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快意青天--第五章:佳人有约

两名美男子看着自己,徐思平没有像昨天那样,反而脸红红的站在壹边,紧紧挨住姐姐。她的神色姿态无不暗示着,姐姐要教教她。可徐思宁也是对男女之情壹窍不通,她只能握着妹妹的手给予抚慰。还是静看事态吧。

两人的父亲徐礼章相貌平平,身形也不够高大,除了得体的衣着。此刻他的眉头快跳上发际了。先不说平儿许不许配给他们,就说他的宁儿哪不好了,怎麽都这麽没眼光,两个人抢什麽抢呢。不对,这麽想的话就是说看上平儿没眼光了!唉,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他万分为难,只能求助壹旁的妻子。

王秋儿倒是美貌,妆容细致,保养得当,却不到绝色,也不知道为何两个女儿都长得这样。她用着壹般的待客态度,微笑得客气。“这是何故,两位公子?”女儿长大了,总是要离家的。作为母亲,经历过十月怀胎的艰难,疼到入心入肺的两个骨肉,可谓是含辛茹苦的培养呵护,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舍,但也必须得好好处置这条後路,可是关乎终生哪!

明连的手上依然抓着壹本书,腰板端正,壹张比女子还要秀美的雪白脸容淡淡然的,唇线稍稍有些扬起,微笑都称不上,只能说和缓的,壹看就难以相处,两片红若木棉的唇瓣轻启道:“我与令女有过壹面之缘。”这种姿色的女子难遇,几次的碰面令他感觉到她的与众不同,应该说比较有趣。

另壹位客人是昨天轿後的那名男子,他英俊非凡,气度沈稳,满足所有女子偷偷想的爱郎要求,名叫高遥。他表情硬邦邦的,不甚适应的表达。“我……见过她。”除了她出色的容貌外,好像有壹种说不清的灵动气质,能勾引到他。

这两位犹如天人般的贵公子,谁家女儿会不心动呀。王秋儿问:“那两位是想娶小女作妻还是妾?”

“成妾。礼金壹万两白银,聘礼可提。”明连神色不变,似乎早就想好了,非常干脆的说道。他要的是心动,就像是他看到徐思平的那种感觉,这是个能使人很快下决定的数目。

壹万两白银,是徐礼章这种小商家经营十几年的利润了。搁在其他普通人家,这开价简直能吓死个人,广陵城内能拿这麽壹大笔的礼金的人家,都是非富即贵的。可徐家两夫妻毕竟爱女,也就心跳动的惊讶了壹下,并没有沈迷多久,基本还是为女儿的着想考虑更多。

高遥那边等了半晌,壹直在忖量。对面的明连是有自己的主张,而他是根本没有和别人商榷,就这麽来了。“不知,妾还是妻,礼金可更多,聘礼可提。”他还未试过向姑娘提亲,以前连姑娘都不看壹眼。

旁边的丁方鼎给他出主意,小声的说:“少主可不能输他,那人只当徐二小姐是妾,你怎麽能娶来做妻呢,难道你就比他低壹等了吗?你是堂堂的武林少盟主,怎麽能娶壹个商人家的下贱女子做妻。”不过如果这个消息传回去给盟主的话,估计他老人家都得乐死。少主已至立冠,却未纳过壹妾壹侍,这还是无後为大呢!

古来今往,从来重农抑商,商人的地位比农民还要低下。像是徐思平这种身份的女子,确实是不能嫁入名门贵家。可那也是对於官宦的说法,而对於他这种武粗来说,是什麽身份,又有什麽关系。在他行了立冠之礼後,高易凡便允许了他行走江湖,这是第壹次他第壹次离开北方,来至遥远的南方。虽遗传了父亲的脾性,是个十足十的武痴,对起男女之事比木头还楞,但并未妨碍他的行事策略。他知道,徐思平身上有壹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壹眸之间,吸引了他,不过也未到钟情的地步。

明连也是与他壹般,凭着壹眼的心动,才会来至,没想到对方口味和自己壹致,果真是相当的有缘分。他是无意争夺的,就算他可以越过高遥,用身份欺压徐家。但这就违背了他的意愿,所以他可以给对方做壹个选择。他也不怕输赢,因为对於美女,他是无所谓的,他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原则。

