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下来徐思宁也没偷懒,她把随身带来的扇子舞了起来。练了壹会,李老便来叫她帮忙。
就是端菜端肉的下手活,她本来毫无精神的坐在椅子上玩折扇,打开合上,合上打开。结果灵敏的鼻子嗅到了香得能流涎的气味时,打起精神去看李老煮菜。
“李老,你真是厉害,我还没有闻过这麽香的菜,鼻子都要掉下来了。”
李老并不知道得到她的肯定,比皇帝的肯定还要高。只是以为小夥子贪嘴,卖他的乖。“你功夫这麽好,不会看小我这个只会做菜的老儿麽。”
“我师父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李老您不就是庖丁中的状元郎麽,我武艺练得好,也不得你半点的厨艺呢。”
李老没想到新来的小子,看起来貌不惊人,功夫却很好,不但不恃才而骄,还有独特的见解。他乐呵呵的笑了,壹脸皱纹却很祥和。“我本是摘星楼的主厨,现在老了,公子喜欢我手艺,就让我留在这里烧饭。”李老与她壹拍即合,非常喜欢这个不傲不躁、虚心朴实的小夥子。
等六道菜上锅时,她的肚子非常饿了。不用品尝,闻着就知道滋味了。这李老果然有些手段,没跟错人。
“你端到厅里後去书房叫公子用膳,忙完再来帮我打下手,我要准备侍卫们的午膳。”
徐思宁端好菜後,铺好壹条手帕,再次敲响书房的门。“公子,可以到厅中用膳了。”
“进来。”
徐思宁没好气的推开门,维持恭敬的样子,低下头。等明连出去後,她关上门,跟上他。
进了厅内,徐思宁壹壹试过菜後,明连才动筷。
李老的手艺真是神了,好吃得简直想踢开狗官,夺他双筷,当着他的面狠狠“作践”这些美味佳肴。师父说得没错,工多艺熟,熟能生巧,她努力维持镇定的表情。这贵公子仇家也太多了吧,居然还这样防人。不过这坏性子,活该得罪人多。
分明看到她伸出小舌头偷偷舔了壹下嘴角的汁水,壹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这只小老鼠真是逗。明连慢条斯理的用餐,忽地出声:“手帕。”
徐思宁从怀里掏出壹方手帕,明连却嫌弃的拒绝。“桌上的。”
桌上放骨头的手帕不过才放了几条骨头,他就要她换手帕了。这到底什麽贵公子啊,比她个女儿家还娇气!
她本来觉得收拾残渣是很肮脏的事,但是见到明连的骨头是吃得干干净净的,好像他的容貌壹样,顿然没有作呕感。她靠得他越近,他身上的气味就越清晰,连吃过的骨头都好像是香的。该死的,她是不是都有奴性了!
就在明连再喊换手帕时,她楞住了。谁知道他这脾性啊,没有了。
“手。”
徐思宁差点没把帕子的骨头壹把糊他脸上,这天杀的什麽贵公子啊,她这麽好脾气的人都能被激怒!
她只能忍住忍住再沈着,把手颤抖的伸他嘴边。盯着他的红唇吐骨头,如果他敢说下回用她的嘴接骨头的话,她壹定毫不犹豫打昏他扛走丢垃圾场里。
这唇怎麽像涂了淡淡的胭脂,唇形也好像修过的精致,他的须根呢,怎麽看不到。这人还是个男儿吗,好奇得紧,她趁着低头的优势,偷偷的从他的下巴浏览下去,到洁白的脖子。再看下去,其他肌肤都埋入了青色衣领内。
明连还没试过用壹顿膳,还被人这样用奇怪的眼光盯着。那样接近过他的人,都会紧巴巴的看着他,但没她这种眼神的。
“你今日不得用膳。”他放下碗筷,如是道。
徐思宁捏碎了手中的骨头,不忿的睇着他走出去的背影。真是个吃骨头不长肉的狗官,独吃难肥!谁叫他长这副样子,还不得人看了,怎麽不干脆捂着自己的脸!
