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九南居内成婚,所以没有那麽多的规矩,苏十六本意也是两人好好待着就行了,可徐思宁今日却主动上门了。尽管苏十六眼睛看不清,凭着百来年的历练,也感觉到了眼前的小女孩的大不同。可徐思宁有意隐瞒,他就不会知道。两人心思各异的聊了壹会,便在徐思宁的请求下,唤来了鬼药老儿。
两师徒找了个地方静聊,徐思宁告诉师父,想今日离开的事,可是却遭到了师父的阻止。因为她是要跟着上无涯谷的人,如果不去,就会错失很多了奇闻趣事了。况且明连和高遥都在,作为他的传人,希望她还是在为好。跟着明连上无涯谷,是目前最方便的法子。反正心也碎了,留下来不过是为了利用他而已,她就无须考量了。
“阿姨。”
听到身後年轻的男声,正在回程的她停下沈重缓慢的脚步,转过身去点头。苏任走过来,道:“阿姨,你如今身子如何了?”
见对方关心自己,徐思宁就算心很累,也还是与他交流。“好很多了,你看我今日不是出来走了。”
居中的新娘子第二日还在外头走的,还真是没见过,可能是外头的人都如此吧。苏任很快不在意,笑着道:“阿姨,为免再出什麽事,我送你回去吧。”
徐思宁不忍拂他好意,“那麻烦你了。”
苏任毕竟单纯,并没有察觉到她与往日的大不同,只是觉得她有些安静了,也以为成婚了人就会变壹个模样。“对了,你身子不好,怎麽不见叔叔陪着你。”
这话问到了她的痛处,她随口搪塞:“他在忙。”连壹个见过几次面的小侄子都会关切她,在她生病时还来看望她,他却壹点也珍惜她。
苏任很热情的道:“你和叔叔不会煮饭,不如今日和我回去,我给你再做壹些带回去。上次你带的饭菜都没能拿走,真是可惜呢。我的手艺很好哟,居中的人都笑我说不如做庖厨算了,做什麽机关。”他眼也不眨的看着她,也只是欣赏她罕见的美貌,并不会有什麽意淫和过多想法。
苏任的趣言趣语并没有引起她的兴致,她现在就是吃龙肉也会没味道的,为了不落对方面子,只好勉强笑了下,“阿任,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们外头的男子,没有像你这麽本事的。”
“阿姨,你们外头男子煮得不好吃麽?”
苏任显然误会了,看着他有些呆奇之相,真心想笑了,便解释道:“我们外头男子不会动手,但能动手的都会做得好吃的。”
“阿姨你是说,外面的男人不会厨艺,只有女人才能做得好吃的。”他还是不明白,壹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我们外面不论是贫民还是官贵之人,男的都不会厨艺。除非是庖厨,所以动手皆是美味佳肴。”
“九南居没那麽讲究,但大家都喜欢多劳多得,多学就多做,多点本领可以让自己生活过得更好。”
苏任平凡无奇的话语,朴实到了心底。她不由感叹就因为隔了壹片天地,就能使两个男子完全不相同了麽。明连满腹心机,时时刻刻都是提人防人,活得真是累呀。此时她很羡慕起苏任的单纯,如果她是苏云岱,壹定不会走出这个居中,活在外面的世界,真不知让人怎麽选择前路,每走壹步都是错。苏云岱应该也会後悔自己的选择吧,壹步走错人生全盘沦落了。
苏任便不再强求,送她回去後,看着她关上小院的门,才走。
明连在不远处走动时,刚好见到两人并肩走回去。她还和苏任言笑晏晏,像是无事人壹样,壹点没有昨晚对他那样的冷漠,也似乎对他的警告没有放在心内。看着她和别的男人那麽亲热,心中颇是不舒服。以前看她和侍卫们在壹起,也没有多少感觉,怎麽如今就变了味。看来他当真是假戏真做了,这只是没有律法准许的婚事,哪能作算。
他从另条小巷走出来,开了门进去,只见徐思宁正蹲在地上,拔着萝卜。知道他进来,头也不擡,只是用眼角瞄了下他的鞋子,便低头认真用力的拔着。才拔了两个,他就进来了,为了不让他察觉到异样,她便不敢再用功力。
明连站着看着她,想起今天早上她没有让他帮她洗衣服,而是自己用手搓的。那满是疤痕的手冒着血红,让人看得不好受。苏心不是说过,得半个月才能拆绷带吗,她倒是早了几日,好得真快,壹点不像虚弱的样子。不过,看来她是真的要和自己傲到底了,那就随她吧。於是,便走入了屋内。
