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祁晋发现乖宝的不对劲是在他突然有一个多礼拜没有打得通她手机的时候。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手机持续关机,刚开始他还以为她在闹脾气,后来越想越觉得奇怪。可人身在M国又回不去,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只好找苏翊,让他去帮忙看看乖宝。
而苏翊在叶祈晋那套小套间敲了很久的门,快要放弃的时候,才听见门锁“塔拉”一声,露出一丝门缝。
半晌没见人,反而有悉悉索索地脚步声离去,苏翊疑惑极了,他轻轻推开大门,只见屋里漆黑一片,些许呜咽声从角落里发出,这是怎么了?他试探性地喊了声,“姚致冉?乖宝?”脚步也向声源地探去,悬了半晌的心才回到实地。
还好,人还在。
角落里的小人儿披散着黑发,抱着膝盖,团坐在地,发出阵阵小小的如困兽的抽泣声。
苏翊往前靠近一步,乖宝便往后缩,直到后方再也无处可躲,才更加抱紧自己的膝盖,小手儿团地牢牢地,像随时防备敌人的炸毛猫儿,可是又弱弱的可怜见得。
“怎么了?”苏翊蹲下身,让自己与乖宝齐平,本就温柔的声音显得小心翼翼的,就怕惊扰了那人儿。他伸出手想要碰一下乖宝,却见她猛地一个激灵,缩了缩。
“我去开灯,好不好?”无可奈何下,苏翊柔着性子问她。谁知他刚起身想要走到玄关,衣摆便被一只小手儿拉住。
苏翊身子一顿,停下脚步,大手握住那只手,见她不安地要挣脱,他更加握紧,揣在手心。
“不走……怕。”乖宝磕磕碰碰地说,她整个背部都因团缩在地而弓着,就连声音也叫人听起来闷闷地,受了委屈一样。
黑暗的屋内只有些许外面的路灯映衬,苏翊俯下身,将小小的一团抱起来,搂着她坐在沙发上。像哄小孩儿一样地哄着她,手还拍在她的背上,一下下地轻抚。
这间屋子冷极了,又空又安静,丝毫不显人气。而乖宝单单穿了件睡裙,刚才苏翊还没觉得,现下将她抱在怀里才发现她出奇的冷。
“冷不冷?”苏翊包着乖宝的手不住地搓了搓,间或间还哈气给她。大衣也解开,将她包在怀里,恨不得将身上的温暖都传给她。
对于苏翊的问话,乖宝也不答,她整个人都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瑟瑟发抖的只知道埋头窝进他的怀抱。
“发生了什么事吗?”苏翊担忧地越发搂紧她。她怎么还是浑身冰冰的?
乖宝摇了摇头,在他怀里动了动。
直到感受到她渐渐地暖了起来,苏翊才舒了口气。
“饿不饿?带你去吃饭,好不好?”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发,也不知道她吃东西了没,饿坏了怎么办啊。
……
……
苏翊靠在沙发上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滑到叶祁晋的号码,在思索要不要打电话告诉他一声呢。
“换好了?”听着卧室门开的声音,苏翊起身,手机也被他放回兜里。
刚刚乖宝被苏翊抱到房间里去了,叮嘱着让她换衣服和他出去吃饭。她百般不愿意,可苏翊说他也没吃啊,还一副不去不行的模样,乖宝只好乖乖地点头。
乖宝看了一眼苏翊,又低下头,抠自己的手指。
苏翊上前阻止她自虐的行为,抓着她的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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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翊带着乖宝来到了一家鲜汤小馆。
点了一盅浓郁味美的玉米排骨汤,一碗蒸蛋羹,一碟清炒豌豆苗,再加一份碎肉茄子煲。
“喝点汤,垫垫肚子。”热气腾腾的汤水在冬天里最是暖胃,苏翊将汤盅的盖子打开,递过汤勺。
乖宝接过汤勺一口一口地喝着,模样乖极了。喝完汤,苏翊又装了一小碗饭给她,夹什么她都吃什么。看似正常得不得了,可是啊,当他夹给她的菜吃完,她就呆呆地,戳着米饭,头也低低地,好似要与米饭抗争一样,苏翊一点也不怀疑,她会这样子戳一晚。
苏翊无奈,只得又舀了一勺蛋羹,哄着她,“乖宝乖啊,和着饭一起吃啊。”
好不容易将饭菜吃得七七八八,苏翊还想给她添点儿饭,才见她死死扣着碗,护着,不让他动。
他问“饱了吗?”
乖宝抓着碗,目光不懂飘向哪,好半天才定住,望着他,悠悠地说,“阿晋……呢?”
苏翊怔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晋……呢?”她又问了一遍,然后泪水啊,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大颗一大颗地掉,无声地,却止也止不住。
而那只被她抓住的碗,也因她的松手,“咚”地一声,掉地,碎了。
乖宝望着地上的碎碗,双手又开始抠着。
苏翊想伸手帮她抹去她越掉越多的泪珠,却被她避开了。
他将手伸向裤兜,摸出手机,开始拨号。
“你他妈的,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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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叶祈晋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苏翊和乖宝滚床单的一幕。
……
……
到底是谁错了?
是你?
是我?
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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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之苏翊
你肯定不知道,在你和阿晋认识之前,我就见过你。
我也一直以为你会是那道我等待了很久的光,可是,直到阿晋拿着你俩的照片告诉我,
“苏翊,我结婚了。”
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错的。
原来,不是时间的早晚,原来只是,我对你心动了,而你却没有。更甚至是,你完全没意识到你曾见过我。
我始终是站在你俩的圈外看着你们甜蜜,看着阿晋对你的种种好和你回于他的每每笑。
罢了罢了,这世间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可是,当你抓着我的衣摆要我不走的时候,我的心会急剧跳动。
当你哭着问我阿晋的时候,我的心也会愈加疼痛。
而当你央求我陪你演那场戏的时候,原来,我才发现,我爱你,不及你爱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