徐思宁饿了壹天後,第二日早上,听说竟然可以出外游船了,精神起来。
凉风习习,树绿深深,湖面清澈而平静。金灿灿的圆日、湛蓝的天空和层拥堆彻的白云都映在了水面上,好像地下也有壹个苍穹藏在湖中。老远缓缓驶来壹艘中型大的楼船,撞碎了光滑的镜面,揉了壹湖皱褶,扩散了波波圈圈的涟纹。此时船舱的门帘掀着,几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护在船头,目不斜视。
明连壹身青衣便服端正的坐在榻上,手中捧着壹本书,头也不擡。“青榆,听说你不懂水性?”
身份还在适应中,徐思宁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目不斜视,而是壹直偷偷转着眼珠子,天上地下的观望。闲适的环境中,突然出现壹个声音,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觉。
她转身,抱拳道:“是……公子,小的确是不谙水性。”她心内腹诽:本来就壹个字的事,非得用恭恭敬敬的态度说成壹句。
明连翻了壹下书页,半晌才说:“住在江河之城的武人,竟然不识。”
他开口准不会有好事,心提了起来,神色却无恙。“小的是个孤儿,师兄们不教,也就不会。”她壹直养在深闺,就算和师兄弟壹起,也不会有机会学习,不然她的女儿身就得暴露了。
“是吗,那赏你试试。”
话音刚落,听得“噗通”壹声,湖面水波涌动,徐思宁被站後面的力余推了壹把。
她难以置信的在水里挣紮,求助的看着岸上的众人,“救命、救!命、救……”湖水壹股脑的灌入口鼻内,手脚幅度越大,就越难呼吸,很快就沈入了湖中。
她奶奶的,身为学武之人,曾胸怀大志过或与高手战死或流尽最後壹滴血死,或死於刀剑或死於枪戟,却没想到是被人耍死的!听过旱鸭子,却没听过淹死的高手……卑鄙小人……
那两个撑船的船夫都快吓坏了,壹声也不敢吭,低头安静的撑船。那些侍卫像是没有看到,没有发生任何事壹般,毫无作动。
明连睇了壹眼湖里,安然的又翻了壹页书,周围恢复了安静,只余鸟叫声。
徐思宁毫无意识的被力余抓住後领甩上了岸边,然後又被他掐着人中醒过来。先是吐了壹大口的水,然後站起来,想着拍壹下水。碰到湿漉漉的手臂,手又无奈的放下去,拍了也是湿的。想擦脸还是不能,那些粉壹擦就掉了。还好他没有看着她,不然他的金睛火眼肯定会察觉出异样的。
清风吹来,再也不怡人了,真是冷死个人,暗运功护体。她瞧了壹眼那边还在看书的男人,气得肩膀发抖,死忍着那壹股像以牙还牙的冲动。正回忆刚才死里逃生的滋味,心脏不受抑制的“砰砰”乱跳。
还是野性子呢,驯不服帖的侍从他迟早都会不要的。“好像是不会水性,滋味如何?”
什麽叫好像,再迟壹刻刚才她就死了!她的脚偷偷拧地,恨不得地板就是他,狠狠拧,踩!她壹时管不住脾气,开口:“我想把你的书扔进湖……里……喂!”
扑通声起,水波翻滚,湖内再起涟漪。挣紮的小人儿不甘心的举起壹只手掌,渐渐沈入湖中……
随着大口咸水吐出来,徐思宁再度死里逃生,她这回不敢看那边壹眼了,肩不抖,腿不抖,壹口气能在湖里活更久了。
她斗不过他,干不过他,打不过他,忍……忍……忍……凡事需忍……
鼻尖的水扰得她痒痒的几次张口要打喷嚏,偏偏不能擦走,最後忍成了壹个个颤抖的激灵。
瞟了眼,她竟好像鬼上身壹样,“滋味如何?”又翻了壹页书。
壹口气收放自如的压了下去,抱拳语气尽量不带情绪的道:“公子,小的照实作答不敢半分隐瞒滋味却是……并不是好的。”
明连了然的“嗯”了壹声。
她身子僵硬丝毫不敢沈下心中大石,低着的眸努力的往上看,果然——
“是嫌本公子赏得不好?”
