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皇子殿。
热汗和着淫液的味道在房内交织，水清那一头长发散落在若华的胸膛，她揉了揉眼，慢慢的爬了起来。
若华动了动，垂着冷眼看向水清，淡漠的看着她起身拭去嘴角的唾液，然後将长发拢为一束。
“在我床上倒是卯足了力，劲往不对的地方使，意义也不大。”若华语调冷冷的说着，下床去捏了把白巾擦拭身体。
‘啪！’水清走到他跟前，毫无预兆的给了他一巴掌。
“你！！——”反应过来的若华震怒的抬起了手。
“怎麽？”水清仰起脸冷笑一声，“你打呀，尊贵的若华皇子，难道我们不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麽？何时我变成非得听从你的命令不可了？”
“哼！”若华收手。
“再说我又不是你殿里的仙女，就连瑜泽‘太子’也从未颐指气使对我说过话呢。”水清横了他一眼，随後走到镜前拿起梳子大力的梳着一头乱发。
不忿地拧了拧下巴，若华走到镜前揽着水清的腰，笑道：“气什麽，对不起就是了，再说我不是也没还手麽。”说着，他在她脸上烙下冷情的一吻。
“封神那个混蛋竟敢那样说，我想到就满肚子火。”水清愤怒的摔下木梳。
“好了好了，就算封神手握兵权也不过是个上官，既然瑜泽肯对你好，我们不也还有办法。”若华哄道。
“什麽办法？”水清转身看着他，“虽是待我不错，却碰都不曾碰我。”
若华笑笑，“从前他便如此不近女色，这怎会是你的错？”
水清撇脸。
若华勾起她的下巴，“既然他信得过你，不如我们借机了结了他…？”
水清眉头一皱，大力的推开了他，“疯了不成！杀人上瘾了？！”
“杀人？”若华嗤笑一声，“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杀过谁？”
水清握紧拳头。
“哦。”若华假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涵烨？”他轻笑一声，“我们何时动过手了？顶多也只是没将事实真相告之天皇罢了。”
吞下口水，水清神情不自然得有些过分。
走近水清，若华抬起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颇感意外，那些妖魔对你的煽动可是分外相信呢。”
水清一抖。
“只怪我当初太过沉浸於涵烨之死的喜悦中，都没有仔细想过。”若华凑近她笑道，“怎麽？就凭这点，我还不能对你下一丁点命令吗？毕竟是涵烨的事，你说天皇要是知道了的话，你——”
水清惊讶的瞪大了双瞳，“即便如此……我不也还是为了你吗！”
“嘘、嘘，别怕呀，我只是小小的‘提醒’你一下罢了，干嘛抖成这样呢？”若华笑着将她搂入怀中哄着，“听闻你之前时常去膳厨宫要炖料？”
闻言，水清背脊阵阵发凉。
“反正也是炖了，加点东西进去不也是可以的麽？”
水清绝望的闭上眼。
将她的发丝勾於耳背，“只是让他虚弱点罢了，虽说暂时未对我构成威胁，但始终是碍眼得很。”
水清低声嗤笑，“是啊，整个皇子殿里都是你的阻碍，你真是恨不得天皇只剩你一个儿子可选。”
抚着她的脸颊，若华不屑的看着她，“装什麽吃惊的模样，你我不早就是一路货色了麽？”
水清抬眼瞪着他，“就凭你这几十年造的孽，我活到现在都赶不上……！”
“啪——！”
被打趴在地的水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若华蹲在她身前，咬牙切齿的揪住她的长发，“注意点说话的分寸！我好歹也是个皇子！”
水清顿时双目蒙泪。
“对啊，受够了活在人下的滋味吧？”若华狠戾的丢开她，“既然不忿，那就得要更加努力些才行了。”
长发深深的盖住了她的面容，水清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她这时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几年前妖魔进攻天界时，某一日里一只雀儿扑腾在她的面前化作人形，她害怕的想要逃跑。
