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杜唯唯,考上了A高。
这所高中并非名校,成绩也仅有普通水准。最为知名的,大概是每年总会传出一些不太好的新闻,导致这所学校的风评并不是很好。
当初填志愿时,杜唯唯也不是很在意这些,她只是看附近的生活机能挺好的,交通也算方便,才选了这所学校。
她对於高中生活并无太大的向往,毕竟她清楚,自己就是个无趣的人,不仅如此,她内向的性格让她自国小开始就没什麽朋友,分组时总是剩下的那一个,不会有人特别想亲近她,就算有,最後也会因为她的不善交际而放弃与她相处。
有的时候,她甚至还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排挤。
这样的她在上了高中後,生活也的确没什麽重大转变,除了她选择自己在外面租屋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如往常一般。
放学时,同学们常常相约要去哪里一起吃饭逛街,而她从没被这样问过,总是默默地走出校门,没有去任何地方便回家了。
分组时,她总被老师强制排在人数不够的组别里,为了让其他人不要对她有什麽不好的印象,她总是默默扛下所有丢给她的工作,独自一人完成所有事情。
扫地时间时,常常与她同组的同学们都还没到,而为了通过检查,她只能独力扫完全部的区域,时常拖到上课时间,被副班长记了许多迟到。
这就是杜唯唯,活得非常无聊的杜唯唯。
当时,她常常在扫地时无事可做,就悄悄观察在球场上练习的篮球队。而其中最为耀眼的一人便是何晋辰,当时他在A高可说是风云人物,是不少学生们崇拜的对象,人缘非常好。
杜唯唯本以为自己这样的卑微存在,永远不可能有与对方的人生相交的一天。这样的想法持续到某天,她在扫落叶时,何晋辰主动来找她说话。
他说,自己很常在练习时看到她。
他还说,自己想要认识她。
在对方的热情,以及自己多年来惨澹的人际关系驱使之下,杜唯唯毫不犹豫地与他交换了自己的联络方式。为了何晋辰,她还特地请父母替她办了无限流量的网路,只为了能随时随地接到他的电话或讯息。
在灰暗的高中生活里,何晋辰像是耀眼的太阳一般,照亮了她的世界,让她开始有些贪心的相信,自己有得到幸福的可能。
於是,当时的她也不可避免地栽下去了,她喜欢上了这样完美的何晋辰,一方面却因为太过自卑,只敢将这份感情埋在心底,没勇气说出口。
那段时间,杜唯唯每日最期待的便是打扫时间,因为何晋辰总会在空档时找她聊天,有时心情好,甚至会在不经意间摸摸她的头。
原本杜唯唯以为,自己能与对方建立起这样的关系,已是她最大的幸运,却没想到有一天,两人的距离能再更进一步。
她仍记得那时是春天,体育课下课,担任值日生的她必须将球篮推到体育器材室归还,而在进到里头後,她正巧碰到了同样来还球的何晋辰。
两人闲聊了一阵,接着,何晋辰忽然将门关上。杜唯唯愣愣盯着他,有些紧张,有些害羞。
何晋辰忽然抬起她的下巴,毫无预警地吻了她。
两人分开後,杜唯唯吓了一大跳,满脸通红,还没反应过来方才究竟发生了什麽。
「学、学长?」她碰了碰自己的嘴唇,紧张的连声音都在颤抖。
「唯唯,你不喜欢我吗?」何晋辰抚着她右边的脸颊,「你这样很可爱呢。」
「我、我……」原本她没打算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可对方刚刚的举动,却让她思绪紊乱的不得了。她想,既然何晋辰主动吻了她,是不是也能代表他对自己有那麽点好感?