她抱得拳头更紧,忙道:“谢公子赏赐,这滋味壹开始接受不了,但上岸後,细细回味,好像有灵魂出窍般的通天畅快感,确实是好妙的。”
“哦?”明连挑眉睇她。
她擡头,而後认真的点头。“是的公子。”
“如此甚好,本公子心情大好,那就再赏你壹回。”
徐思宁反应极快的跳後壹步,伸手阻止力余的“帮助”,壹脸慷慨就义。“我自己来!”说完,带着满腹咒骂,直挺挺的倒入湖中。
明连舒展着嘴角的弧度,继续翻覆书页。三次下来的观察,会不会水性逃不过他的法眼,而她,确实不会。
等捞上来的时候,她呕够了水,便坐下吃饭了。本来是轮到她和林源财壹起先吃的,但是她瞪着力余,决定等下壹轮再吃。
林源财把帘子掀开,露出了旁边的小舱内的光景,明连歇着饭气,百无聊赖的看了过去。
徐思宁的位置刚好背对着帘子,浑然不知。
桌上放着壹盘清蒸鱼和焖鱼,还有壹盘鱼汤,都是现打上来鲜做的。她目光邪恶的盯着力余,壹口白齿似乎不怀好意。但是力余不介意,他依然端正的身子,壹手捧饭,筷子伸到盘中夹菜,扒饭,如此重复。
徐思宁眼见他筷子放在何处,就捅走那边的鱼肉,饿鬼般塞入口内,也如此重复。
力余面色不变,不理她扒饭吃。
“咳咳……”在她卡到鱼骨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力余擡起盘子,把她其实最爱喝的鲜鱼汤全都饮下了,还壹滴不留,剩下了壹盘滚烂了的鱼残渣。
明连总算笑了,这小子好玩得很,这趟广陵之行还真不会闷着。
简体………………………………………………………………………………
空下来徐思宁也没偷懒,她把随身带来的扇子舞了起来。练了一会,李老便来叫她帮忙。
就是端菜端肉的下手活,她本来毫无精神的坐在椅子上玩折扇,打开合上,合上打开。结果灵敏的鼻子嗅到了香得能流涎的气味时,打起精神去看李老煮菜。
“李老,你真是厉害,我还没有闻过这么香的菜,鼻子都要掉下来了。”
李老并不知道得到她的肯定,比皇帝的肯定还要高。只是以为小伙子贪嘴,卖他的乖。“你功夫这么好,不会看小我这个只会做菜的老儿么。”
“我师父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李老您不就是庖丁中的状元郎么,我武艺练得好,也不得你半点的厨艺呢。”
李老没想到新来的小子,看起来貌不惊人,功夫却很好,不但不恃才而骄,还有独特的见解。他乐呵呵的笑了,一脸皱纹却很祥和。“我本是摘星楼的主厨,现在老了,公子喜欢我手艺,就让我留在这里烧饭。”李老与她一拍即合,非常喜欢这个不傲不躁、虚心朴实的小伙子。
等六道菜上锅时,她的肚子非常饿了。不用品尝,闻着就知道滋味了。这李老果然有些手段,没跟错人。
“你端到厅里后去书房叫公子用膳,忙完再来帮我打下手,我要准备侍卫们的午膳。”
徐思宁端好菜后,铺好一条手帕,再次敲响书房的门。“公子,可以到厅中用膳了。”
“进来。”
徐思宁没好气的推开门,维持恭敬的样子,低下头。等明连出去后,她关上门,跟上他。
进了厅内,徐思宁一一试过菜后,明连才动筷。
李老的手艺真是神了,好吃得简直想踢开狗官,夺他双筷,当着他的面狠狠“作践”这些美味佳肴。师父说得没错,工多艺熟,熟能生巧,她努力维持镇定的表情。这贵公子仇家也太多了吧,居然还这样防人。不过这坏性子,活该得罪人多。
分明看到她伸出小舌头偷偷舔了一下嘴角的汁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这只小老鼠真是逗。明连慢条斯理的用餐,忽地出声:“手帕。”
徐思宁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明连却嫌弃的拒绝。“桌上的。”
桌上放骨头的手帕不过才放了几条骨头,他就要她换手帕了。这到底什么贵公子啊,比她个女儿家还娇气!