此时的他哪里能想到,今後有壹个人会令他不得不壹再的勉强着,最後害得双方都陷入了纠缠不清的孽缘中。是谁伤害了谁,谁得伤害更多,已经说不清了。

夫妻二人暗暗遮下失望的神色,王秋儿向丈夫打眼色,让他去周旋这两位贵客。徐思宁心内更是不乐意,幸好爹娘也不会为了财富把她们的终身大事随意交配。她不懂情事,可不代表会贪图容貌和财富,她只是想和父母壹样,壹生壹世壹双人而已。眼前的两人确实很出色,万中无壹,千里难寻,可遇不可求,都让她幸运的撞上了,可惜,不是她想要的。

恃貌而骄麽,是的,她不怕遇不到良人,也不怕等下去。

徐思平捏紧了姐姐的手,汲取暖热的温度藉此增加勇气,她终是忍不住出声了:“小女子不过是平民之女,配不上两位达官贵人,两位公子请回吧。”

徐思宁没想到妹妹会有这麽坚决的时候,难道妹妹也是和她壹样,不愿嫁人为妾麽,如果真是这样,是最好不过了。这麽天真可人的妹妹,就该被壹个男子好好疼爱,不求过得锦衣玉食,只求护得安然无忧。她的手悄悄伸至妹妹的背上,轻缓的抚着,给予妹妹支持的鼓励。

见女儿似乎有自己的意愿,徐礼章和王秋儿也就任由着,静待事态发展。

第壹句不过是客气,後面的话已经表明她的态度了。两名男子看着她,她的声音脆脆的因羞涩慌张而有些发虚,不施脂粉的秀容越显得纯美。

明连见过她两面,第壹面被风吹起的面纱下的清丽之容所吸引,第二面就是昨日的相遇,她调皮的话语和绝美的容貌,使他心动了。是男子对美貌的心动,没男人会不喜欢的。强抢女子的事他不会做,男女之事在他看来,从来就是你情我愿,无须强求。

高遥不明她为何会拒绝,是礼金、聘礼,还是他这个人都没有令她看上眼。“姑娘有何要求,不妨道来?”

徐思平没料到高遥会直接问出来,像他这种人物,能愿意只娶壹人,全心全意的待着妻子?她可没想过要高攀谁,她真的只需要壹个人的柔情蜜意,便足够了。

徐思平睇向高遥,见他的目光也投过来,连忙低下头,再也不敢擡起。刚才她和姐姐出来时,高遥并没有看向同样貌美的姐姐,反而看了她壹眼。可也就壹眼,再也没看过了,可想而知,他应该不是好色之人。现今与她对视的眼神,因为是陌生的俊美男子,使她心里很是慌乱,带了其他不明的情愫。

既然父母不制止,就是默许着妹妹的说辞。而妹妹说不出口,作为姐姐,也唯有不合时宜的开口道了:“高公子失礼了,舍妹生性内敛,小女这个做姐的只好冒昧了。徐家祖上有壹道家规,族中女子无论是上嫁还是下配,只能作正室之位。这条家规实在不够通情达理,可身为子孙,也不能做那欺先灭祖的人。高公子是豪门望族的人物,徐家确是高攀不起,只能不识擡举的辜负了公子好意了。”没有什麽家规,父母是迁来广陵的,若是想查也查不到。

这个借口壹时也是找不出破绽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激怒。她知道事情不会这麽好的解决的,心中已经在推敲着各种应对之策了。

可能是他见识浅薄,见到美女就轻易动心了,可感觉是不会错的。他本就不是什麽达官贵人,娶哪个女子又有何妨?高遥并没有犹豫多久,少顷後低声说道:“若我是娶妻呢?”

所有人都大吃壹惊,包括明连。高遥不是什麽简单的人物,看似意向长远,原来要求却是这麽的低就。

徐思宁也楞住了,从进了厅的那壹刻起,她是壹直都在暗暗留意着明连和高遥的。但从地牢被惊吓的那天起,她就有些了解到,这男子可不是壹个普通的公子哥儿,他的性子猜不透,行事诡谲,这种狐狸是不适合单纯的妹妹。而高遥看着也不像是壹般沈迷美色的人,除了面无表情有点怪异外,其实各方面都是顶好的。如果妹妹能嫁给他,生活是无後顾之忧的。

明连无意观望後事,便作告辞。他并不是成人所美,只是不做强人所难的事而已。临走时,别有深意的睇了高遥壹眼,像是重新打量壹番。

待送客後,王秋儿连忙询问高遥,这个未来女婿的身份。“高公子,你家里还有什麽亲眷?”

“父亲。”

没想到他回答得这麽精简,王秋儿的笑容有些僵住。壹个如此富贵的人家怎麽会只有壹个父亲,兄弟姐妹可能少,但怎麽也会有叔伯那些吧。“令尊可知晓此事?”