於是,她将头垂得低低的,不敢注视着何晋辰的表情,「学长,我喜欢你……」
何晋辰没给她任何答覆,而是捧起她的脸,再度吻了下去。
事後想来,或许一切都只是她单方面的认为,学长是喜欢她的,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女朋友来看待的。
自那件事以後,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如同男女朋友般,只是在这段感情里,两人的付出并不对等,大部分的时间,都只是杜唯唯一厢情愿地对何晋辰好,追逐着他的背影,任由他呼来唤去罢了。
不过没关系的,她不在乎这些。
只要能跟自己最喜欢的学长在一起,就算对方在自己身上花的心思不多也没关系,有时没顾虑到她的感受也没关系。
因为,何晋辰是她最喜欢、最喜欢的人啊。
她在班上没什麽要好的同学,因此她自然也没把这件事与其他人分享,就只是藏在心里,默默地感到开心。
某天是何晋辰的生日,杜唯唯特地准备了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想要送他,不过每节下课,她都看到朋友在为他庆祝,也不太方便叨扰。於是她只得约了放学时间,在校园较无人烟的角落,打算将礼物送出去。
何晋辰收到礼物後很开心,说自己很喜欢。
「唯唯,你真的对我很好呢。」何晋辰是这麽说的。
他抱住了雀跃的杜唯唯,接着自然而然地捧起她的脸,俯身吻上她的唇。
杜唯唯忽然感到背後一阵酥麻,她才意识到,何晋辰将手掌伸进了她的制服上衣,在里头恣意游走。
「学长……」她有些无力地唤,脸颊烫的不得了。
「如果礼物是你就好了。」何晋辰笑着,也不在乎她此刻的羞涩,「唯唯,这里没有人,也没有监视器。」
杜唯唯猛地一颤,似乎明白了何晋辰的意思。
「学长,这里、这里是学校……」她带着点抗拒,推开了何晋辰。
「好吧。」何晋辰微微皱眉,松开了双手,「唯唯,我要去球场练球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就这样,杜唯唯又再一次的被他以练球的理由打发走,踏上一个人的回家路。
每次走在路上,看到成双成对的学生情侣,她总会忍不住羡慕,却又同时告诫自己,现在的她应该要知足,不能再奢望什麽了。
能与何晋辰建立起这样的恋爱关系,她还敢要求什麽?
某天,篮球队因故停止一次的练习。原本打算收拾书包回家的杜唯唯,收到了何晋辰的讯息。他让她在校门口等着自己,而一直以来都盼着能与何晋辰一起走在回家路上的杜唯唯,自然是立刻答应,兴高采烈地跑到校门口去等着。
「唯唯,今天来我家吧,我家没人的,你大可放心。」
在何晋辰抵达後,他这麽说。不是一般的问句,而是带着点命令的态度。不过他的语气很柔和,态度也非常诚恳,让一开始还有点犹豫的她,终究抵不过他的劝诱,点头答应了。
她问,为什麽要去他家。
他说,因为想好好与她亲近。
前往何晋辰住处的路上,原本晴朗的好天气顿时风云变色,下起了倾盆大雨。两人身上都没有伞,幸亏当时已经离何晋辰的住处很接近,虽然他们都全身湿透,除此之外却没什麽灾难。
不料,何晋辰一锁上门後,就什麽也没说地忽然将她抵到门板上,侵略性的吻着。杜唯唯来不及反应,只能任由自己被他这般压制,原本挂在肩上的书包都滑落地面。
黏腻的制服紧贴在一起,明明湿透了,身体却异常的滚烫。何晋辰像生日时那般抚上她光洁的背,甚至另一只手贴上了她的制服领子。
不知不觉间,杜唯唯的扣子已经被解了几颗,洁白的大片肌肤一览无遗,上头还留着一些何晋辰方才留下的印记。
「学长……」她微微喘着气,「我想先洗个澡,身上黏黏的,我觉得有点、有点不舒服。」
她趁两人稍微分开的时候这麽说,并同时将扣子一一扣上。
「好,那我也去洗个澡。」何晋辰也没强迫她,接着到衣柜里头拿了一件自己的上衣,丢给她,让她等等可以换上,并将湿衣服丢到烘衣机里头烘乾。
待她沐浴完毕,并且从浴室里头吹乾头发出来後,杜唯唯发现何晋辰早已在门口等着她,也换了身衣服,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清爽。
接着,何晋辰二话不说地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