,难得乖顺的跟着水无痕骑马绕道回梁国,而黑梅帮的车队依旧行驶原来的路线。
一个礼拜後,梁国皇城,御书房,司徒景半跪在书桌前,道:「皇上,是微臣失职,竟让言侯被调包还有所不知。」
军队搬师回朝时,传来言侯口吐白沫爆毙而亡,他前往察看,发现死亡的人根本不是言侯,而是被戴上人皮面具的士兵。
何时被调包,他竟未发现。当日铭笙郡主、言夏和言弥来军营找他,都有将军在监督他们,所以不可能从中动手脚,除非是他的军队有奸细,但他的军队跟他出生入死多年,从未发生过背叛他的事。
唯一让他起疑的是军营内本不该出现的人,蓉晔和小柔。
北燕公主和言侯之间毫无利益关系,他们甚至没见过一面,如何牵扯在一起的,他必须暗中派人调查。
司徒睿一派轻松的道:「言侯的军队已全数被歼灭,王兄是大功,再来言侯逃走也无叛变的能力,到时发布通缉令,重金悬赏即可。」
「多谢皇上开恩。」
司徒睿轻笑着道:「你一回帝都就直奔皇宫,我还以为你会先回府和水灵儿温存一番再来。」他见他一板正经,就是忍不住戏弄他,想要瞧他羞涩为难的表情。
司徒景只是挑了一下眉,表情毫无变化,道:「皇上若无其他事,微臣先行告退。」他不知道水灵儿是谁,也许是皇上记错人了。
「行,我就不耽搁你,快回去吧。」
「谢皇上。」
司徒景行礼後,便走出了御书房。
皇城外,方玉骑在马上等着司徒景,其余的人都已经先回了景王府。
司徒景一出皇城,便翻身上马,他让马慢步的行走。
片刻,司徒景道:「方玉,之前小冷送来的信上写着水无痕和水灵儿一个月内还未回梁国,就要到楚国去找他们。」
方玉明白的点头,道:「这一个月的时间快到,但愿他们能无事。」他们在楚国定是发生事情,否则水无痕也不会派小冷亲自送信回来。
司徒景缓缓开口道:「水灵儿,是谁?」
方玉惊愣住,他不敢置信他听见什麽,但是瞧司徒景严肃的神情,不像是玩笑话,他道:「景王,水灵儿是您喜欢的女子,她是你的妾。」
司徒景狐疑的道:「是吗?」若是他喜欢的女子,他怎会对她一点记忆也没。
「景王,您是否太累?」但就算累,也不至於忘了水灵儿。
「我没太累,只是我不记得有水灵儿这号人物。」
方玉面有难色的道:「您谁都可以忘,但是不能忘了水灵儿。」若是水灵儿知道司徒景忘了她,定会难过的。
「呵,她只不过是我的妾罢了。」司徒景一拉马绳就直奔王府,方玉快速的跟在後头。
待司徒景和方玉回到王府前,水灵儿和水无痕骑着马也回到了王府前。
他们纷纷下马,水灵儿大喊,「景哥哥。」她快速的飞奔过来,直扑进司徒景的怀里抱着,道:「我好想你。」
司徒景严厉的道:「放肆。」他推开水灵儿,道:「本王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水灵儿纳闷的道:「景哥哥,你怎麽了?」他向来喜欢她叫他景哥哥的。
方玉见司徒景严肃的神情,看来他真的忘了水灵儿,方玉道:「景王,她就是水灵儿。」
司徒景冷眼看着水灵儿,道:「妾就该有妾的本份。」说完便转身走进了景王府。
水灵儿委屈的道:「方玉,景哥哥怎麽了?」
方玉面有难色的道:「我也是才刚发觉不对劲,到我的院落後再商讨。」
「嗯。」
在景王府里迎接司徒景回来的蓉晔看见司徒景对水灵儿冷淡的模样,内心高兴不已,她终於体会到她被冷淡时的感受了。
蓉晔见司徒景走来,恭敬的行礼,道:「王爷刚回府,我已派人送热水到您房里,好让王爷梳洗一番。」
「王妃有心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司徒景走过蓉晔就朝自己的院落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看见门旁的墙上有着自己的司徒景三字的签名,ㄧ旁还有难看的字,勉强能看出是水灵儿三字。
他伸手抚摸水灵儿这三字,似乎他真的喜欢过她,否则这里怎会有她的名字,而且他还在旁签下自己的名字。
