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把托盘往长桌上一放,以撒重重的跳了一下,逢夏瞪了他一眼,藉此缓解自己的情绪。
接着,3人继续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亚伯忽然开口:「你跟她…住在一起吗?」逢夏听这语气,心中突突乱跳,心知这两人中必有一人是自己的生父,便诚实回答:「没有,我生母已另组家庭,先前我是与养父母一同生活,直至他们过世,方来寻找自己的身世。」
亚伯「噢」地一声,神情有点落寞,道:「难怪…你是独自前来的。」逢夏压抑着自己汹涌澎湃的情绪,沉声道:「既然检测器具已经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该怎麽作?」
亚伯欲开口,以撒忽然打断他:「慢着…我们还是先来聊聊你之前的生活吧…」
逢夏感到不耐:「你到底什麽时候才要作检验?」
以撒额头却沁着冷汗,好几滴汗水顺着额角流下,说:「孩子,你不明白我的心情,因为你不是当事人…」
逢夏瞪着他:「我就是当事人啊!」
以撒叹道:「小子,你知道吗?如果今天你是一路手舞足蹈的跑过来跟我打招呼,说,嗨,以撒你好,我是你的亲生儿子。我还比较不会这麽紧张…」
逢夏不耐烦听他废话,转头看着亚伯,亚伯正看着他的脸神游物外,一看他转头登时会意,便催促着以撒:「早验、晚验,也是一样的事…」
逢夏双手抱胸,故意装作一脸若无其事,但他的唇却发抖泛白,这无法逃脱以撒锐利的眼光,以撒愉快的心想:「这小子早熟归早熟,呵呵,毕竟还是小孩子。」但随即又忧虑的想:「看来这就是难搞的叛逆期,如果这小子真是我儿子,那之後该怎麽办呢?」想到这,竟然有点笑不出来。
亚伯迳自开口:「首先,我们各自滴一滴血在这烧杯里…」他拿起两个烧杯,续说:「而孩子,你在这两个烧杯各滴一滴血,然後我会用这滴管内的透明液体,在这两个烧杯中各滴一滴,如果没有血缘关系,那液体就仍是透明的,如果有的话,就会呈现蓝色…」
逢夏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全身血液似乎都凝结了,以撒怔怔的坐着,忽然希望眼前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从未有过一个孩子,也从未有一个孩子跋涉千里前来认父。
但亚伯下一刻就抽出小刀,以撒只好不情愿的划了一刀,鲜红色的液体滴入烧杯中,他忽然觉得有点恍惚,那血珠子凝成一颗小小的圆球,在烧杯中闪烁着魔幻的色泽。
亚伯也如法炮制,在这节骨眼上,他倒显得心平气和,逢夏一声不吭,任亚伯在自己手上划了一刀。然後,亚伯用他微微发抖的手指捏住了滴管,以撒忽然希望他能不小心打破它。
当亚伯将滴管内的液体滴入烧杯内时,以撒终於忍无可忍,摀住了眼睛,待他终於有勇气移开双手时,看到亚伯的烧杯内漾着蓝色的液体,而亚伯牙关不断打颤,双眼紧紧盯着逢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