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进宫见太后,太后只是平淡的念了他几句,就让他回府,他知道母后也是喜爱水灵儿这天真率直,不拘礼节的个性,若是强迫她学会了所有的规矩,只怕会抹煞掉她吸引人的魅力。
母后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水灵儿学会大婚时,王妃该注意的礼仪,别丢皇家的颜面即可。
司徒景倒是不担心,因为有他在,他定会护着她。
他回府後,陈管家来报东方宇有来找过水灵儿,在门口说了些话就走了,当然接吻的事,陈管家就没告诉他了。
司徒景听了倒是没有多在意,因为东方宇是为了争夺帝位回楚国,不管他是否成功,此生大概是无缘再见他了,水灵儿和他之间更不可能会再有所交集。
他走到书房,方玉正教着水灵儿识字,方玉瞧见他来,识相的让位到一旁,让他来教水灵儿。
司徒景对方玉道:「带紫衣过来。」
「是。」
司徒景见书桌上ㄧ张纸写着所有认识的人的人名,他拿起笔在一旁写下紫衣二字,对水灵儿道:「还记得我说过要找人保护你吗?这紫衣以後就是你的贴身婢女,她武功不错,行事稳重,以後她就跟着你。」
方玉领着一名年龄和她差不多的少女走了进来,少女恭敬的跪在前方,道:「奴婢紫衣,拜见水灵儿姑娘。」
司徒景道:「以後有她,没人再敢轻易对你出手。」
水灵儿高兴的道:「谢谢景哥哥。」
隔天,天ㄧ亮,司徒景正要起床时,却被水灵儿拉回了床上。
水灵儿压在他身上,一手还摀着他的嘴,小声的道:「景哥哥,别让张嬷嬷听见你起床了。」
司徒景拨开她的手,细声的道:「为何?」
水灵儿头靠在他的颈窝间,在他耳畔旁道:「因为张嬷嬷要我比你早起床一小时,可是我还想睡。」话才一说完,她就已经睡着,还发出细微的打呼声。
司徒景被她吐在耳旁的气息用得燥热起来,且她躺在他的身上,身体早已有了反应,但他想在大婚那天才要她,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将身上的水灵儿推往ㄧ旁的空位上。
正当他稍微能喘气时,水灵儿整个人往他身上贴来紧抱着,还用着娇喘的声音道:「景哥哥。」
司徒景心里暗暗咒骂,她这时竟如此的诱人,是在考验他的定性吗?他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凝视片刻後,他便起身拿了本兵书坐在桌前看着。
唯有这样他才能定下心来,不被她诱惑。
到了接近中午时分,司徒景和水灵儿才纷纷从房间走了出来。
张嬷嬷心知是景王有意要护着水灵儿,她只是淡淡的道:「景王、水灵儿姑娘,奴婢待你们用过午膳後再教导王妃的事宜。」
司徒景轻点了头,用过午膳後,就再三叮咛水灵儿别闹事,乖顺的学习礼仪到大婚,因为这已经是母后最大的让步。
水灵儿明白的点头,就和司徒景道别,两人各去忙自己的事。
张嬷嬷今日是在花园,教水灵儿绣新房夫妻同枕的枕套上的鸳鸯。
水灵儿自小到大拿针线也只会修补缝合,哪会什麽精巧的绣工,要绣出一对鸳鸯实在是太难了。
张嬷嬷看着水灵儿手上的红布,过了好一片刻,连个型都没绣出来,正当她要指点一二时,其他嬷嬷走过来在她耳边边细声说些事後,她道:「水灵儿姑娘,奴婢有事要忙,先行离开一下子,待会就回来。」
水灵儿明白的点头,她看张嬷嬷的背影消失在花园後,手上的红布随手就往桌上一丢,身体彷佛泄气般的趴在桌上,道:「要做景哥哥的妻子真累。」
站在她身後的紫衣道:「小姐,景王是王爷,大家对他的王妃当然会有所要求。」
水灵儿嘟嚷着道:「就算景哥哥不是王爷,我也要做他的妻子。」她喜欢的是他的人,而不是王爷这身份。
「小姐对王爷ㄧ往情深,王爷听了定会高兴。」
水灵儿敷衍的点着头,虽然她对紫衣没有不满,但就是太沉闷。
水灵儿拿起桌上的红布,道:「紫衣,你会绣鸳鸯吗?」
「会。」
「帮我绣。」
「小姐,这是妻子对丈夫表达情意的一种,绣工越精细,代表对丈夫的爱慕越深,,就好比只羡鸳鸯不羡仙。」
水灵儿嘟嚷着道:「我虽不会绣,但不代表我不喜欢景哥哥。」
「奴婢知道,要不奴婢帮你绣个外型,里面细节的部份就让小姐来绣。」紫衣瞧她连个外型都绣不出来,若是不帮她,恐怕到天黑也会是一条红布而已。
