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平辽将军出师未捷身先死,再是雍州失守辽军大开杀戒,一个个坏消息送到武帝面前,都比不上逍遥侯萧倾云出海失踪的事令他震动,半个月后,又黑又瘦的严愈马不停蹄从福州回来,跪倒在武帝脚下,武帝呆坐龙椅,发楞了半天。
“皇上,逍遥侯贵为国戚,发丧的话……”
“不!”
武帝大声道,“严愈拟旨,福州封城,若有妄议逍遥侯者——杀!”众人莫名,交头接耳,只有严愈心知肚明,太医王伦少时家境清贫,严家资助他求学娶妻,进了太医院,王伦告诉他萧皇后已有了喜脉,同时又说皇后的心脉再受不得刺激,若是她知道唯一的哥哥消逝在了茫茫大海……
日当午时,武帝带萧倾蓉东去骊山。这些日子萧倾蓉夜夜梦魇,时常在梦中尖叫“哥哥”,武帝不得不让人守在她床边,见她被梦魇着就把她拍醒,但这样治标不治本,何况她肚里的孩子才两个月不到,母体这样虚弱,如何是好,武帝心虚又心焦,既不敢跟她提到她哥,又不知如何消除可恶的梦魇,太医王伦献了一计,说骊山脚下的温泉有安神之效,武帝大喜,摆驾骊山。
骊山脚下有一眼温泉孔,蒸腾的泉水从孔中喷薄涌出,自前朝武帝的皇爷爷起就在此修建行宫汤池,武帝一向勤勉,登基之后都未来过。皇帝泡澡的池子叫做御汤,但是皇帝的御汤历来只能由皇帝泡,皇后嫔妃要泡只能泡另外的小池子,武帝不放心让萧倾蓉一个人在小池子里,祖制的规矩又不能破,所以他只好束手束脚地下到莲花汤池里。“蓉蓉,池子里太热,不能睡。”武帝拍醒已经闭起眼的萧倾蓉。
莲花汤池太小,武帝又实在高大,两人并排坐池凳上,武帝在池水里握住萧倾蓉的手,握了一会儿,便伸臂揽她。这是多久了,自从她有孕,两人还没这么近得抱住彼此,武帝从池子里站起,萧倾蓉脚不能着到池底,只能抱住他脖子,武帝紧紧又不失温柔地将她横抱怀中。
“我……想……见……我哥哥。”
武帝听到萧倾蓉贴在自己胸口,喃喃说了这么一句。不得不说,血脉这个东西真是奇特,萧倾云出海失踪的消息送到西京,正是萧倾蓉开始被梦魇着的时候,他没问,她也没说,她梦里到底梦见了什么,总之,关于她哥。武帝心里明镜,对于萧倾云,他曾动过暴虐的念头,不过一来萧倾云为自己登基立下过汗马功劳,再来,他是萧倾蓉唯一的哥哥,不然,依着她这性子,他要真杀了萧倾云,就没有然后了。武帝也有点吃惊,这愈是柔弱的人倔起来哄也哄不回,梁晋的事之后她就不理睬自己,多久了,有两个月了吧,竟然不曾主动跟自己说一句话,今天这是破天荒啊!
“皇上……求你……”
武帝一边感慨,一边思虑的时候,萧倾蓉从他怀里滑了下来,扑通跪在池里。“蓉蓉!”两人私下之间,武帝从没让她跪过,萧倾蓉也受尽宠爱,从没真正学过三跪九叩的规矩,武帝心里头吃惊,赶紧地又扶又抱,把她抱起,“你这是怎么了,朕让你哥哥来就是,你这是做甚!”