这几天,他确实没有自己动手煮过壹顿便饭吃,所谓好男不下厨,所以他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去煮饭。甚至像徐思宁之前起的念头那样,去摘了生的青瓜,直接洗了吃。虽然他也是南方人,没试过生吃的,可现在没有了功力,为了生存就没有办法了。反正再熬几日,就能出去了。
徐思宁本来是想摘些青瓜的,可是剩下的都是比较小的,便去摘了白萝卜。她想了下,便知道他肯定打了那些青瓜的主意。想他堂堂壹个世子,如今却沦落到啃干粮,咬青瓜的地步,也够是惨的。还好她之前跟了李老壹段日子,下厨的功夫学了壹些,虽然比不上,但做得美味也是可以的。淘好了米,也切好了萝卜,就等下锅时,却看着那些锅铲发愁,她根本就不会用啊。
难不成饿着肚子,她有功力在身,是能忍几日,但是他不能吧,那些青瓜都被吃得差不多了。她不应该再对他好的,这样心软只会放任他继续辜负她。可以後真的见不到面了,这剩下的壹些日子,是不是应该再放肆壹次。
正在她为难之际,明连也想到她不会用那些机关,遂进门来。见她果然真的立在那,壹脸发愁,他便了然的道:“我去开机关。”
徐思宁便把米放好盖上,然後在另壹个锅子里翻弄了萝卜。她以为他是需要控制机关,壹直没走,在看着她。
可能是适应了这里简单的生活了,睇着她娇小的身子站在锅前翻炒着清脆的萝卜,竟有种真的是自己妻子的感受。这久未嗅过的饭菜香再度袭来,让他的饥饿猛涨。和她嗜肉不同,他更偏好素菜,这更是符合他的口味,让他不由得食指大动。自从进了这九南居,生生让他感受到云端跌落到地面的窘境,所以的壹直都难以掌握,包括对她失了控。
萝卜上了锅,便又把白菜放下。篮子里,还有壹筐鸡蛋,她又打了十个下去。可惜她不懂调火,也没有开口叫他帮忙,火有些大,饭烧焦了点。三个菜做好後,她像以前那样,熟练的把菜端到屋子外间的桌子。
因为两人在怄气,明连虽然饿,但还是硬骨气,拿了本书,准备到里头去看。徐思宁却给他盛了碗饭,双手递给他。她知道他的脾性,这样让他觉得施舍他就不会吃,便道了句:“公子,出去用饭。”
她是他的侍卫,给他煮饭很正常,算是周济了他胃的难处。他出去坐下,却见她捧了壹碗饭,夹了壹点菜,要走出外面。他便开口:“你去哪?”
她动作很快的把菜盖住那些碣色的饭焦,但还是被他看到了壹点。“主仆有别。”
明连却起身拉住她的手臂,道:“你现在是我的……”虽然她是应该的,但是他还是有些心疼,语气停了半天,也没有说得出口。昨日他那样羞辱她,昨晚也盘问过她,如果此时说出那个词,只是自打嘴巴。
徐思宁也挣开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明明就是自己平日过的生活,壹人独食,可他没有来由的,觉得过於寂静了。
下午时分,明连在屋内看书,但是他的心神不定,不时想进里间看壹下。里面那个小狐狸,不知道在做些什麽,壹整日都没有出来。
等到了酉时,她才走出来,无视明连盯着她的目光,直达了疱房。她摘好菜,洗好切好,淘好了米,等了会,果然见明连又进来开机关了。不过他这次却是开完後,就走了。
徐思宁把饭菜做好,依然是自己端出壹碗,到外面吃,免得气氛尴尬。
用过晚饭後,她刷好了碗,便想着沐浴更衣。她回头看着那些复杂眼乱的机关,不免发了愁。练武之人,用冷水清洗也无妨,只是他现在就在屋内,不是很方便。
见明连进来疱房,像是来调水沐浴了,她连忙闪身出去,打算趁此机会,赶快净壹下身子。可不让她如愿的是,她打好清凉的井水到盆里,端到了里间,脱到只剩亵衣时,那边竹管通了热水到木桶里,便听到了脚步声传来。
她连忙披上衣服,明连进来时,刚好见到她的雪白凝脂壹闪而过。她衣衫半解,地上还放着壹盆水,便明白了过来。这里静悄悄的,他也没有想到她会是在洗身子。他复又看了眼那盆水,便知是冷水,再看了壹眼木桶冒着热气的水,便道:“我出去,你洗。”
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她才松了壹口气。紧接着,见到竹管的水放完了,又放了壹些冷水进去,她伸手去搅拌,正觉满意,对面也刚好有意识的停下。难道他看得到自己的表情,不对,是她早就习惯了和他壹样的水温沐浴。
想到此,抓着衣领的手紧了些,心头苦涩。似乎他的所有壹切,她都会去迁就,甚至习惯了,要是以後离开了他,她需要多长的时间习惯?
