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入秋,A市的太阳依旧毒辣,上午9点,初升的旭日投射出耀眼的阳光,从绿城大厦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灼伤他脸上的肌肤。
那个女人刚刚离开,到晚上都或许不会回来了,今天的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他可以去健身,也可以约兄弟好友相聚,或是补齐推掉的好几个饭局,但现在,他哪里也不想去。
年轻男人穿着轻便的T恤与长裤,就这样独自坐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与寂静而冰冷的现代化家俱融为一体,面向着朝阳,久久不动。
…
没有那个女人在身边,他终於可以不用强装笑脸、温言软语,他终於可以卸下面具,露出心中的压抑,选择沉默。
从筑雅回来那天算起,已经有一个月了,他们似乎像以前那样生活着,但又有所不同。这段时间,他们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睡觉、一起做爱,他们和A市千千万万对普通情侣没什麽两样,他们已经很少说话了。
不会告诉她自己最近的生活、身边发生的事,也没有令人开心的话题能愉悦对方,更不想询问她,因为怕触及到那些敏感的部分。
沈亮一直刻意照顾着筑雅的情绪,没有提及和她离开、出国以及怀孕的任何问题,就算她主动说起,也会被他转移话题。他感觉得到,筑雅浑身都充满着不确定和不安全感,如果在这个时候不给她信心,她或许会主动放弃……
就像之前那样。
“呵呵……”
他朝着窗外冷笑,想像着,那个女人的面容投射在城市的天空之中。
“沈亮,对於她的离开,你真的不生气?对於她的选择,你真的能完全理解、包容?”
他做不到!他是个男人,和其他二十几岁的男人说到底也没什麽区别,对於所爱的女人,同样有征服和占有欲。
以前,不管她和谁在一起,最後总会回到他的身边,就算她先遇到沈浩然和尹连成,最後签字结婚的人也是他沈亮。可现在,这又算什麽?她竟然怀着另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男人的孩子,过来拥抱他、跟他说对不起,还要和他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吗?不可能的……我们永远,不可能忘记过去了。”
就算筑雅和他刚刚办了结婚手续,用新的身份再次嫁给了他,重新搬进了他的家……但那纸婚书、那个戒指的意义,都已经与从前完全不同了。
“……”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巨大的落地窗前,双手扶住厚实的钢化玻璃,痴痴地望向远方,他仿佛看见那个女人熟悉的笑脸。
“小雅,是你吗?”
一直以来,别人都只看见那张脸的美丽与天真,他却能看见那张脸的脆弱和寂寞,那是谁都无法替代的、牵动着他心弦的笑脸。她真的好可爱,又真的好可恨!
“……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你……真的爱我吗?”他朝着空气自言自语,“难道就像那家伙说的——你只是贪图我对你的好,才回到我身边吗?”
她重新回来的日子里,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问那个孩子是谁的,那个男人和她有什麽故事,他们之间经历了什麽、爱到哪种程度……其实他不用问,也能猜个大概。因为,每当筑雅望向小腹时的表情,都充满了爱意,那眼神,令他嫉妒的发狂!
可纵使如此,他还是不愿向她质问、不愿朝她怒吼,他不想让那个女人因为他,而陷入两难。
他会为她如此隐忍,不仅仅是因为爱,也不是因为自己软弱、大度……而是因为那个女人总能制造出一股浓烈而香甜的毒液,通过她白皙柔软的肉体,深深地注入他的骨血。
…
……
他在沙发上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沈亮睁开迷蒙的睡眼,看见茶几上的半瓶红酒,才想起自己从清晨到现在还没有吃饭,他是喝着红酒度过了一个上午,後来又借着醉意倒在沙发上小睡。
“呃……”胃里空空,绞痛得难受,他想起筑雅不在,没人为他做饭或者陪他出去吃东西,他只能独自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必须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因为,他的身体有很重要的作用。
那个作用,就是和她做爱。
真是不可思议啊!男人与女人之间,生来就能通过身体的摩擦,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从而互相吸引、血肉融合,他们彼此依恋,密不可分。他强烈地想要被爱,想要那个女人传递出的安全感,而这些 ,只有在他们两人裸裎相对、紧密结合时,才能够感受得到。
只有做爱时,她才是一心一意爱着他的,她才是只属於他一个人的、将全身心都交付给他的女人。让她达到高潮,看她投入其中、无比享受的表情,感受她湿润而紧致的甬道,还有那一阵阵致命的收缩,这些东西填饱着他的欲望、满足着他的心。
“啊……!”
想像着他们昨天在这张沙发上做爱的场景,就让他倒抽一口凉气,他的身体肌肉紧绷,鼠蹊不由得抽痛。
昨天的他,因为照顾着筑雅的疲劳,没有持续多久,动作也十分轻柔,不知是否曾让她满足?
或许没有吧。要不然今天早上,她也不会因为沈浩然一个电话就急匆匆赶过去……现在,说不定就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做着那些事!
“该死的!”强烈的愤怒激起了腿间的欲望,提醒着他此时此刻的孤独,腿间的疼痛,在情感的浸染下显得更加浓烈,令他无法自控。
他想要,十分想要她!即使此刻不能直接拥抱她、进入她的柔软,不能闻到她的香气、品尝她的黏腻,他都想要!
很快,他解开拉链,拨下内裤,露出充血的炙热,紧紧抓握在手中,闭上眼睛……想像着,那个女人在他身前,一定会温柔地轻启朱唇,俯下身体,将那根分身吞入口中。
“……噢!”
他发出沙哑的叹息,因於身体的快感,也因他的耳朵,听到了门锁旋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