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头凑了过来,想仔细地看清姬玄爱:“你怎麽知道是余寒梅?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姬玄爱真想打自己一巴掌,怎麽就给说漏了嘴,脑子转个不停,怎麽才能把村长忽悠过去,不会惹祸上身:“我是听雅爱姐姐说的。她不是马上就要去进宫参选宫女了,见多识广,认识的人也多。我哪知道这些,全是雅爱姐姐告诉我的。她还说余寒梅是大明星,就连王上都喜欢看她演的戏,说她是‘德艺双馨’。唉呀,不是雅爱姐姐说,我都不知道余寒梅是谁。”
天太黑,村长看不到姬玄爱的表情,但听姬玄爱的声音还是单纯,再想想姬玄爱才十六岁,又能知道什麽,见个死人还不吓死,不过还是有必要提醒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就是你姐姐雅爱那里,你也要跟她说,不要乱说话。”
姬玄爱忙应着:“知道了,村长,我哪会乱说的,也就是因为是村长您,我才说的。雅爱姐姐那,我回头也跟她说。其实这话也不用我说,雅爱姐姐就是个嘴紧的人,更不会到处说了。”
村长点点头:“这样才好。”
姬玄爱又像是天真不知道轻重地开玩笑地问了句:“村长,不会因为说了这个就杀头吧?”
“这个玩笑开不得,上面正在查,你们若是不知轻重,说了出去,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村长说完就走了。
黑夜里看不到村长的表情,不过姬玄爱却能听出村长话里的严厉肃杀之气,一个寒战打过,吸了口气,不敢在外面在多呆。匆匆摸着黑开了篱笆门,进了院。
先把木盆放下,悄悄走到姬雅爱和姬也爱屋子的窗户下,听听没动静。找了块地,窗口下第三块砖头边上,挖了个坑,把金簪埋了下去。埋在这里,若是余寒梅供了出来,在她和她妈的房间里搜不出来,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就算婶婶、姬雅爱和姬也爱听到什麽,想要这根金簪也只会搜她的房间和厨房,断不会想到在这搜的。
拍掉手上的土,搜索着找到晾衣服的绳,再摸着晾衣服的绳,把衣服晾好了。希望婶婶一时半会不会发现少了件褂子。又摸着去了厨房,找找看能有什麽吃的。灶台,锅里,橱里翻了一圈,什麽也没有。姬玄爱的肚子一阵的叫,真是不死心,厨房里不可能什麽都没有的。伸手到灶台下面,在炉灰里翻着,哇,真给她翻到了。
姬也爱喜欢吃烤地瓜,总是会在炉灰里埋一个,等烤熟了,拿来做点心吃。顾不得给姬也爱发现她烤的地瓜没有了,会怎麽样。两只手在地瓜上搓了下,把灰搓掉,张嘴就去咬。
嘴才挨到地瓜,屋里突然亮了。姬玄爱的嘴停下了,後来她後悔死了,为什麽要停呢,她应该去咬,狠狠地去咬,一口吞进肚里。
但是她没有,她的嘴就在烤地瓜的皮那蹭了下,烤地瓜就给人夺了下来。姬玄爱的两只手还像抓着烤地瓜那样悬在空中,眼睛却看向了抢她手里烤地瓜的人。
十八岁的姬雅爱手里拿着烤地瓜,恶狠狠地瞪着眼:“你个小贱货,出去玩了一下午,回来就偷吃。我让你再偷吃,再偷吃……”把烤地瓜往灶台上一放,双手就往姬玄爱身上打。
姬玄爱坐在地上,抱住头,护着脸,身上给姬雅爱打得疼痛难忍。一时气愤,顾不了什麽,头往上一顶,正顶到姬雅爱的下巴上。姬雅爱惨叫一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