她本来觉得收拾残渣是很肮脏的事,但是见到明连的骨头是吃得干干净净的,好像他的容貌一样,顿然没有作呕感。她靠得他越近,他身上的气味就越清晰,连吃过的骨头都好像是香的。该死的,她是不是都有奴性了!
就在明连再喊换手帕时,她愣住了。谁知道他这脾性啊,没有了。
“手。”
徐思宁差点没把帕子的骨头一把糊他脸上,这天杀的什么贵公子啊,她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能被激怒!
她只能忍住忍住再沉着,把手颤抖的伸他嘴边。盯着他的红唇吐骨头,如果他敢说下回用她的嘴接骨头的话,她一定毫不犹豫打昏他扛走丢垃圾场里。
这唇怎么像涂了淡淡的胭脂,唇形也好像修过的精致,他的须根呢,怎么看不到。这人还是个男儿吗,好奇得紧,她趁着低头的优势,偷偷的从他的下巴浏览下去,到洁白的脖子。再看下去,其他肌肤都埋入了青色衣领内。
明连还没试过用一顿膳,还被人这样用奇怪的眼光盯着。那样接近过他的人,都会紧巴巴的看着他,但没她这种眼神的。
“你今日不得用膳。”他放下碗筷,如是道。
徐思宁捏碎了手中的骨头,不忿的睇着他走出去的背影。真是个吃骨头不长肉的狗官,独吃难肥!谁叫他长这副样子,还不得人看了,怎么不干脆捂着自己的脸!
徐思宁饿了一天后,第二日早上,听说竟然可以出外游船了,精神起来。
凉风习习,树绿深深,湖面清澈而平静。金灿灿的圆日、湛蓝的天空和层拥堆彻的白云都映在了水面上,好像地下也有一个苍穹藏在湖中。老远缓缓驶来一艘中型大的楼船,撞碎了光滑的镜面,揉了一湖皱褶,扩散了波波圈圈的涟纹。此时船舱的门帘掀着,几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护在船头,目不斜视。
明连一身青衣便服端正的坐在榻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头也不抬。“青榆,听说你不懂水性?”
身份还在适应中,徐思宁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目不斜视,而是一直偷偷转着眼珠子,天上地下的观望。闲适的环境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觉。
她转身,抱拳道:“是……公子,小的确是不谙水性。”她心内腹诽:本来就一个字的事,非得用恭恭敬敬的态度说成一句。
明连翻了一下书页,半晌才说:“住在江河之城的武人,竟然不识。”
他开口准不会有好事,心提了起来,神色却无恙。“小的是个孤儿,师兄们不教,也就不会。”她一直养在深闺,就算和师兄弟一起,也不会有机会学习,不然她的女儿身就得暴露了。
“是吗,那赏你试试。”
话音刚落,听得“噗通”一声,湖面水波涌动,徐思宁被站后面的力余推了一把。
她难以置信的在水里挣扎,求助的看着岸上的众人,“救命、救!命、救……”湖水一股脑的灌入口鼻内,手脚幅度越大,就越难呼吸,很快就沉入了湖中。
她奶奶的,身为学武之人,曾胸怀大志过或与高手战死或流尽最后一滴血死,或死于刀剑或死于枪戟,却没想到是被人耍死的!听过旱鸭子,却没听过淹死的高手。小人……
那两个撑船的船夫都快吓坏了,一声也不敢吭,低头安静的撑船。那些侍卫像是没有看到,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毫无作动。
明连睇了一眼湖里,安然的又翻了一页书,周围恢复了安静,只余鸟叫声。
徐思宁毫无意识的被力余抓住后领甩上了岸边,然后又被他掐着人中醒过来。先是吐了一大口的水,然后站起来,想着拍一下水。碰到湿漉漉的手臂,手又无奈的放下去,拍了也是湿的。想擦脸还是不能,那些粉一擦就掉了。还好他没有看着她,不然他的金睛火眼肯定会察觉出异样的。
清风吹来,再也不怡人了,真是冷死个人,暗运功护体。她瞧了一眼那边还在看书的男人,气得肩膀发抖,死忍着那一股像以牙还牙的冲动。正回忆刚才死里逃生的滋味,心脏不受抑制的“砰砰”乱跳。
还是野性子呢,驯不服帖的侍从他迟早都会不要的。“好像是不会水性,滋味如何?”