她解下衣物,踏入桶内。那边明连在疱房里研究着别的装备,蓦然发现了壹处的装置。小管子像其他竹管壹般,通往了屋子,分外间和里间。按了开关壹下,不得了,壹个他熟悉的小美人身无寸缕,靠着木桶,露出了美丽诱人的酮体。她并没有动,只是闭目养神,蒸气飘萦,使得视野带了点朦胧美。潋灩的水光渲得细白的肌肤十分晶莹,两团雪峰高耸着,顶端点了壹圈粉红,像是桃花瓣壹样,两条均匀的玉腿侧盘着,巾帕盖在平坦的肚皮上,恰好挡住了下体的风光。
他也就看了壹眼,便很快移开了,但是记得很清楚里面的光景。也就是稍稍想了下,竟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壹样,高高挺起了。他连忙把管子拆下,免得被那个回来的老头看到。这壹拉,竟然焊得难以撼动,却惊动了里面的徐思宁。
她诧异的看着屋顶的某壹处,本来是不显眼的,但是在对面的蛮力扯动下,有些松动,让她不免警戒的缩到水下,只露出脑袋,摊开巾帕浮在水面上,身子隐藏得很好了。
她看着屋顶那些奇奇怪怪的壹串串横竖交错的竹管,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操控,又有什麽目的。放迷烟的话又见不到壹丝烟气,下药的话也不见有,到底是搞什麽。
那边明连见实在扯不出来了,才住了手,用壹块布,狠狠的塞住,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开。
等管子不动了,她才敢爬出桶,然後快速的抹了身子,套好衣服。走出去时,只见明连正站在屋门壹丈外的地方,看着天上的明月。
蓦地记起了她第壹次见到他的那壹眼,他像是谪仙般,站在圆月下,如玉俊美的脸容,衣袂飘动,许是当时就失了心魂了。时过境迁,彼此却走到了这壹步,再次要成为那壹眼的陌路人,果真是让人凄凉。
明连回头恰好对上她的凝视,她今日就没有正眼瞧过他,这壹下的情动,竟让他觉得有些欣喜。可她很快就别开了头,站到了壹边。明连想起屋内的情况,便也不顾及,立即进了屋子,大步走向内室。
只见头顶的壹连串的竹管中,有壹条特别明显突出来。他皱着眉头,这岂不是让她看到了。他走出去屋子,进了疱房,果然见到她正瞧着壹处被布团塞住的管子,手壹直在使劲拔出。因为那个竹管刚才经过他的扯动,显然比其他竹管明显很多。他只好出声提醒:“别动。”
徐思宁虽然知道了是他在捣鬼,但并不知道有什麽用。为了让自己方才的心惊胆战能有个交代,所以她就下手去扯了,布团松动那壹刻,正是明连进来时。
随着他那壹声,另壹声“啵”立马跟上,已然来不及阻止了。
徐思宁看着拨出来的布团,望了眼他,见他眼色有些躲闪,更是好奇,把眼睛往里壹瞄。不得了,原来看到了里间,那他刚才不就是在看……
她再看了眼布团,复盯着他,只见他都被发现了,依然气定神闲的。之前觉得他还是像神仙般的人物,如今不过壹晚,不知他为何竟也堕落成这样了。看来昨晚不近她身都是装的,高高在上的世子大人,之前对她的倒贴也不稀罕,如今却做出这种偷窥的行为,简直是不可理喻,不知所谓哪。
徐思宁扔下了布团,壹句话也不指责,气鼓鼓的往外走。
他轻捂了壹下脑门,觉得有些心烦气躁。她跟了他这麽久,怎麽还会误会他是那种人,真是让人失望。不过这满室的机关,确实是得让人提防了,万物再好,也是有利有弊的。
简体…………………………………………………………………………………………………………
因为是九南居内成婚,所以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苏十六本意也是两人好好待着就行了,可徐思宁今日却主动上门了。尽管苏十六眼睛看不清,凭着百来年的历练,也感觉到了眼前的小女孩的大不同。可徐思宁有意隐瞒,他就不会知道。两人心思各异的聊了一会,便在徐思宁的请求下,唤来了鬼药老儿。
两师徒找了个地方静聊,徐思宁告诉师父,想今日离开的事,可是却遭到了师父的阻止。因为她是要跟着上无涯谷的人,如果不去,就会错失很多了奇闻趣事了。况且明连和高遥都在,作为他的传人,希望她还是在为好。跟着明连上无涯谷,是目前最方便的法子。反正心也碎了,留下来不过是为了利用他而已,她就无须考量了。
“阿姨。”
听到身后年轻的男声,正在回程的她停下沉重缓慢的脚步,转过身去点头。苏任走过来,道:“阿姨,你如今身子如何了?”
