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螘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黑红的炭火散发着余温,烫热了红泥火炉上的酒,也温暖了小室中的寒。
齐辰晃了晃手中熨暖的小酒杯,转头看向榻上发丝散乱正静卧着可人儿,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他缓步走到榻边,举起酒杯,将暖酒含进口中,抚下身子,把唇印上了柳晴的微微张开着小口中。
很快的,那本来静卧不动的人儿,立刻睁开双眼坐起,呛咳着推开齐辰,满脸通红的怒瞪他道:「你是想把我呛死吗?」
「只是想让你别装睡下去。」
齐辰似笑非笑将视线从柳晴的脸上,一路往下滑去,柳晴未着寸缕,本来盖在身上厚厚的被子,也因为她起身的动作,滑到了腰间,她惊呼一声,立刻把被子拉了起来,继续怒瞪着齐辰。
齐辰倒也不介意她的怒视,悠悠哉哉执起酒壶,又斟了一杯酒,不缓不急的说道:「我想……你是应该要解释一下,我的小舅子,或说……我的妻子?」
十二岁那年,齐辰考中秀才之後,就到了京师中的知名书院就读,几年後,家里帮他指了一门亲事,他匆匆回去拜了堂,连正眼都没瞧过那年幼的妻子,又匆匆回到京师。
没多久後,他中了状元,衣锦还乡,岂料归家时,他那早就入门、该当侍奉公婆的妻子,却完全不见踪影,听说是得了怪病,所以回家休养了。
齐辰当时想着自己与妻结婚多年,连一面都没见上,也未曾拜见翁婿,於是准备了重礼到妻子娘家,想要接妻子回家,哪知对方支支吾吾表示,柳家可能没福气接受个状元女婿,要齐辰写封休书,解了这场婚约。
这件婚姻,是齐家与柳家先祖多年前所指的,齐辰虽不满,却未曾当作儿戏,因此他告诉翁婿,若是妻子得病,他该当照顾,绝不会因此放弃这门亲事,柳家不愿让女儿出面,结果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
结果齐辰结婚多年,连自己的妻子是圆是扁都没见过,甚至中了状元也无法与妻子相聚,说来还真是笑话一则;而这件婚姻唯一给他带来的好处,就是让他有了理由,婉拒宰相向他提的婚事。
宰相现在虽看似权势中天,但在齐辰看来,新皇对他颇有意见,迟早会将此相拔除,齐辰可不想淌这浑水。
哪知没多久,柳家就送来了一个少年,说是齐辰的小舅子,想入京师的书院读书,希望齐辰多多关照。
在百般无奈下,齐辰只好接受了这个「小舅子」,找了关系让「他」进入书院,并与他同住一府,而这个「少年」,名为柳天阔。
天阔书读的不错,但古灵精怪,常常会提出一些气死先生的问题,让齐辰常常得和人赔罪。
而且天阔似乎很讨厌齐辰,常常夹枪带棍的和齐辰说话,问他干嘛不退婚,不去找别的女人?不然就是管东管西,不准他吃这个,不准他吃那个,出门衣服要多穿,今天下雨要带伞,简直就是个管事婆。
但是因为柳天阔字写的奔放有骨,也颇具才气,行为举止大喇喇的很,天天与人称兄道弟,即便身形瘦小,齐辰倒倒也没有真的怀疑过天阔的性别,只觉得这小子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常常搔着自己心痒难耐……
不过今日冬至,柳天阔抓着齐辰去冰上钓鱼,一不了心跌到水中,齐辰救了昏迷不醒的「他」上来後,脱了天阔的衣服,才发现自己实在太过迟钝。
柳天阔是个女的,而且柳家敢把一名少女只身送上他府上,她恐怕就是他传说中的妻子,柳晴。
◎◎◎◎作者的话◎◎◎◎
卡文就好想开新文……想说要应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