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课程内容让凌洁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的。
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拉扯她的头发,让她不悦的转过头。
「邱霖桉你在干嘛?」她没好气的问。
「帮你绑辫子啊!」邱霖桉晃了晃手上的头发「我看你想睡觉,怕头发掉下来弄到你的脸会痒,想说绑起来比较舒服。」
凌洁皱了皱眉。
「扯痛你了吗?」他以为自己太大力扯痛了她,立刻收起嬉闹的表情。
「没有。」凌洁淡淡的说,又转回身「你弄吧,别扯断我头发就好。」
邱霖桉嗯了一声,放轻了动作,继续刚刚编到一半的辫子。
凌洁没有理会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反倒往後靠上椅背,让邱霖桉能好好绑辫子。
凌洁双手环胸,脑袋瓜微垂,似乎是想睡觉了。
邱霖桉停下动作,转身将自己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盖在凌洁身上。
确定了外套不会滑下来,他这才继续自己嬉闹的动作。
「凌洁,不要睡觉。」
讲台上的老师将头从课本中抬起来,视线精准地抓住昏昏欲睡的凌洁。
凌洁不情不愿的喔了一声。
「你把这段课文念一下。」
凌洁从座位上站起,低头看着课本念了起来。
「第二部小说是关於一个失恋...」凌洁突然停顿了一下「自杀的女郎。」
蓝翊宁突然转过头看向凌洁。
他的动作有点大,後方的人不解地问道「怎麽了?这段课文很难吗?」
蓝翊宁被那人的声音拉回思绪,他摇了摇头,眼神却依旧盯着凌洁「没事。」
「她绝不会从上海乘火车到西湖自溺,」
凌洁的声音和她的外表一样,软软的,很好听。
然而,此刻听来却有种她在颤抖的感觉。
「可是我因为西湖诗意的背景,终於固执地保留了这一点。」
「坐下吧。」
“碰”的一声,凌洁的书从她手中掉落。
「怎麽了?」邱霖桉将掉到地上的课本捡起来放回桌上,却见凌洁低着头,脸色非常不好。
「凌洁!」蓝翊宁冲到凌洁身边,蹲下。
凌洁没有回应。
「不就是念个课文而已吗?」老师冷哼了声「不想上课就出去,不要在这里影响同学们学习!」
语毕,老师便开始继续上课。
「老师,我带凌洁去保健室。」蓝翊宁阴沉着脸,眼神紧盯着凌洁。
「去去去!麻烦死了!」
又叫了几声,凌洁还是没有回应,蓝翊宁索性将人一把从座位上拉起来往外走。
邱霖桉跟在後面也走了出去。
「蓝翊宁,她怎麽了?」
保健室里,病床上躺着被蓝翊宁强行压着的凌洁。
邱霖桉和蓝翊宁站在床边,看着失魂的凌洁。
「她没事,病发而已。」蓝翊宁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凌洁你给我清醒一点!」
「我知道你听得到,凌洁!回应我!」
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反应,凌洁将双脚渐渐曲起,手臂环着腿,并将脸靠在膝盖上。
她面对着窗外,身後是蓝翊宁和邱霖桉。
「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她淡淡的说。
「我是没差,但你吓到班上的人了。」想到这件事蓝翊宁便忍不住扶额「我等等回去就跟他们解释你身体不舒服,不然他们能想出一对杂七杂八、怪力乱神的东西。」
「嗯。」
「你就在这里继续待着,放学的时候我会来接你,在这之前你哪都不要去,听到了吗?」
虽然蓝翊宁平时最爱跟凌洁斗嘴,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是个成熟的人了,至少他遇到这种突发状况能不慌不忙地解决。
「嗯。」
「邱霖桉,走吧。」
「这样就好了吗?」邱霖桉不解地问。
「你先出来。」
蓝翊宁走到保健室外的走廊上,等到邱霖桉也走出来之後才跟他说。
「我没有办法跟你说太多,但我接下来说的你都要记好。」
邱霖桉点点头。
「凌洁那是心病,但她不愿意看医生,所以确切是不是得了什麽病我也不知道。」
「她偶尔就会这样,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复发,或是遇到什麽刺激到她的东西也会引起她的病复发。」
「下次如果看到不用太意外,把她带离人群,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一直叫她、跟她讲话直到她回应你就好了。」
「这个没有办法治疗吗?」邱霖桉问。
「没看医生所以不知道,不过我猜应该是没办法吧。」
蓝翊宁耸了耸肩。
「发生了什麽事让她这样的?」
蓝翊宁停下脚步,朝邱霖桉摇了摇头。
「我不能跟你讲。」
「如果有机会,你会亲耳从凌洁那里听到的。」
「那是她的事,就算我知道,也没有资格擅自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