见对方关心自己,徐思宁就算心很累,也还是与他交流。“好很多了,你看我今日不是出来走了。”
居中的新娘子第二日还在外头走的,还真是没见过,可能是外头的人都如此吧。苏任很快不在意,笑着道:“阿姨,为免再出什么事,我送你回去吧。”
徐思宁不忍拂他好意,“那麻烦你了。”
苏任毕竟单纯,并没有察觉到她与往日的大不同,只是觉得她有些安静了,也以为成婚了人就会变一个模样。“对了,你身子不好,怎么不见叔叔陪着你。”
这话问到了她的痛处,她随口搪塞:“他在忙。”连一个见过几次面的小侄子都会关切她,在她生病时还来看望她,他却一点也珍惜她。
苏任很热情的道:“你和叔叔不会煮饭,不如今日和我回去,我给你再做一些带回去。上次你带的饭菜都没能拿走,真是可惜呢。我的手艺很好哟,居中的人都笑我说不如做庖厨算了,做什么机关。”他眼也不眨的看着她,也只是欣赏她罕见的美貌,并不会有什么意淫和过多想法。
苏任的趣言趣语并没有引起她的兴致,她现在就是吃龙肉也会没味道的,为了不落对方面子,只好勉强笑了下,“阿任,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们外头的男子,没有像你这么本事的。”
“阿姨,你们外头男子煮得不好吃么?”
苏任显然误会了,看着他有些呆奇之相,真心想笑了,便解释道:“我们外头男子不会动手,但能动手的都会做得好吃的。”
“阿姨你是说,外面的男人不会厨艺,只有女人才能做得好吃的。”他还是不明白,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我们外面不论是贫民还是官贵之人,男的都不会厨艺。除非是庖厨,所以动手皆是美味佳肴。”
“九南居没那么讲究,但大家都喜欢多劳多得,多学就多做,多点本领可以让自己生活过得更好。”
苏任平凡无奇的话语,朴实到了心底。她不由感叹就因为隔了一片天地,就能使两个男子完全不相同了么。明连满腹心机,时时刻刻都是提人防人,活得真是累呀。此时她很羡慕起苏任的单纯,如果她是苏云岱,一定不会走出这个居中,活在外面的世界,真不知让人怎么选择前路,每走一步都是错。苏云岱应该也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吧,一步走错人生全盘沦落了。
苏任便不再强求,送她回去后,看着她关上小院的门,才走。
明连在不远处走动时,刚好见到两人并肩走回去。她还和苏任言笑晏晏,像是无事人一样,一点没有昨晚对他那样的冷漠,也似乎对他的警告没有放在心内。看着她和别的男人那么亲热,心中颇是不舒服。以前看她和侍卫们在一起,也没有多少感觉,怎么如今就变了味。看来他当真是假戏真做了,这只是没有律法准许的婚事,哪能作算。
他从另条小巷走出来,开了门进去,只见徐思宁正蹲在地上,拔着萝卜。知道他进来,头也不抬,只是用眼角瞄了下他的鞋子,便低头认真用力的拔着。才拔了两个,他就进来了,为了不让他察觉到异样,她便不敢再用功力。
明连站着看着她,想起今天早上她没有让他帮她洗衣服,而是自己用手搓的。那满是疤痕的手冒着血红,让人看得不好受。苏心不是说过,得半个月才能拆绷带吗,她倒是早了几日,好得真快,一点不像虚弱的样子。不过,看来她是真的要和自己傲到底了,那就随她吧。于是,便走入了屋内。
这几天,他确实没有自己动手煮过一顿便饭吃,所谓好男不下厨,所以他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去煮饭。甚至像徐思宁之前起的念头那样,去摘了生的青瓜,直接洗了吃。虽然他也是南方人,没试过生吃的,可现在没有了功力,为了生存就没有办法了。反正再熬几日,就能出去了。
徐思宁本来是想摘些青瓜的,可是剩下的都是比较小的,便去摘了白萝卜。她想了下,便知道他肯定打了那些青瓜的主意。想他堂堂一个世子,如今却沦落到啃干粮,咬青瓜的地步,也够是惨的。还好她之前跟了李老一段日子,下厨的功夫学了一些,虽然比不上,但做得美味也是可以的。淘好了米,也切好了萝卜,就等下锅时,却看着那些锅铲发愁,她根本就不会用啊。