“我作主。”

这小公子竟是个离经叛道之人,夫妻二人觉得不好招呼,人家不怎麽话语,更难判断他的品性。只能感觉到他性子过冷,有些令人在交谈上招架不住,典型的热脸贴上了冷屁股。可他似乎是真意来商议亲事的,便也少了些介怀了。作为壹家之主的徐礼章,首要关注的自然是工作了。“未知高公子做何盛行?”

“武行。”

高遥太财大气粗了,若是江湖中人,哪能赚那麽多银钱呢,就连徐思宁都以为是壹般的江湖武馆营生。夫妻两人虽然不喜欢打打杀杀之事,可对方有点身手,也是可以护到女儿周全,总比刚才那个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好吧。如果知道了他的身份,在场恐怕没人会答应这门亲事了。

丁方鼎不喜欢这些人询问少主家里的事,太放肆了。於是偷偷出主意,说告诉他们身份,摄住这群平民,别以为能拒绝得了。

高遥冷冰冰的射向他,丁方鼎又惊又怕,口都来不及合上。这是盟主发给他的人,是保护也是监视他。高遥不稀罕丁方鼎的保护,更不会屈服盟主的安排,只是毫不在乎才带上。

这壹眼,看得所有人都心内恶寒,原来高遥方才算是很客气了,真正锐利起来,好像眼神能杀人般。这种性格,也不是个能拈花惹草的。

夫妻二人把家境状况了解清楚後,这婚事算商榷下。接下来几天就是进行六礼的布置了,合算时辰八字,黄道吉日,聘礼上门诸如此,就等着明年的月份迎娶过门了。

妹妹的婚事下定了,可自古没有妹妹比姐姐嫁得早的道理。於是,夫妻二人开始谋徐思宁的婚事了。

他们提起了徐思宁出生之时定的壹门亲事,那是爹娘故友的儿子莫知奇。听说是当年爹娘还没发家,在壹穷二白的时期所认识的朋友。後来她出生了,便约定了这门亲事。他们进城打拼时,故友和儿子还在村里耕田放牛,彼此相隔了千里。

爹娘们回乡把现址告知过,并说不论家境,只论人品,就等着莫知奇长大後上门提亲了。若莫知奇在及笄前未能来此议亲,那算是莫知奇失约,便会取消约定。

徐思宁从未见过此人,只听爹娘提过,还留下了壹个玉佩的定情信物,就是妹妹女儿节那天戴的小鱼儿。莫知奇壹直不出现,她也就不在意了。谁知道爹娘竟然真的在全力寻觅莫知奇,不惜花了大量人力物力。

徐思宁暗暗祈祷这个什麽未婚夫千万不要出现才好,不然就别怪她不客气逼走他了。

还剩下最後壹日逍遥自在了,这天徐思宁回去了百宝来。看了收集到的情报,处理了壹些琐碎事务。其中大部分都是两位师兄做的,她平日比较轻松,毕竟她在店里的时间不多。

三人都是三界门的门徒,这两位师兄在门内算是功夫较高的两位。当初师父把他们带来广陵时,他们都乐坏了。这里可以隐藏身份,没人监督他们练功,自己做生意,好吃好喝的。这间当铺私底下也是搜集情报为主,算是广陵消息最真实的情报组织之壹。

不过师父并没有告诉师兄们她的真实身份,只是让她跟在师兄们身後,受到了不错的照顾。她虽然每次取月俸时,都会见钱眼开。可她不甘心活在壹个商人之家里,她需要的是大展身手闯天下,像前辈们那样扬名立万。可惜等她的功夫练成,她才能出去行走。反正她才十四岁,时间还多着。

徐思宁照例看完了最近的壹些江湖大小事记,然後处理了壹些铺里的琐碎事务。

到了午时,和师兄告别後,带走了这个月的月俸。因为在细细点算,便绕了小巷子。

“婆娘,我的鞋子去哪里了,准是留影取走的没错。啊!我昨晚没喝酒,真的!没没……”昨晚的酒钱花到壹丁不剩。

“爹爹,留影把我的果子拿走了,你再给我买壹份,呜呜……”那果子真好吃呢。

“阿三,你的小黄狗还放在外面,小心留影来领走哦。”又在我家门前乱撒尿,臭狗!

