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了。」端木炫柔声道,点点她的樱唇。
「不会。」室内有点冷,上官羽伸手拿过被子,盖到自己身上,说。
纯白色的床舖上面,遗下了斑斑殷红,她将被子一拉,就掩盖着了。
白晰而细长的手脚,也掩盖着了。上官羽挨近了端木炫。
端木炫紧紧包裹着上官羽的手,触摸到透明的指甲。
「你的手掌好美,好柔软。」
「是、是吗?」
抚着她的黑发,端木炫说:「明天。」
「啊?」
「我说,明天你也来吧。」
「啊?」
「来这里。」
「嗯。」上官羽红着脸。
端木炫说:「到外面去玩好吗?」
上官羽说:「可是,公司--」
「今天是假期。」端木炫说。
上官羽说:「喔。」居然连假期也忘了。不期然觉得,端木炫好似是把一切都计算好了,让她坐上他的车,载到他的家中去,她当时就不会想到,之後发生的事吗?她就像是只小动物,乖乖的趺进他预设的圈套内。
「我很孤独。」她这样对他说,那时候,她只是想将那一刻的心情告诉他。
「上官羽。」端木炫唤着。
「是?」面前的上官羽换上了整齐的衣服。
「走吧。」
「嗯。」
等她走到门外面,端木炫才关上门。
夏天。
灿烂的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渗透下来。从马路旁传来了车子行驶的噪音,偶尔吹来炽热的风,混合了汽油的味道。
鸟儿在地上跳啊跳,对走过来的人类视若无睹。
行人急急忙忙的走过。
身穿黑上衣的上官羽,外边套上了米色的外套,下身是蓝色紧身牛仔裤,也是同样的三寸黑色高跟鞋。
端木炫带她到铜锣湾大血拚。她也愉快地穿上新衣服了。
端木炫上下打量她,说:「你这样看起来活泼得多了。」
端木炫和上官羽在人群当中走着。
「到哪里去?」上官羽问着,这个时候,已经站在电影院前方。
「去看电影。」端木炫说:「好吗?」
「电影吗?」上官羽说:「很久没有看过电影了。」
「那麽去看吧。」端木炫说:「去看刚刚新上映的恐怖片怎麽样?」
上官羽说:「但是我怕看恐怖片。」
「这部电影没有你想得那麽恐怖吧。」端木炫说。
「来,买票吧,刚好赶得及开场时间。」他说。
买了票,上官羽拉着他的衣角。「炫,不要看好吗?」
「来吧来吧。」他无视她的软语,乾脆拉着她进场。
从电影一开始放映,上官羽就一直紧闭着眼睛。
「真的有那麽可怕吗?」端木炫说:「反正买了票,你也看一下吧。」
上官羽甫抬头,营幕上突然播出了恐怖的场面。
「哗!」上官羽怕得躲在他的怀中。
端木炫说:「怎麽啦?」
她一副快要哭起来的样子,在他的怀中微微地颤抖着。
她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不过她愈胆小,端木炫反而愈觉得她可爱。
直到电影完场,端木炫跟她走下楼梯。
「结果你几乎都没有看过是不是?」端木炫边走边说。
「我早就跟您说过我怕看恐怖片的了。」上官羽说。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怕成这个样子嘛。」端木炫轻轻说。
两人从电影院走到大街上,天色已晚。
「你要到别的地方走走还是怎麽样?」端木炫问。
「呃--」上官羽的肚子咕咕作响。
「那边有家西餐厅,带你去吧。」端木炫说。
「我想吃冰淇淋。」上官羽说。
「到那边买吧。」
端木炫买了一杯香草冰淇淋给她。「你生气了?这个就当作是刚才的赔罪好麽?」
她轻轻笑:「我没有生气,不用那麽严重呢。」
上官羽拿过了冰淇淋,端木炫说:「我也买一个吧。」
「这个给你。」上官羽把冰淇淋递给他。
「我吃了,你会介意吗?」端木炫问。
上官羽摇摇头。
「那我吃了。」在夏日的大街上,端木炫吻上了她的水唇。
--为什麽你会觉得孤独呢?
--大概是因为我一直是一个人吧。
--那麽两个人就不会孤独了麽?
--也是会孤独,但相比起来,一个人的孤独要痛苦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