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天,白小豪和韩燕离再次见面。
韩燕离找上他,当时白小豪和一帮男女朋友们在包房里,身上布料都不太多,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待会或者正在发生什麽,所以韩燕离立即涨红了脸。
白小豪觉得有趣,踢了踢腿把一帮子人都赶出去,反正包房多得是。
“找我什麽事?”白小豪先开口。
韩燕离从袋子里取出个烟盒,一盒三支,“你把霍玉刚弄走。”
“哟!哟!哟!”白小豪夸张地叫唤。
“咋了白少?”门口立即探头来问。
“叫床没听见过!”白小豪甩手把烟灰缸扔过去,手下机灵,立马关门。
“小姐……”白小豪把音拖得长又长,烟他很喜欢,欢喜得要命,更要命的是,上回那支生生浪费了,他刚点着,王清伟就冲进别墅跟他抢人,等他好不容易把人搞走,那支烟已经燃成了堆灰……就对着间空无一人的卧室!
“我外公开的是法院,可不是疯人院,暗杀毁容这种事,你觉得我做的出来?”白小豪边说边往里头走,韩燕离楞了下跟上去,白小豪脚步一顿,转身一把抓住韩燕离手。
“干嘛……”韩燕离刚一喊,人就头上脚下被扛起来,然後又突然被甩出去,臀部先着地,接着是背和肩,“啊……”她尖叫,倒不是痛,白小豪摔人很有点技巧,着力都是人脂肪多的地方,而是,白小豪在她面前两脚跨开,一屁股坐她身上,双手按住她双手,双膝压住她两腿。
白小豪压根不理她叫不叫,一手扣住她俩手腕,腾出另一只手划了道,韩燕离上装和衬衫钮扣四散五裂──
“你有女朋友了呀!”韩燕离急得大叫。
“女朋友?”白小豪停了手上动作,“哦,她今天不在,”
“你陪我一次,我就帮你。”他说。
他发现强迫的事做起来不是很顺手,这女人超过一米七,别扭起来不好控制力道,万一弄伤了也难跟彭靖云交代。
韩燕离有点发楞,她以为白小豪贪的是东西,没想到他竟要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还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
“你自杀过?”白小豪执起韩燕离的手,腕子上一道鲜嫩的长疤,再清楚不过,这女人恐怕是为情所困,喜欢上了彭靖云。
韩燕离狼狈地抽出手,白小豪拍拍腿站起来,“我的女人害羞了点,多调教调教就是了,你喜欢的人可不同,男人和男人的滋味上了瘾,可是很难改口的哦!”
白小豪站立没动,他的裤腿被韩燕离扯住。
“我喜欢主动的妞。”他笑着拉起她,这妞够成熟够味道,他第一眼见就下了这个评语。两人一边接吻,一边拥着往里面去,衣物脱了一地,“很漂亮的身体。”白小豪毫不吝啬地赞美,韩燕离身材比例极佳,前凸後翘,彭靖云真是暴敛天物,不懂享受。
韩燕离从身上最後一块遮羞布被脱下後就不再睁看眼,白小豪是个情爱高手,看出她紧张,就淫语不断,“你阴毛又密又亮,修过的?”“平时没少玩自己吧,一碰就出水……”“瞧这张小嘴唇又厚又肥的,小骚货平时怎麽自慰的,玩给哥哥看看……”韩燕离臊得满脸通红,她毕竟还没经过人事,被白小豪逼着自慰,一根手指不够,又多加了一根手指,後来白小豪不再逼她,她也自动自发地睁开眼,双眼朦胧地看着白净修长的中指在自己的小穴里吞吐不断拉出泞水,“不许自己先到,爷我还没玩呢……”白小豪拔出她的指,换紫红粗长的肉棒抵住,他还挺体贴的,怕自己那玩意太粗太不温柔,拿蘑菇头先在湿淋淋的女人阴户上抹了又抹,提枪上阵,策马冲刺──
“啊──”白小豪一声惨叫,这女人发疯了?竟然踹他……踹他的子孙根!
