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内,鬼罂粟一直待在京城之中,一方面是暗地里折磨着相楚玉母女和关之卓等人,一方面也是等着她那可怜儿子回京。除了偶尔和傅青云等人聚上几日外,几乎是绝迹于江湖之中。
不料她不怎么行走江湖了,江湖上反而倒是多了她不少香艳传说。
有人说她被邪神——厉勿邪收为禁脔,狎而玩之;亦有人说她被天阎宫人捉走,做了天阎宫里的性奴;还有人说她和狂杀决斗,死在狂杀之手。亦有人说鬼罂粟嫁了人,只是之前名声不佳,所以才悄悄成亲,退隐江湖去了,不过此一说法是最少人信的。
曾有一和鬼罂粟交好之人曾言:「以鬼罂粟之容貌心性,要找个疼她爱她的良人又有何难?但她偏生对男人生不出半点情思,宁可与男人苟合,也不愿嫁人为妻;观其言行,也不是那种天生对男子无趣之人。其眉目间总有忧郁之色,似乎天下间再无任何人事能令其开怀……」
但此话又被人反驳,毕竟鬼罂粟初出江湖时不过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女,小小女娃能有何抑郁之事?
无论如何,鬼罂粟终究是消失在江湖之中,宛如流星飞逝,只留下淡淡星光让人回味。
夏氏最后是被判了终生监禁,她在女监之中虽颇受淫辱,但她毕竟年级大了,没了相府的精致美食与各种药材保养着,老态渐生,之前望之还如三十许人的美妇,现下则看起来则和一般四十多岁的老妇没啥区别了,加上她被男人长期奸淫之后,穴也松了,来玩弄她的男人也少了,日子反而松快起来,不过终究是被男人玩弄到身子坏了,眼下只是在牢里熬日子罢了。
鬼罂粟这一生凄苦全源于嫡母夏氏与嫡姐相楚玉,夏氏虽身败名裂了,但她仍心有不甘,让牢子们报了个病逝,把夏氏偷卖到草棚里做游妓,才稍稍出了口恶气。
相楚玉那儿虽然因生母夏氏杀孙与李姨娘落胎一事而被关之卓厌弃,但关之卓一则找不到凭据证明楚玉害人,再则就算是楚玉所做,以他们的家世断不会为了一个姨娘庶子而休妻。
李姨娘和她腹中胎儿虽然死的可怜,但妾乃立女,庶生子女为庶孽,这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那能与嫡妻相比,况且相楚玉已无娘家,若他冒然休妻,定会被言官告个宠妾灭妻。
况且他眼下就只有楚玉名下那一子,今后还不知会不会有其他骨肉,这唯一的儿子他是怎么疼爱都不为过的,自是不愿独子因嫡母之事而被牵连,看在孩子的份上,关之卓最终还是饶了相楚玉,只是收回她的管家权,让范老姨娘暂管。
范老姨娘和相楚玉不合多年,虽不会苛扣相楚玉的份例,但她对底下人苛刻相楚玉份例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楚玉的日子自是难熬了。但相楚玉反而捉紧机会,让关之卓瞧见她被人苛待的情况,见素来艳丽高傲的楚玉被人折辱,而楚玉楚楚可怜,凄凉无助的只求他入梦相见,关之卓怜意大起,又从范老姨娘那抢了管家权给相楚玉,这一场婆媳相锋,最终还是相楚玉胜了。
但相楚玉虽胜,也没讨得了好,她底下人放的放、死的死,又没了娘家,若非手上还有不少嫁妆银钱,用银钱开路,在这候府之中当真是寸步难行了,唯一的好处便是关之卓为了给她撑腰,一连大半个月都宿在她房中。
相楚玉放下身段,努力讨好,两人都有心修补之下,和关之卓似乎又恢复到新婚之时,两人同起同卧,亲密爱怜,被滋润的红粉菲菲,看的一众姨娘好不咬牙暗恨。
相楚玉心知她此次无事大半还是多亏了她名下的那个孩子,加上这阵子关之卓总宿在她房中,想着自己还在生育之年,顿时又起了生子之念,不料从此堕入淫狱,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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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天香楼中。
鬼罂粟钭躺在罗汉榻上,头微微歪着,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抽着水烟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一破了相的中年美妇,悄声说道:「尸体已经先备下了,只要相楚玉一到庵里,咱们马上把她给偷换出来,弄花了脸送到草棚里去,和她娘作伴,包管不让人发现。」
「嗯。」鬼罂粟轻轻点头,「记得,我要活的,不要死的。」她那能让她死的那么容易呢。
中年美妇顿了顿,迟疑道:「主子何必花大功夫,偷梁换柱的把相楚玉给偷出来,送去做草棚游妓?」
上次不知花了多少银钱,才从女监里弄了一个相府夫人出来做草棚游妓,这次又弄一个候夫人出来。主子似乎特喜欢把那些名门贵妇弄去做草棚游妓。可草棚游妓贱的很,干一次才十文钱,挣不到银子啊。
她顿了顿又道:「草棚游妓容易染上脏病,撑不了多久就会死了,怕是无法给主子挣银子啊。」
草棚游妓是妓女中最下等的一种,大多是居住在码头随意搭建的草棚之中,男人只要花上十个铜板就可以进去操玩一次,通常待不了几个月便会得了病,最后下体糜烂而死了。
会去操玩草棚游妓的大多是苦哈哈的穷苦人,也不会有什么额外的打赏,就算一天接上十几二十几个客人也只能勉强糊口罢了,那有余钱给她们捉药呢?若得了病,就只能自己苦挨了;若怀了孩子……
草棚游妓的孩子从没有生得下来的,那些男人那个不是把她们往死里操的,怀了流,流了怀,直到死去的那一日为止。
「我要她受尽淫辱,那能让她死的那么容易……」鬼罂粟浅浅一笑,「一天至少要给她三十个男人,得病了就给她好好的治,没我的命令,不许让她死。」
「是。」那中年美妇建议道:「像这种名门贵女最重名声,要不要咱们悄悄把她做了草棚游妓一事传出去?」
「不可!」鬼罂粟制止道:「她终究是个候夫人,若招惹上官府对咱们没好处,况且……」
想着最近暗中相看名门贵女,意图贬妻为妾的范老姨娘,璃玉冷冷一笑,「她若是被人奸污了,岂不是给了关之卓休妻的好机会。她可以病、可以死,但就算死也绝对要让她占着关之卓正妻之位,否则……」
否则她那可怜的儿子若被眨为庶子的话,那日子会多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