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很脏,是吗?」
他说这话时喉咙好乾好涩,颈子上的喉结轻轻的随着字句起伏而滚动着。若晓一时恍神,愣了几秒才急急的抬起头:
「咦…什、什麽?」
疑惑还没解开,少年就凶狠的拧住她的腰际,将她给拉了起来,自己则长腿一跨,跨坐在琴椅上,若晓上半身才刚被迫悬空,紧接着就扎扎实实的跨坐在若暮的腿上。她被迫垫高,垂眼便将少年俊美的轮廓一览无遗。
若晓像触电一样的挣扎想站起,但这些想法早在化为行为前就被他识破,毫无实现的可能——若暮一手紧紧的箝制住她,另只手,则在这一切的挣扎间,放肆的往裙下探去。
他并不急着直奔重点,而是惩罚意味更重地,往若晓的腿内侧拧了下。细嫩的肌肤一阵麻疼,她身子本能的往旁撇开…又想起自己是坐在若暮腿上,小脸红通通的,因为尴尬而全身僵住。
「我、」若晓低下头,呐呐的开口「我、我没有,若暮你…不要生气。」她不清楚若暮问题的理由,但她现在非常清楚,他很生气,非常生气,要是在随意激怒他,天知道他光天化日在学校里会对她做出什麽事来。
「生气?」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刻意轻声反问道。她正一脸心虚的闪躲他的目光,跨坐在他膝上,裙子凌乱的翻起,发尾垂在一边肩前,衬衫半解的白皙胸口…
纯洁到美好的她,总害他覆起亲手弄脏她的遐念。
「我没有生气。」
她听见他温柔的语调,耳後沿至颈际却莫名的激起一片疙瘩。若晓惶恐的抬起脸,与他毫无隔阂的四目相接,若暮眼底沉沉,连点波动也没有,只带点浅笑。
这一刻,她猝不及防的再次了解到事实。
他生气也好,高兴也罢,这一切情绪最初的由来,永远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真的很恨她。
很恨,很恨…恨到连杀死都觉得可惜。所以他才会这样对她,羞辱她、侵犯她,因为这样,他可以从她的绝望,得到复仇的快感…对吗?
若暮不再说话,只是勾着淡而冷的微笑,慢慢的朝她伸出手来,她没躲,反认命的闭上眼睛,可悲,而狼狈。
她不挣扎,不抵抗,她选择放弃一切希望。而泪,无声无息的滑过眼角,在脸颊上留下一道甜美的弧度——
若暮讨厌她,她却还是喜欢他…因为,他还是她哥哥。
他轻柔的抚上她的左脸颊,微凉的手掌,贴合在发烫的肌肤,降下些许热度。她咬住下唇,不用看,也猜得到他正看着自己。
若暮解开她的马尾,发带被他松开抽离的刹那,头发的洗发精香气,便随着解去束缚的长发一同扬起,飘荡在二人之间。
有些焦躁,有些按奈,更多的暧昧,如同凌迟般的等待。
若暮托起她一缕发丝,轻轻地印上一吻,柔滑的发丝握在手里,满是让他疯狂的香味。他把玩着她的头发,仔仔细细的,将目光伫足在女孩可爱的脸庞上,由下延伸——方才被他咬了口的颈子上,还有浅浅的咬痕,他情不自禁地抚摸而过…那是他的记号,她属於他的宣告。
若暮无声的苦笑着。他总是这样活得自欺欺人,她属於他?