“我……梦见哥哥……哥哥……”萧倾蓉突然抱住武帝脖颈痛哭失声,武帝拍她背柔声安慰,问了半天,才弄明白萧倾蓉做梦梦见哥哥浑身是血,而城头上的人却高挂吊桥,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哥在黄沙中挣扎,流尽最后一滴血……武帝精明地不去问那个城头上不给她哥活路的人是谁,因为她说到这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全身打颤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小东西这是怎么了,整天胡思乱想,七月你十七岁生日,我给你办个生辰宴,让你们兄妹见上一面。”武帝淡淡笑道。
这一趟骊山行之后萧倾蓉的梦魇症果然不药自愈,武帝立即撒下人手在梁国境内秘密寻找替身,七八分像即可,五六分像也亦可,寻到了样貌相像的,个子又不如正主般修长挺拔,身材容貌相像了,又学不来他那副不鸟人的冷清清的神情,可是七月的约定,转眼要到了……武帝脸上不动声色,肚子里去一肚子闷火,靠在床边守着午睡的萧倾蓉,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头,他梦见天机老人指着萧倾云兄妹的背影对他说道,“此女命格奇贵,是命定的帝女,但若没有她兄长帝相命格的相伴则难逃夭折的命数。”他又梦见萧倾云一身湿淋淋地站在他床头,“梁澈,你看,蓉蓉来找我了。”他还看到,萧倾蓉奔向一片蔚蓝色的大海,奋力将身投入——“蓉蓉!”“蓉蓉!”“不要去!”“蓉蓉!”他叫得声嘶力竭,然后突然发醒。
“阿澈!阿澈!”萧倾蓉跪在他身边,抱着他脑袋,使劲摇晃他上半身。“朕做了个噩梦……”武帝心有余悸,死死抱住她一迭声叫道,“蓉蓉,晋之事都是朕的错,是朕错了,你原谅朕吧,你别走,你原谅我,你别走……”萧倾蓉沉默了半天,“我想去祭奠梁晋。”“那地方在山上……等孩子出世后,我陪你去。”武帝满口答应。
萧倾蓉肚里的孩子满四个月的时候太医王伦终于松了口气,孩子不但平安无事,而且还长得非常之好,武帝说一声“赏”,王伦知道此处没自己事了,立即退下。武帝坐下萧倾蓉身后,两手绕到她身前,带着她手,抚摸还未隆起的小腹。“阿澈,我哥哥他,什么时候来西京?”萧倾蓉蜷他胸膛里问。武帝思虑了会儿,说道,“蓉蓉,你知道本朝的规矩,外戚不得与妃嫔走得太近,你哥哥来了,我让他在宴上与你见一面,等你生产后再让他以贺喜之名进京探望你们母女,你可答应?”“蓉蓉答应!”萧倾蓉忙不迭答应,武帝镇定自若,他知道萧倾蓉会按着他的步子一步步踏下去,她想见她哥,他就让她见,江南送来的那几个钟灵毓秀。像了有六七分,他正让严愈加紧训练,到了正日子让她远远见上一面,安了心好好养胎即可,至于以后的事,他拖个一年半载,寻个合适的机会再把她哥出了意外的事告诉她,那时伤心难过是一定的,但她有了嗷嗷待哺的亲生孩儿,自然会坚强一些。
“阿澈?阿澈!”萧倾蓉叫了两声,“王太医说我怀的是女孩吗?”她发现了他说“让你哥哥进京探望你们母女”。“是朕看出来的。”切!“怎么,不信?”武帝好笑,就快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模样还像个小少女似的天真无暇,“朕还有个祖传的方子,可让你生产时少些痛苦。”“是什么方子?”萧倾蓉真的信了,皇家皇子公主扎堆,有祖传的生小孩方子很有可能啊,“阿澈,说嘛……我信你!”
“这方子呀,就是——”武帝低头去吻,双手探进她衣襟里,把玩孕后变得愈加圆润的一对嫩乳。这是他们冷战后第一次亲密无间地坐在一张床上,怀里的少女起初是有点儿僵硬,但都被他的大掌一一抚平,揉顺。他褪了两人身上的衣服,侧身相对,把猫咪一样躺在他一条胳膊上的少女软软光裸的小屁股托起,抬起她一条腿,挺腰挤了进去。“你那么小……给朕多操操……操松了才好生孩子……”他抵着她柔软的耳骨,喃喃说着羞人的情话,少女孕后的身子比平时敏感许多,两条细腿之间半吐半含,插着一根黑红粗壮的欲根,要入不入的,又痒又麻,已是坚持不住,再听到那些混话,身子一软,一鞠丰沛的汁水淋了他那根肉身粗棒一头,武帝顺势一顶,撑满占据了温暖湿滑的狭小甬径。
这是武帝经历过的最温和最小心翼翼的一次欢爱了,因为顾虑她有了身孕,他只得侧身后入,也不敢发力抽插,他慢慢地插入,旋着角度,小心翼翼地顶弄她那处软肉,萧倾蓉小声地哭叫,下身湿得一塌糊涂,连身下的被子也弄湿了大块。两人大汗淋漓地结合在一起,“阿澈……蓉蓉……是你的……”她发顶顶着他下颌,哽咽地说,“蓉蓉一直是你的……”“你永远是朕的!”武帝最后一顶,烫人的阳精喷薄而出,舒爽万分,所以他压根没听进耳朵里,她哀哀地恳求,“你别杀我哥哥……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