韩燕离滚下床,捂着嘴往外冲。
“贱人!”白小豪捂了下身爬起来,好不容易直起腰来,韩燕离就蹲在门口呕吐,他发狠一脚踢过去。
“咋了白少?”门口那个把门开了个缝。
“去死!”白小豪又一脚踢门。他发现韩燕离呕吐的地方什麽都没吐出,可她歪在地上,身子剧烈耸动,象是抑制不住呕吐。
“韩燕离,”白小豪把赤裸的女人翻过来,只见她满面是泪,“你怎麽了?怀孕了?”
韩燕离无声无息地痛哭,就是不说话。白小豪等不到回答,倒想到种可能。
“你是不是处女?”白小豪捏起她下巴。
“再问你一遍,如果不是我就叫外面的人进来轮了你,是不是处……”
“是,我是……处女!”韩燕离哭出了声。
白小豪自行穿好衣服,把一件件衣服扔过去。是他自寻晦气好不好,插这两男一女中间,女的还洁癖,跟他上床象死了爹妈又十月怀胎一样哭个半死吐个半死。
“韩燕离,我怕了你了!”白小豪吼。
彭靖云最近超忙,刚象送佛一样送走了彭老先生,就是彭先生的爸。彭老先生是大英帝国末代港督,年轻时长得比较壮实,人称肥彭。彭老先生一年来一次中国,去香港,扫一次老友的墓,兼和现任行政长官喝杯茶什麽的。这回来,本来是不来上海的,老先生八十多了,虽然腿脚好灵便,毕竟是老人,来回奔波不起。
所以彭老先生突然出现在上海Westin Hotel,彭靖云有点发懵。
彭老先生一卷报纸扔彭靖云脸上,一顿开骂,英文接国语,骂完了彭靖云明白了,老人家看了娱乐杂志,来讨伐他个不孝子孙了。
彭靖云的养父即彭公子一辈子没有结婚,也没到中年就坐了轮椅,为了一个男人──郭倾云。彭老先生怎麽也不明白,儿子喜欢男人也就罢了,为什麽儿子的养子也喜欢男人?彭家还有後不?
霍玉刚歌友会後某娱乐杂志的狗仔刊了副首页彩照,镜头是歌友会尾声时抓拍的,画面的左侧是彭靖云,右侧是霍玉刚,当时的灯光都在舞台上,因此画面左暗右亮。
不知是此狗仔的摄影技术实在太好还是怎麽的,彭靖云整个人都在阴影中,侧脸的轮廓微微着了层金色的光,眉头微锁,鼻梁俊挺,脸型五官完美无缺。
对比舞台上光耀地令人嘱目的霍玉刚,彭靖云优雅俊美,豪门身份更让狗仔无比兴奋,当期的刊物首页的标题就是──“彭小公子,唔系不只是朋友!”摆明暗示彭靖云和霍玉刚的关系不同寻常。
彭老先生被气糊涂了,他忘了自己年轻时喜欢的是郭倾云的爸爸,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每年飞香港为郭起超扫墓。
彭靖云全心全力对付彭老先生,直到好好地把老人送上了回英国的飞机。等他从机场回来,韩燕离代他主持完了会议,刚散会的几个高层一个个送他勾人又了然的笑。
说起来Westin Hotel的高层经理们都很不错,不知当初的老总经理是怎麽招人的,五星酒店里负责市场销售的一般都是女人,而这里清一色男人,特别是市场部那个东南亚血统的经理是个Gay。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位经理陆续招了几个销售精英,居然清一色的Gay,而且是不同国籍不同风格的Gay,一个部门出去抢单,一色粉红衬衫紧身西裤,肩宽臀窄的,谈啥客户都马到成功手到擎来的,招得其他酒店眼红得不行,拼命想挖脚,那个经理说不去,说Westin Hotel更open更freedom,好麽,自由开放,总经理和他们的风格taste和拍。
彭靖云走到韩燕离身後看会议纪要,韩燕离就有这本事,她打字的速度刚好彭靖云阅读的速度。
“这是谁的主意?”彭靖云的声音明显不悦。下月宴会的表演嘉宾是霍玉刚?