片刻,他回过神来,走进房里,放空自己的思绪洗澡。
半个时辰後,水灵儿气冲冲的跑进书房,她无法相信方玉说的,司徒景忘了她。
司徒景早已洗好澡,坐在书桌前看书。
水灵儿紧抿着双唇直走到书桌前,表情极为不悦的看着司徒景。
司徒景冷眼看着她,道:「你是不知道规矩?进来竟然不敲门,也没行礼。」
他明明说过她可以不用规矩的,看来他真的忘了她,水灵儿落下泪来,道:「你怎麽可以忘记我。」她拿起书桌上的毛笔和书就往司徒景身上丢。
司徒景一手打掉她丢在他身上的东西,气愤的站起身,道:「你疯了吗?」
「我没有!」
水灵儿拿起砚台就要往他身上丢去,司徒景一把抓住她的手,严厉的道:「你竟敢拿这丢我?」砚台乃石头制成,被打到非同小可。
「那你为什麽要忘了我?」她放开砚台,抽回被司徒景抓的手,气愤的将桌子翻倒。
司徒景被惹怒了,大喊,「你简直无法无天,本王怎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所以你後悔娶我,对不对?」她拿起一旁摆设的花瓶就往司徒景身上砸去。
司徒景快速的闪躲开了,道:「你够了!」
水灵儿大喊,「我讨厌你!」她拿起一旁的椅子就往司徒景方向丢去。
司徒景闪躲开来,道:「你这是在逼本王休了你?」
「你休了我!快!」大不了她回她的山寨村去。
水灵儿又拿起一张椅子,要丢过去时,方玉跑了进来,抓住了水灵儿手上的椅子,道:「有话好好说。」
司徒景和水灵儿同时大喊,「没话说。」
司徒景严厉的道:「方玉,你是不是在骗我,我怎可能娶这疯婆子!」
水灵儿不甘示弱的大喊,「你始乱终弃,我不稀罕!快休了我。」
司徒景道:「你当本王不敢?」
水灵儿道:「那你快写休书!」
方玉夹在中间,大喊道:「你们别吵!」
站在房外看热闹的水无痕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走进来,对水灵儿道:「水灵儿,我们先出去,让方玉跟景王谈一谈,或许就会想起你。」
水灵儿不甘心的用手擦拭掉脸上的泪水,跟着水无痕离开书房,离开前,她从地上捡起ㄧ本书就朝司徒景的方向丢去,喊着,「我讨厌你!」
司徒景闪躲开来,大喊,「你这疯婆子!」
待水无痕和水灵儿的背影消失後,方玉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书房,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到偏房去谈吧。」
书房的偏房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前头两个大位,两旁各三张椅子。
司徒景走到大位坐下,方玉便把他们和水灵儿相识的过程都说给司徒景听,以及水灵儿为何是妾的原因也详细的说明。
司徒景沉默片刻後,道:「荒唐。」他喜欢的女子应是蓉晔那样规矩有礼的女子才是,怎麽可能会是水灵儿毫无规矩礼教的女子。
「景王,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虽然您忘了水灵儿,但请您重新认识她,相信还会再爱上她的。」
方玉见司徒景沉默着,又道:「我言尽於此,请景王好好的想一想。」说完後,便行礼离去。
采薇阁,水灵儿哭着大喊,「哥哥,我怎麽办?」司徒景竟忘了她,她该何去何从。
水无痕淡淡的道:「只是忘了而已。」
「什麽只是忘了,你怎麽这麽无情。」水灵儿哭得更大声。
「他忘了,你就让他再认识你ㄧ次,既然之前他爱过你,再让他爱你一次,也不是难事。」
水灵儿停止哭泣,觉得水无痕说的有理,道:「我该怎麽做?」
「做你自己就行。」
水灵儿明白的点头,开始想着要如何让司徒景再度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