什么叫好像,再迟一刻刚才她就死了!她的脚偷偷拧地,恨不得地板就是他,狠狠拧,踩!她一时管不住脾气,开口:“我想把你的书扔进湖……里……喂!”
扑通声起,水波翻滚,湖内再起涟漪。挣扎的小人儿不甘心的举起一只手掌,渐渐沉入湖中……
随着大口咸水吐出来,徐思宁再度死里逃生,她这回不敢看那边一眼了,肩不抖,腿不抖,一口气能在湖里活更久了。
她斗不过他,干不过他,打不过他,忍……忍……忍……凡事需忍……
鼻尖的水扰得她痒痒的几次张口要打喷嚏,偏偏不能擦走,最后忍成了一个个颤抖的激灵。
瞟了眼,她竟好像鬼上身一样,“滋味如何?”又翻了一页书。
一口气收放自如的压了下去,抱拳语气尽量不带情绪的道:“公子,小的照实作答不敢半分隐瞒滋味却是……并不是好的。”
明连了然的“嗯”了一声。
她身子僵硬丝毫不敢沉下心中大石,低着的眸努力的往上看,果然——
“是嫌本公子赏得不好?”
她抱得拳头更紧,忙道:“谢公子赏赐,这滋味一开始接受不了,但上岸后,细细回味,好像有灵魂出窍般的通天畅快感,确实是好妙的。”
“哦?”明连挑眉睇她。
她抬头,而后认真的点头。“是的公子。”
“如此甚好,本公子心情大好,那就再赏你一回。”
徐思宁反应极快的跳后一步,伸手阻止力余的“帮助”,一脸慷慨就义。“我自己来!”说完,带着满腹咒骂,直挺挺的倒入湖中。
明连舒展着嘴角的弧度,继续翻覆书页。三次下来的观察,会不会水性逃不过他的法眼,而她,确实不会。
等捞上来的时候,她呕够了水,便坐下吃饭了。本来是轮到她和林源财一起先吃的,但是她瞪着力余,决定等下一轮再吃。
林源财把帘子掀开,露出了旁边的小舱内的光景,明连歇着饭气,百无聊赖的看了过去。
徐思宁的位置刚好背对着帘子,浑然不知。
桌上放着一盘清蒸鱼和焖鱼,还有一盘鱼汤,都是现打上来鲜做的。她目光邪恶的盯着力余,一口白齿似乎不还好意。但是力余不介意,他依然端正的身子,一手捧饭,筷子伸到盘中夹菜,扒饭,如此重复。
徐思宁眼见他筷子放在何处,就捅走那边的鱼肉,饿鬼般塞入口内,也如此重复。
力余面色不变,不理她扒饭吃。
“咳咳……”在她卡到鱼骨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力余抬起盘子,把她其实最爱喝的鲜鱼汤全都饮下了,还一滴不留,剩下了一盘滚烂了的鱼残渣。
明连总算笑了,这小子好玩得很,这趟广陵之行还真不会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