“啊！是你呀，不记得我了？”
水清停下，怔怔的回过头。
“白灵啊，我的名字都还是你取的呢，水莲山啊。”
“水……水莲山？”水清转过身，轻轻地吐出这个就连记忆都已隔数百年的地方，数百年啊，太长了、太久了，差点都要……遗忘了。
一身劲装的白灵几个闪身便阻在了她的面前，她精致的面容带着笑意，歪头歪脑的打量着她，“小仙变漂亮了呢。”
“……”水清防备的看着她，“清修不作，竟堕为妖魔？”
“咯咯咯~”白灵轻笑，“我本就没想过修仙，再说小仙匆忙飞升离去，哪里还顾及得了同修的我们呢？”
“……”水清缄默。
“倒是有一个人，也不知小仙忘了他没？”白灵笑着，食指缠着耳边的小辫子绕啊绕的。
水清警惕的环顾周围，蹙眉道：“有话快说。”
白灵顺着她的视线也绕了一周，笑道：“怕什麽，定是确保没有其他神仙我才敢化形的。”
“哼。”水清哼道，“不管你今日是何目的，你我已站对立，没用的废话便少说几句。”
“呵呵，虽说样子是更美了，脾气倒差了不少。”白灵围着她走着圈，“我说啊，当初那个将千年修为渡给你的傻子，你还记得他不？”
水清咬牙。
“嗯，看样子是还记得呢。”水清点点头，继而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道，“他如今啊，可正是带领我们攻打天界的王呢。”
“……什！”水清抽吸一口气。
白灵轻快的点着步子，“那傻子的人情，也该是时候要还了吧？”
水清紧握拳头，怒道：“不也就是千年的修为罢了，事到如今何必还苦苦相逼！他来天界做什麽？难不成是要我……？！”
白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仙还真是高估自己，若把你带回魔界，我们可供养不起呐。”
水清再也无法忍耐，恼羞成怒的吼道：“那他到底要的是什麽？！给我说个明白痛快的！”
白灵冷冷的看着她抓狂的模样，哼道：“想要些情报罢了，急什麽急。”
“情报？？”水清蹙眉。
“对呀。”白灵嘟起嘴，满脸的苦恼的叹道：“天界边防始终是攻不破，燎岩就派了小狐狸过来，他做事有时毛手毛脚的，我担心的很……得帮帮忙才行呐……”
“够了！什麽小狐狸，什麽乱七八糟的……！”打断白灵的话，水清一甩手，“我得走了，你们休要再来缠我！”
“那可不行啊~”白灵在她身後笑道，“小仙如果现在走掉的话，下回我要着急了，可指不定何时会在你面前出现呢。”
水清一惊，顿住了脚步。
“又或者，‘刚好’就被其他神仙看见了呢？”话语刚落，身轻如燕的白灵闪现在水清的面前。
“小仙，欠了就是欠了，不带这麽赖帐的吧？”白灵轻笑，“不然今日，哪轮得到我找得上你呀。”
想到这里，水清从地上缓缓的坐了起来。
“都想透彻了吗？”若华睨了她一眼。
“……”水清怔怔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抱着双臂低下头，“若华，我好冷……你能不能抱抱我？”
见她终肯服软，若华勾起嘴角，伸手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抱入怀中，安抚般的顺着水清的後背，他说道：“既然想明白了就好，来，刚才打得你疼麽？我来瞧瞧。”
手所触及的肌肤冰凉得可怕，若华疑惑的拉开她，蹙眉道：“你是怎麽了？”
“我总在想……自己造孽太多，会不会……会不会死得很惨呐……”水清恐惧的看着他，不止双手颤抖，就连嘴唇都惨白了少许。
“……”若华嫌弃的蹙眉，“事情到这一步了，现在才来首畏尾的！”
“若华，你接我过来吧，求你了……我自己一个，怕得很……”水清上前紧紧抱着他的躯干，“好不好嘛？”
不耐烦的将她推开，若华咬牙，“够了，每次都给我来这一套烦是不烦？我说过不下百遍，等到事情结束，你自然是我的人！”
搓着自己发凉的胳膊，水清失力的蹲在地上，痛苦的闭上眼颤抖，“这种感觉又来了……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