难不成饿着肚子,她有功力在身,是能忍几日,但是他不能吧,那些青瓜都被吃得差不多了。她不应该再对他好的,这样心软只会放任他继续辜负她。可以后真的见不到面了,这剩下的一些日子,是不是应该再放肆一次。
正在她为难之际,明连也想到她不会用那些机关,遂进门来。见她果然真的立在那,一脸发愁,他便了然的道:“我去开机关。”
徐思宁便把米放好盖上,然后在另一个锅子里翻弄了萝卜。她以为他是需要控制机关,一直没走,在看着她。
可能是适应了这里简单的生活了,睇着她娇小的身子站在锅前翻炒着清脆的萝卜,竟有种真的是自己妻子的感受。这久未嗅过的饭菜香再度袭来,让他的饥饿猛涨。和她嗜肉不同,他更偏好素菜,这更是符合他的口味,让他不由得食指大动。自从进了这九南居,生生让他感受到云端跌落到地面的窘境,所以的一直都难以掌握,包括对她失了控。
萝卜上了锅,便又把白菜放下。篮子里,还有一筐鸡蛋,她又打了十个下去。可惜她不懂调火,也没有开口叫他帮忙,火有些大,饭烧焦了点。三个菜做好后,她像以前那样,熟练的把菜端到屋子外间的桌子。
因为两人在怄气,明连虽然饿,但还是硬骨气,拿了本书,准备到里头去看。徐思宁却给他盛了碗饭,双手递给他。她知道他的脾性,这样让他觉得施舍他就不会吃,便道了句:“公子,出去用饭。”
她是他的侍卫,给他煮饭很正常,算是周济了他胃的难处。他出去坐下,却见她捧了一碗饭,夹了一点菜,要走出外面。他便开口:“你去哪?”
她动作很快的把菜盖住那些碣色的饭焦,但还是被他看到了一点。“主仆有别。”
明连却起身拉住她的手臂,道:“你现在是我的……”虽然她是应该的,但是他还是有些心疼,语气停了半天,也没有说得出口。昨日他那样羞辱她,昨晚也盘问过她,如果此时说出那个词,只是自打嘴巴。
徐思宁也挣开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明明就是自己平日过的生活,一人独食,可他没有来由的,觉得过于寂静了。
下午时分,明连在屋内看书,但是他的心神不定,不时想进里间看一下。里面那个小狐狸,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一整日都没有出来。
等到了酉时,她才走出来,无视明连盯着她的目光,直达了疱房。她摘好菜,洗好切好,淘好了米,等了会,果然见明连又进来开机关了。不过他这次却是开完后,就走了。
徐思宁把饭菜做好,依然是自己端出一碗,到外面吃,免得气氛尴尬。
用过晚饭后,她刷好了碗,便想着沐浴更衣。她回头看着那些复杂眼乱的机关,不免发了愁。练武之人,用冷水清洗也无妨,只是他现在就在屋内,不是很方便。
见明连进来疱房,像是来调水沐浴了,她连忙闪身出去,打算趁此机会,赶快净一下身子。可不让她如愿的是,她打好清凉的井水到盆里,端到了里间,脱到只剩亵衣时,那边竹管通了热水到木桶里,便听到了脚步声传来。
她连忙披上衣服,明连进来时,刚好见到她的雪白凝脂一闪而过。她衣衫半解,地上还放着一盆水,便明白了过来。这里静悄悄的,他也没有想到她会是在洗身子。他复又看了眼那盆水,便知是冷水,再看了一眼木桶冒着热气的水,便道:“我出去,你洗。”
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她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见到竹管的水放完了,又放了一些冷水进去,她伸手去搅拌,正觉满意,对面也刚好有意识的停下。难道他看得到自己的表情,不对,是她早就习惯了和他一样的水温沐浴。
想到此,抓着衣领的手紧了些,心头苦涩。似乎他的所有一切,她都会去迁就,甚至习惯了,要是以后离开了他,她需要多长的时间习惯?
