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三夜葬之夜夜笙歌(限)--矛盾

奕欧松开了手,令狐真摇摇晃晃地站立不住,眼看着就要倒下,被赶过来的应曦扶住了。她带着极度震惊,看着脸上像开了杂货铺似的令狐真,心疼地为他擦拭嘴角的血迹,又看向奕欧,颤抖地问:“你们不是兄弟吗?为何要打架?”

打架?严格来说不叫打架吧,全程就只是奕欧一个人动手,令狐真是挨打的人肉沙包。他俩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应曦扶着令狐真坐在椅子上,取来纸巾,见他如玉的俊脸上不是青红就是紫红,嘴角不断有鲜血渗出,怎麽擦拭也擦不完,不禁又急又气,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掉,颤声问:“你怎麽样?很疼吗?”

应曦,你是为我落泪吗?别哭,我没事。

令狐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答:“不疼。”可是一边说着,一边咳嗽了几声,更多的鲜血随之喷了出来,把她吓坏了。

“奕欧,你快来看看,你把阿真打成什麽样子!”应曦哭着说,又手忙脚乱地为他止血。奕欧过来一看,令狐真满嘴满下巴都是血,滴滴答答顺着脖子流到雪白的衬衫上,看起来非常的触目惊心。有些懊悔自己似乎下手过重了,不知道是不是把他的内脏给打伤了。

“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应曦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一直就重复着这几个字,她流着泪问奕欧:“你怎麽能对他这样?你看看把他打成什麽样子!你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今天怎麽这麽野蛮!”

听到她的指责,奕欧也生气了,大声说:“我野蛮?你不问问他对你做了些什麽?!他居然还骗我……”这是有史以来奕欧第一次对应曦说如此冲的话,语气之重、声音之响亮使她完全愣住了,张着没有血色的小嘴儿,脸蛋更加苍白,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落得又急又快。

奕欧慌了,他可不是想这麽伤她的,他连忙上前安抚她:“应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急了……”

“呜……”应曦索性瘪起小嘴儿,委屈地呜咽着,声音越发大了,鼻子一抽一抽的,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咪在低声叫唤,看上去好不可怜。

“别哭了,好麽?”奕欧见应曦的脸只对着令狐真,抽抽搭搭地哭,就是不理人,怎麽叫都不理,好像不打算原谅他的样子,不免打叠起百样温存来哄她,“应曦”前“应曦”後的叫她,只求她扭过头来打他也好,骂也好,千万不要不理他啊!令狐真看着昔日自己曾经深深暗恋过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千方百计地哄着自己现在爱恋的女人,自嘲地笑了笑,心里百感交集,低下头,垂下伤心的桃花眼,咳嗽更加厉害了。

应曦心疼地为令狐真顺气,嗔怪地看了奕欧一眼,留着泪说:“你怎麽下得了手!你看他……”貌似确实伤的不轻。

奕欧心里乱成一团麻,也没细想就说:“我为何要打他?你问问,他对你做了什麽?!”

应曦抬起头,看看奕欧,又看看令狐真,问:“他对我做了什麽?”好像除了做手膜、嘴对嘴喂药,强吻她、拍广告什麽的……好像没什麽了呀!不过她可不想把嘴对嘴喂药或他强吻她的事情说出来。她想着,要是说出来,只怕奕欧会生气的。我们的傻应曦,还真是天真得让人哭笑不得。

“你对我做了什麽?奕欧他为何要打你?”应曦问令狐真,她又想起自己身上的伤痕,又问:“还有,我一直想知道,我身上为何有很多淤痕?”

令狐真不敢回答,只是沉默着。应曦转向奕欧,还带着泪珠的大眼睛眨巴着,似乎在等着他的答案。令狐忽然惊惶地抬起头看着奕欧,一双红红的桃花眼满含着哀求,鲜血还在缓缓地滴着,轻轻地摇了摇头,求他不要把事情说出来。

奕欧有些为难:说吧,应曦会非常伤心,而他和令狐真,也许再也不是兄弟了;不说吧,心里又堵得慌,太便宜这小子了……可是他从未见过这个表情的令狐真, 就算是过去混黑社会、在刀尖上、枪口下嗜血的日子,他也从没在他脸上见过如此表情。就像是一个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的小男孩,惊慌失措,两眼全部是哀求和恐慌,看着让人不忍心戳穿他。

天人交战许久,奕欧看看应曦苍白的脸蛋,决定还是不说出来为好。既然她一无所知,说出来了只能是对她更大的伤害。不如先缓一缓吧。

“这个……他……”

忽然管家扶着一个人满身是血的人慌慌张张地闯进大厅,还有好几个受了伤的人跟着,一进门就瘫倒在地上。

“不好了,阳哥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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