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留着极短平头的男人收走了张凯文的屍体,把血迹清洗乾净,替伊芙茹和苏柔柔送了晚餐。
那男人的身材精实,比韦亚当还要高大一些,对於面对的工作似乎很熟练,也不特别吃惊。他自称是清洁工,替苏柔柔拿掉嘴里的东西,喂她吃了点东西。
「你被抓来多久了?」伊芙茹问苏柔柔,她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只觉得自己真的有点饿了。
「我不知道,几天了吧。凯文比我还早进来,我不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苏柔柔说,喝着一匙匙热汤,却止不住身体的颤抖。
「你怎麽被抓的?」伊芙茹问。苏柔柔穿着一件长版的黑衬衫,长及大腿中段,下半身看似没穿任何衣物,伊芙茹不确定她受了什麽样的折磨,她看起来和张凯文先前一样疲惫不堪、面色苍白。
「我在学校里,社团结束得比较晚,韦亚当在教室外等着问我有没有看到你,我说你没有跟我在一起,他就离开了。之後我不知道为什麽失去了意识,然後就到这里来了。韦亚当问了我几次我到底知道些什麽,他拿走我的裤子,用鞭子打我,现在我知道他只是想要利用我们让你投降。你绝对不可以继续放任他伤害你,不管他对我做出什麽可怕的事,就算我的下场和凯文一样,你也不可以屈服。你不可以让他得逞,他所说的『永远』真的是一辈子。你不可以答应他,绝对不可以。」苏柔柔说,她其实早已没有力气,只能勉强站着,但该说的还是要早点说完,否则伊芙茹一旦心软,就没有人能救得了她了。苏柔柔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保持清醒到什麽时候,自己或许会崩溃、求饶,央求着伊芙茹投降也说不定。
「我不能让你和凯文一样,我对不起你们。如果我早点听你们的话,躲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就好了。」伊芙茹说,忍不住掉下泪来。
「一旦被他沾上了,就逃不了了。」清洁工说,两个女孩都吓了一跳,没料到他会说话,他总表现得像布景,令人遗忘他的存在。
「你不必听他的话,你也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是错的,对吧?」伊芙茹对清洁工说,试图抓住一线希望。
「已经太迟了。」清洁工说:「我已经陷在泥沼里,动弹不得了。」
「他对你做了什麽?」苏柔柔问清洁工,他用汤匙堵住她的问题。
「他提供我保护,如果哪一天我不想活了,我就会停止帮助他。」清洁工说,他明白自己的怯懦,却没有克服的方法。
「你不必听他的话。」伊芙茹说,她感觉得出来这个男人并不是坏人。
「你应该明白的,我非听他的话不可。」清洁工转过头来对伊芙茹说,他们都是韦亚当的棋子,为了他的需要而存在。
「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的余地。」伊芙茹说。
「每个选择的背後都有代价需要支付。」清洁工说:「我不会帮助你们逃走,但是我会尽可能让你们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