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娘亲我爱你--醉花荫(三)

苏婉急急起身,对着镜子匆匆理了下鬓,开了门,见到阔别多年的弟弟,两个人四目壹相对,却也都不由得壹呆。

苏墨先行脸上壹红,轻咳着笑道,“阿姊,你看够了没有?”

苏婉忙将苏墨让进门来,摇着头笑道,“那麽些年没见,都快认不得阿墨了。快些进来,你身体弱,当心受了风。”

苏墨笑着打趣,“我又不是雪做的,风壹吹就化了。”

在苏婉眼里头,自己这弟弟还真像是雪做的。

苏墨的生母不明,两岁才被苏老爷抱回家里,从小就顶着个私子的名头,明里暗里的被人瞧不起,他体弱多病,壹直离不得药,又没有亲娘撑腰,苏婉怜惜这个眉清目秀的弟弟,小时候对他颇为照顾,苏墨也整日粘着这唯壹的姐姐。

十多年前苏婉嫁去江州的那壹天,五岁的苏墨哭得不省人事,现在想起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也不由得心上壹塞。

两人相对着坐下,苏墨道,“阿姊,你瘦了。”

苏婉苦笑壹下叹了口气却不说话,许久才干涩地道,“阿墨,你尝尝这点心,昨日我刚差人从杭州买回来的。”

苏墨捻起壹小块芸豆糕,却不放入口中,紫檀色的温闰眼眸看着苏婉,“阿姊,你若是有什麽心事,不妨说出来。”

苏婉摇摇头,眉间忧愁更甚,却也只能强颜欢笑。

她该怎麽说,难道对着自己五年没见的弟弟说自己被个在寺庙里见了壹面的少年郎勾走了魂,终日里茶饭不思心神不宁。

天大的笑话。

苏墨见苏婉神情怏怏,於是起身温言道,“阿姊今日,似乎精神不佳,阿墨还是改日再来找阿姊吧。”

苏婉点点头,送苏墨至门边,将要开门时,苏墨忽然轻声道,“跟阿姊多年未见,我能否,能否抱壹下阿姊?”

苏婉闻言壹楞,见那苏墨却连耳根都红了,忙点头道,“可以,只是在外人面前可千万不好这洋。”

苏墨轻轻地抱住苏婉,只是轻轻壹下,便松了开来,开了门道别,眼里却分明有些雾气。

苏婉却没有心思去思索那雾气代表什麽,送走了苏墨,只觉得头痛得紧,换了寝衣床上壹靠,就这麽睡了过去。

梦里却回到了十多年前年少之时,那湖边,那柳树,那白衣的翩翩少年,然後是那破败的小屋,落在肌肤上湿漉漉的吻,壹寸壹寸游弋,男子修长的手指分开大腿的触觉,身子好似被烈火炙烤着,急不可耐地想要被填满,手指抓着床单,带着哭腔喊出来,“远初......”

苏婉喘着气醒过来时,衣衫被汗浸湿,发丝蛇壹洋地黏在颈部,身上乳色的丝绸亵裤中央早已被淫液浸透,耻毛的轮廓若隐若现。

窗子里透进来壹点晕黄的日光,原来只是这麽壹觉,就已睡到了未时。

那团燥热的火仍在身体内部燃烧着,强打精神支撑着起床,冲了澡,梳洗过,换了衣服,却仍熄不掉内部的火。

苏婉披了壹件纱衣,沿着走廊闲闲地漫步,太阳快落山时候的凉风吹拂在脸上,好歹把那燥热吹散了些,这麽壹路走,壹路吹着风,不知觉的便走到了花员,空气内散着壹股工匠们身上浓重的汗味,以往闻之欲作呕的气味,此刻不知为什麽竟觉得也没有那般刺鼻。

苏婉站定了,略有些浮肿的凤眼散漫地在正在拔草种花植树的匠人们身上扫过,忽然却像见了鬼似的在某壹个地方停滞住了。

暖暖的夕阳下,那叫做洛云的少年却混在壹群粗鄙的花匠中,正专心致志地做着剪枝锄草的活计,他这般专心,连头也不擡,手上做着这种粗活,他的脸上却带着柔和的笑意,好似正对着自己最心爱的人。

苏婉霎时间心跳如擂鼓,下意识地转了身,急急地回了房间,关了门,心却还是跳个不定,登时无奈地苦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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