Westin Hotel是老牌高端酒店,这种酒店从不做婚宴旅行团这类掉价的生意,一般入住的客人都是各国政要或名流,每个月上下旬举办两场大型宴会,在沪名人都会受邀,宴会的助兴节目有时是SHOW有时慈善拍卖,还有时明星表演,这跟世界巨星在拉斯维加斯赌城酒店表演一样,一种运营手法。
“霍先生的主意。”韩燕离头都没回,身後脚步声移到门口,“……夫唱妇随……”她惨笑了下,想起与会经理嘻笑的“夫唱妇随”。
霍玉刚到底还是坚持在Westin Hotel演出,就唱一支歌,而且不亲身出现在宴会席上,是在半空中搭的一个小型舞台上。
彭靖云知道霍玉刚坚持是为什麽,为了答谢自己。北京法院的判决书下了,除了那个祸首,其余一锅端,连祸首的亲弟弟也被抓进去判了个从犯。
白小豪给了彭靖云一句话,说你知道最高境界是啥?是毁了那个人心里头最珍视的东西。那个祸首就一渣滓,一破布,抓进牢里混几年又出来,还一渣滓一破布。那渣滓有个弟弟,清华的文化人,打小由他哥养大的,这下你解气了不?
彭靖云问,“几年?”
“两年。”
“够了。”
“够了?”
白小豪在电话里纳闷,然後就听彭靖云冷冷地说,“瞎了他眼折了他腿,操到他断子绝孙,两个月就够了。”白小豪当时抖了下,心想这小子其实比他还狠。
这些霍玉刚不知道,但是判了,赢了,他觉得得到了公正。接下来,他得回去接小蔡,然後重新张罗工作室。他也想过把工作室设在上海,彭靖云说,“北京更适合你。”的确,他的表演更适合北京,皇城根下几千年文化浸淫下的人们才会琢磨他每一次演出的贵妃服的细微差异,才会比较他不同演唱会上的女妆头饰哪个更娇俏哪个又更贵气,他的唱腔唱段都改编自国粹京剧,离开了北京,在这个城市高度越来越高城市节奏越来越快的大上海,他还能找到自己的定位吗?
离开之际,他想在Westin Hotel演一场。“还我的情?那就算还了啊!”彭靖云笑着说。“你也欠我一个情,记得吗?”霍玉刚问。“我……还好吧……欠燕离多点……”彭靖云打马虎眼,含含糊糊过去了。
舞台是韩燕离指挥搭的,四百平米的宴会大厅,四根立柱顶天立地,大厅以金色、正红色为主色调,西式的桌椅全部撤去,换上花梨木八仙桌八仙凳,前头搭了个小台,台上挑高二十米,凌空搭了个台,三平方米左右,半圆的雕花栏杆,古香古色,策划做的是德云社的弟子们在台下说完相声,霍玉刚在台上亮个相,然後宴到尾声时霍玉刚再次空中压轴出场。
彩排时德云社的胖师兄上了二十米的台,向着左右环形的VIP包房看台上作揖,然後很有腔调地来了嗓开场小段,说:“太平年、各位老少爷们都到这茶馆儿来,年太平、也别说高山流水阳春白雪白、也别说下里巴人茶馆的小舞台。哪怕你帝王将相也得来点痛快,太平年,愿诸位高高兴兴笑口常开呀!”
“师兄,您可悠着点儿,这漂亮栏杆可是豆腐做门墩,难负重任啊!”瘦师弟在底下打趣。
“告诉玉刚,要他注意安全。”彭靖云也抬头。
韩燕离不接声,却转头叫旁边的人,“拿个锭子来。”
这个锭子可不是量米量面的小锭子,大铁锭子,两个大汉抬上来,“多少重?”韩燕离问。“七十五公斤。”
“挂上吧。”韩燕离指挥把铁锭子用铁锁串了挂栏杆上。
“得!”胖师傅一翘大麽指,结实!漂亮!
彭靖云上到与20米台同水平线的VIP包厢看了整个过程,韩燕离仰望他背影。
靖云,如果你不放心他,你会自己去嘱咐,其实,你也不是想象的那麽喜欢他,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