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都城平京郊外一个小村庄,浅水河边。
这个季节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出门都要缩手缩脚,风吹在脸上又冷又疼。十六岁的姬玄爱一张尖尖的锥子脸,冻得红艳艳,越显得皮肤白嫩,一副乖巧模样。但是只要细看,那对黑漆漆的眼珠子却灵活异常,透着精明灵巧。
姬玄爱把手拿到嘴边哈两口气暖一下,河水很冷,洗衣服的手受不了。低头看眼要洗的衣服,恨得牙痒痒的,都是一天到晚对她呼来唤去只知道把她当丫头使唤的婶婶和俩个堂姐妹的衣服。恨恨地把衣服在水里扔几下,就算洗过,拧乾水,扔到了边上的木盆里。
不能为这些贱人生气,要让自己开心。姬玄爱那对黑漆漆的眼珠子盯上了河对面那辆豪华的驴车,脑子里转着驴车为什麽不走,一震一震的,还挺欢的。车里什麽样子,一个丰富的画面在姬玄爱脑子里出现,哼,不要脸,肯定没干好事,十六岁的她什麽不知道。
她的屁股却情不自禁随着驴车震动的节奏开始左右摆动,手里的棒槌也敲了起来:“左左右右狗,搓他娘狗碰碰,左右左左右右,左左右右狗碰碰,左左右右狗,搓他娘狗碰碰……”对,这衣服就像她婶婶和俩个堂姐妹,任她打,任她敲,任她搓,搓死才好呢。
用棒槌敲几下衣服,就算洗过。她可不想回去晚了,恶毒小气的婶婶可不会因为她在洗她和俩个女儿的衣服,就给她留晚饭。站起来再扭两下屁股,哼唱两句:“左左右右狗,搓他娘狗碰碰,左右左左右右,左左右右狗碰碰,左左右右狗,搓他娘狗碰碰……”
才要弯腰抱起了木盆,对面的驴车那突然传来一声很恐怖的女人的惊呼。车箱的门猛然打开,一个白条条,三十左右的美貌女人跳了出来,慌慌张张,左右张望,往左跑了几步,又往右跑了几步,然後看到河对面的姬玄爱,光着脚往这跑,也不顾河水的冰冷,趟着水跑过来。
姬玄爱看呆了,那个女人她知道,新国到处都有她的招贴画,她是大明星余寒梅,男人眼里的女神。姬玄爱忘了她应该跑,等想跑的时候,胳膊已经给余寒梅抓得死死。
余寒梅对着姬玄爱语无伦次地说:“他,他死了,怎麽办?怎麽办?”
姬玄爱眼睛乱转,嘴里胡乱应着:“谁死了?什麽怎麽办?”心里想着余寒梅什麽也没穿,这个,这个太惹火了,她怎麽办,试着挤出点笑:“太太,你先把衣裳穿上吧。这要是给人看到……天怪冷的,别冻着。”
余寒梅这才想到要穿点什麽,伸手就从地上的木盆里拿出件湿褂子抖开,包裹住身体的上半部,稍带着下面。
姬玄爱看着余寒梅披裹的是婶婶的褂子,脑子清醒了些。余寒梅又不是她的偶像,白送件褂子没必要,少了回去也不好交待,想从余寒梅身上抢回来,却又不好就这麽拿回来。
余寒梅看姬玄爱傻站着,拉着就跑。跑到了驴车跟前,余寒梅打开了车门,指着里面对姬玄爱说:“你看……”
看什麽看,刚才不是震得挺兴的,这下给你震出事来了;叫呀,刚才叫得不是挺欢的,这下叫出事来了吧。姬玄爱心里骂着,这样傻冒的明星幸好她从没喜欢过。不过,难道真给震死?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