她明白景王让她待在水灵儿身边的用意,除了保护她之外,还要帮着她,盯着她,别让她出事。
紫衣拿起针线俐落的在红布上绣出一对鸳鸯的外型,道:「小姐,剩下的你要自己来。」
水灵儿惊讶的看着红布上鸳鸯的外型,道:「紫衣,你绣工真好。」
紫衣轻笑着道:「小时候家里穷,就会帮人做些针线活,添补家用。」
水灵儿明白的点头,道:「紫衣,教我绣里头。」
「好。」
紫衣教着水灵儿绣着里头细节的部份,不知过了多久,阿九走到她们身前,他看着紫衣後,对水灵儿道:「大毛泥,我有事要和你说。」
水灵儿放下手上的针线和红布,道:「什麽事?」
阿九不发一语的看着紫衣,紫衣识相的道:「小姐,你们聊,我先暂避。」说完便行礼离开。
阿九见她身影消失後,他坐在水灵儿身旁,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大毛泥,趁现在你和景王还没大婚,快离开这里。」
水灵儿纳闷的道:「为什麽?」她觉得阿九好奇怪,一直要她离开这,昨日还要她跟着东方宇去楚国。
阿九左右来回看着,道:「你和景王在一起是不对的,这是乱伦!」
「乱伦?」她不明白司徒景是皇族,她只是乡村野丫头,何来的血缘关系。
阿九沉默片刻後,道:「你亲生娘是铭笙郡主,景王是铭笙郡主的弟弟,所以你是要称景王为舅舅,你怎能够和他在一起。」
水灵儿呆愣住,不敢置信的道:「我的亲生娘是铭笙郡主?」
「对,我曾说过她还活在这世上,只是她已有家室,所以一直没有到边疆看你,这也是佛希爹为什麽都不告诉你她的事的原因。」
水灵儿有些慌乱的道:「景哥哥是我的舅舅?」她害怕这事实。
「对。」
水灵儿瞬间掉下泪来,道:「可是,我喜欢他。」回想过去的种种,怎能够因为他是她的舅舅而抹煞掉。
阿九坚定的道:「这是错的,在你们还没大婚前,大毛泥,离开这里,天下男人这麽多,比景王好的男人一定有。」
水灵儿低下头来,她不舍得离开他。
「大毛泥,与其等到被人揭穿难看,还不如就自行离开,至少还有尊严。」
「可是,我喜欢景哥哥。」水灵儿滑下泪水,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她不知道该如何放弃这喜欢。
「离开他,久了之後,就会忘了他的。」阿九见水灵儿不语,继续道:「现在景王在书房繁忙,正是离开的时候。」
「可是...」她不想离开他。
「大毛泥,你不是曾说过想要闯荡江湖,在江湖闯出一个名号来吗?我带你去闯。」
「可是...」
阿九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犹豫,一把拉着她就往门口方向跑去。
水灵儿没有挣扎,她想要留在他身边,可是她和他是乱伦。
或许,阿九的决定是对的,与其等到被人揭穿的难看,不如自己就先走。
紫衣从一旁冲了出来,挡在他们面前,她喊着,「阿九,你这是在做什麽?」
「让开,我与你无冤无仇,不想伤了你。」他拉着水灵儿跑过紫衣。
紫衣一拳就朝阿九攻击,阿九轻易的闪躲开来。
他现在抓着水灵儿,和紫衣打起来,不是一时半刻就会有结果的,若是引来景王,到时就插翅难飞了。
他抱起水灵儿,轻功飞快的朝门口跑去,门口的侍卫见到来人是阿九没有多阻拦,让他轻易的跑出了景王府。
他翻身上马,驾马朝城门口奔去,对身前还在发愣的水灵儿道:「只要离开这里,过一阵子後,就会看淡这里的一切,你就把这当做是梦一场,梦醒了,什麽都没了。」
水灵儿滑下泪水,若是司徒景是梦一场,如此简单,那该有多好。
片刻,後头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水灵儿往後看去,竟是司徒景驾马追了上来。
司徒景大喊,「水灵儿!」当紫衣来报水灵儿被阿九劫走,他心慌不已,心里所害怕的事越来越清晰。
他和她真的是乱伦?也许这就是真相,但他不想面对,也不想放手,他自私想要把她藏起来,就算违背伦理又如何,他对她的心早已不变。
水灵儿喃喃自语着,「景哥哥。」若他知道她和他是乱伦,他还会要她吗?司徒景向来遵从伦理道德,就算夜夜和她睡同一张床,他也不曾对她出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