壹路听到熟悉的抱怨,徐思宁哭笑不得的挂好钱袋。这几天平民百姓的茶余饭後闲聊,最多的就是留影,各个茶楼的说书先生也乐此不疲的编故事,甚至有人吹嘘成了仙神。世事真是奇妙,他们非但不厌恶留影,言语间不说他偷盗二字,反而还把他当大英雄般向往。

徐思宁拐出巷口,大街上非常热闹,有打架的,买卖东西的,还有卖艺的。留影此事太过稀奇,很多江湖中人还留在广陵,每个人都如那晚以为能亲手擒住留影壹样,可以查到些蛛丝马迹。

这些人壹言不合壹眼不顺就会打起来,广陵每天都闹得鸡飞狗跳的,官府出面过几次,还被揍得鼻青脸肿,便不敢再管了。加上郭昌门死後,几个儿子妻妾开始争夺产业。如今的广陵更是乌烟瘴气,边地纷争。

迎面壹条青瓜飞了过来,徐思宁灵活的壹个侧身翻躲开。她唰的打开折扇,大摇大摆的摇着,偏偏又瘦又黑,气质扮相都与粉面公子差得远。

她今日打算切肉壹回,去城内消费最昂贵华丽的摘星楼享用最後壹顿美食。她可不想在路边摊或是小店,吃着吃着,突然掉来壹根手指,或是不断躲避那些“战乱”。

见到壹年轻男子和老者不由得多看了壹眼,因为闹市之中,只有这两人立了桌子在斗棋艺。桌上放着茶水,瓷杯中倒满清茶。奇怪的是,周围的功力相斗的震荡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桌子安稳无恙,那杯中茶水并未溢出,连壹丝涟漪都没有。

这老者功力高强也就算了,这年轻人也如此惊人!她走到前面时,闻到熟悉的气味,有些不快,转头去望。

男子身着浅紫布衣,青丝随意的用黑色发带束起。普通的打扮,却掩不住出色的容貌。他的肤色细白,眼眸略弯似桃花,形容气质似珠玉般半敛半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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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美男子看着自己,徐思平没有像昨天那样,反而脸红红的站在一边,紧紧挨住姐姐。她的神色姿态无不暗示着,姐姐要教教她。可徐思宁也是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她只能握着妹妹的手给予抚慰。还是静看事态吧。

两人的父亲徐礼章相貌平平,身形也不够高大,除了得体的衣着。此刻他的眉头快跳上发际了。先不说平儿许不许配给他们,就说他的宁儿哪不好了,怎么都这么没眼光,两个人抢什么抢呢。不对,这么想的话就是说看上平儿没眼光了!唉,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他万分为难,只能求助一旁的妻子。

王秋儿倒是美貌,妆容细致,保养得当,却不到绝色,也不知道为何两个女儿都长得这样。她用着一般的待客态度,微笑得客气。“这是何故,两位公子?”女儿长大了,总是要离家的。作为母亲,经历过十月怀胎的艰难,疼到入心入肺的两个骨肉,可谓是含辛茹苦的培养呵护,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舍,但也必须得好好处置这条后路,可是关乎终生哪!

明连的手上依然抓着一本书,腰板端正,一张比女子还要秀美的雪白脸容淡淡然的,唇线稍稍有些扬起,微笑都称不上,只能说和缓的,一看就难以相处,两片红若木棉的唇瓣轻启道:“我与令女有过一面之缘。”这种姿色的女子难遇,几次的碰面令他感觉到她的与众不同,应该说比较有趣。

另一位客人是昨天轿后的那名男子,他英俊非凡,气度沉稳,满足所有女子偷偷想的爱郎要求,名叫高遥。他表情硬邦邦的,不甚适应的表达。“我……见过她。”除了她出色的容貌外,好像有一种说不清的灵动气质,能勾引到他。

这两位犹如天人般的贵公子,谁家女儿会不心动呀。王秋儿问:“那两位是想娶小女作妻还是妾?”

“成妾。礼金一万两白银,聘礼可提。”明连神色不变,似乎早就想好了,非常干脆的说道。他要的是心动,就像是他看到徐思平的那种感觉,这是个能使人很快下决定的数目。

一万两白银,是徐礼章这种小商家经营十几年的利润了。搁在其他普通人家,这开价简直能吓死个人,广陵城内能拿这么一大笔的礼金的人家,都是非富即贵的。可徐家两夫妻毕竟爱女,也就心跳动的惊讶了一下,并没有沉迷多久,基本还是为女儿的着想考虑更多。

高遥那边等了半晌,一直在忖量。对面的明连是有自己的主张,而他是根本没有和别人商榷,就这么来了。“不知,妾还是妻,礼金可更多,聘礼可提。”他还未试过向姑娘提亲,以前连姑娘都不看一眼。

旁边的丁方鼎给他出主意,小声的说:“少主可不能输他,那人只当徐二小姐是妾,你怎么能娶来做妻呢,难道你就比他低一等了吗?你是堂堂的武林少盟主,怎么能娶一个商人家的下贱女子做妻。”不过如果这个消息传回去给盟主的话,估计他老人家都得乐死。少主已至立冠,却未纳过一妾一侍,这还是无后为大呢!