黑暗中,她甚至感觉得到自己在发抖,眼睫细微的颤动断断续续,破碎的透进隐约光线。
她不敢睁眼,也不敢看,只能从他慢条斯理的触摸中,感受确凿的堕落。
若晓垂下的长发,随着她的晃动而搔抚过若暮的脸上、身上,有些痒,这种感觉,就像无数的雨淋在身上,浸湿後的身体只觉得沉重,连步伐都无法迈开。
他紧搂着她的腰,想要在全身发冷的绝望中找到一丝温暖。最後的…温暖。
他们终究还是做了。
右手揽着若暮的肩膀,支撑着不让自己在无数次的浅抛中跌落。任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滚过脸颊,顺着下颚的弧线滴在胸前,染上朵朵深色。左手由最初扶着他胸膛,後在不知不觉间抓住他的领带。扯掉松开的领带,垂落在拳头里,被她像救命的绳索般,抓着。
她的身体,和心,都好疼。
待他褪离自己的身体後,她抖着连伸直也有困难的双腿,不稳地站起身来,腿间还卡着刚被他凶暴扯下的内裤。
她看着若暮,他则面无表情地回望着她。漆黑的眸子倒影出她潮红羞怯的模样——
像在嘲讽她的荡。
一起身,腿间便流出体液,顺着大腿滑了下来,冰冷的触感令她更加羞耻难堪,她充血的双眼睁得很大,呼吸急促,看也不看眼前的少年,低着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嘶声道:
「你…你不是人——礼若暮,你根本是禽兽。」
如果语言直接能杀人,那她此刻的一字一句,正狠狠地剐向他。
他撇开脸,迅速地隐藏起自己的情绪——他始终如此擅长,但滑稽的是,他却一直渴望有一天能被她揭穿。
虽然她从未发现。
其实,若晓并不只在对若暮发怒,她同时也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羞耻万分。她到底是多下贱肮脏的女人?连自己亲哥哥随便一碰触,就敏感的出现各种反应,甚至随着他的侵犯,还嗯嗯啊啊地给予回应……
手腕斑斑点点是被他抓暗红的瘀痕,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眼泪不停自眼里滑落而下。情绪崩溃,就像疯了似的。
若晓忽然笑了,惨白的脸上扭曲似的拧住了个破碎的笑容,失控地,狼狈地,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来,拿出手帕粗鲁的清理着自己,沉默地将衣服整理好,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摇摇晃晃地走过他身边,肩膀不经意地擦身而过。
若暮没有看着她,只是陈述事实般,平静地开口:「…不要走。」
她却像听了什麽极为可笑的话般,嘴角抽蓄地回头,惨白的脸上,竟是狰狞的笑:「不要走?难不成你要我留下来,继续等着好随你随时上我?」
这番直接到粗俗的话语,和赤裸蔑视的神情,本质上并非对若暮,而是针对她自己。礼若晓对自己感到厌恶,她现在字字说的话,都如自虐一般嘲讽着自己。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像想要丢下这一切的…逃离。
「我说了你再也不许离开我。」若暮伸手,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拉,若晓没有站稳,便往他胸膛一跌,撞进他温暖的怀里。
「放开我!」
「除非我死了…」若暮闭上双眼,将她紧紧拥抱住,不肯放开她。
对,只有他死了的那一天,她才可能离开他。
在那之前,即使是地狱,他也要拉着她陪。
「对不起,若晓…是我不对,我,我保证,以後不会这样随便待你了。」若暮像孩子做错事般小声的说道。
这让若晓啼笑皆非:「你这话说得未免也太前後不一了?」他从睽违十年後第一次见面起,不就一直恣意随便地伤害她吗…
把她伤得遍体临伤,支离破碎。
他,到底要看她堕落成什麽德性,才肯放开她?
若暮看着若晓失笑的脸庞,心脏倏忽地一阵熟悉的绞痛。他的痛,全来自於这个女孩,可她不明白,一切切全都不明白。
他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脸颊,抹去她的泪痕,唇角乾涸的血迹,一遍又一遍,想要把自己的罪孽消除般的重复着。
「原谅我,若晓。」最後,他凄然地开口,望着眼前的妹妹,他无力地笑着「可是,我没办法停止…」
啪地一声,门毫无预警地被推开。
「没办法什麽?」尹伊承手把玩着琴房电子锁专用的磁卡,嘻皮笑脸地探进头来「唉呀,我好像错过什麽好戏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