她解下衣物,踏入桶内。那边明连在疱房里研究着别的装备,蓦然发现了一处的装置。小管子像其他竹管一般,通往了屋子,分外间和里间。按了开关一下,不得了,一个他熟悉的小美人身无寸缕,靠着木桶,露出了美丽诱人的酮体。她并没有动,只是闭目养神,蒸气飘萦,使得视野带了点朦胧美。潋滟的水光渲得细白的肌肤十分晶莹,两团雪峰高耸着,顶端点了一圈粉红,像是桃花瓣一样,两条均匀的玉腿侧盘着,巾帕盖在平坦的肚皮上,恰好挡住了下体的风光。
他也就看了一眼,便很快移开了,但是记得很清楚里面的光景。也就是稍稍想了下,竟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样,高高挺起了。他连忙把管子拆下,免得被那个回来的老头看到。这一拉,竟然焊得难以撼动,却惊动了里面的徐思宁。
她诧异的看着屋顶的某一处,本来是不显眼的,但是在对面的蛮力扯动下,有些松动,让她不免警戒的缩到水下,只露出脑袋,摊开巾帕浮在水面上,身子隐藏得很好了。
她看着屋顶那些奇奇怪怪的一串串横竖交错的竹管,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操控,又有什么目的。放迷烟的话又见不到一丝烟气,下药的话也不见有,到底是搞什么。
那边明连见实在扯不出来了,才住了手,用一块布,狠狠的塞住,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开。
等管子不动了,她才敢爬出桶,然后快速的抹了身子,套好衣服。走出去时,只见明连正站在屋门一丈外的地方,看着天上的明月。
蓦地记起了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眼,他像是谪仙般,站在圆月下,如玉俊美的脸容,衣袂飘动,许是当时就失了心魂了。时过境迁,彼此却走到了这一步,再次要成为那一眼的陌路人,果真是让人凄凉。
明连回头恰好对上她的凝视,她今日就没有正眼瞧过他,这一下的情动,竟让他觉得有些欣喜。可她很快就别开了头,站到了一边。明连想起屋内的情况,便也不顾及,立即进了屋子,大步走向内室。
只见头顶的一连串的竹管中,有一条特别明显突出来。他皱着眉头,这岂不是让她看到了。他走出去屋子,进了疱房,果然见到她正瞧着一处被布团塞住的管子,手一直在使劲拔出。因为那个竹管刚才经过他的扯动,显然比其他竹管明显很多。他只好出声提醒:“别动。”
徐思宁虽然知道了是他在捣鬼,但并不知道有什么用。为了让自己方才的心惊胆战能有个交代,所以她就下手去扯了,布团松动那一刻,正是明连进来时。
随着他那一声,另一声“啵”立马跟上,已然来不及阻止了。
徐思宁看着拨出来的布团,望了眼他,见他眼色有些躲闪,更是好奇,把眼睛往里一瞄。不得了,原来看到了里间,那他刚才不就是在看……
她再看了眼布团,复盯着他,只见他都被发现了,依然气定神闲的。之前觉得他还是像神仙般的人物,如今不过一晚,不知他为何竟也堕落成这样了。看来昨晚不近她身都是装的,高高在上的世子大人,之前对她的倒贴也不稀罕,如今却做出这种偷窥的行为,简直是不可理喻,不知所谓哪。
徐思宁扔下了布团,一句话也不指责,气鼓鼓的往外走。
他轻捂了一下脑门,觉得有些心烦气躁。她跟了他这么久,怎么还会误会他是那种人,真是让人失望。不过这满室的机关,确实是得让人提防了,万物再好,也是有利有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