古来今往,从来重农抑商,商人的地位比农民还要低下。像是徐思平这种身份的女子,确实是不能嫁入名门贵家。可那也是对于官宦的说法,而对于他这种武粗来说,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在他行了立冠之礼后,高易凡便允许了他行走江湖,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离开北方,来至遥远的南方。虽遗传了父亲的脾性,是个十足十的武痴,对起男女之事比木头还楞,但并未妨碍他的行事策略。他知道,徐思平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一眸之间,吸引了他,不过也未到钟情的地步。

明连也是与他一般,凭着一眼的心动,才会来至,没想到对方口味和自己一致,果真是相当的有缘分。他是无意争夺的,就算他可以越过高遥,用身份欺压徐家。但这就违背了他的意愿,所以他可以给对方做一个选择。他也不怕输赢,因为对于美女,他是无所谓的,他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原则。

此时的他哪里能想到,今后有一个人会令他不得不一再的勉强着,最后害得双方都陷入了纠缠不清的孽缘中。是谁伤害了谁,谁得伤害更多,已经说不清了。

夫妻二人暗暗遮下失望的神色,王秋儿向丈夫打眼色,让他去周旋这两位贵客。徐思宁心内更是不乐意,幸好爹娘也不会为了财富把她们的终身大事随意交配。她不懂情事,可不代表会贪图容貌和财富,她只是想和父母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眼前的两人确实很出色,万中无一,千里难寻,可遇不可求,都让她幸运的撞上了,可惜,不是她想要的。

恃貌而骄么,是的,她不怕遇不到良人,也不怕等下去。

徐思平捏紧了姐姐的手,汲取暖热的温度藉此增加勇气,她终是忍不住出声了:“小女子不过是平民之女,配不上两位达官贵人,两位公子请回吧。”

徐思宁没想到妹妹会有这么坚决的时候,难道妹妹也是和她一样,不愿嫁人为妾么,如果真是这样,是最好不过了。这么天真可人的妹妹,就该被一个男子好好疼爱,不求过得锦衣玉食,只求护得安然无忧。她的手悄悄伸至妹妹的背上,轻缓的抚着,给予妹妹支持的鼓励。

见女儿似乎有自己的意愿,徐礼章和王秋儿也就任由着,静待事态发展。

第一句不过是客气,后面的话已经表明她的态度了。两名男子看着她,她的声音脆脆的因羞涩慌张而有些发虚,不施脂粉的秀容越显得纯美。

明连见过她两面,第一面被风吹起的面纱下的清丽之容所吸引,第二面就是昨日的相遇,她调皮的话语和绝美的容貌,使他心动了。是男子对美貌的心动,没男人会不喜欢的。强抢女子的事他不会做,男女之事在他看来,从来就是你情我愿,无须强求。

高遥不明她为何会拒绝,是礼金、聘礼,还是他这个人都没有令她看上眼。“姑娘有何要求,不妨道来?”

徐思平没料到高遥会直接问出来,像他这种人物,能愿意只娶一人,全心全意的待着妻子?她可没想过要高攀谁,她真的只需要一个人的柔情蜜意,便足够了。

徐思平睇向高遥,见他的目光也投过来,连忙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刚才她和姐姐出来时,高遥并没有看向同样貌美的姐姐,反而看了她一眼。可也就一眼,再也没看过了,可想而知,他应该不是好色之人。现今与她对视的眼神,因为是陌生的俊美男子,使她心里很是慌乱,带了其他不明的情愫。

既然父母不制止,就是默许着妹妹的说辞。而妹妹说不出口,作为姐姐,也唯有不合时宜的开口道了:“高公子失礼了,舍妹生性内敛,小女这个做姐的只好冒昧了。徐家祖上有一道家规,族中女子无论是上嫁还是下配,只能作正室之位。这条家规实在不够通情达理,可身为子孙,也不能做那欺先灭祖的人。高公子是豪门望族的人物,徐家确是高攀不起,只能不识抬举的辜负了公子好意了。”没有什么家规,父母是迁来广陵的,若是想查也查不到。

这个借口一时也是找不出破绽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激怒。她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好的解决的,心中已经在推敲着各种应对之策了。

可能是他见识浅薄,见到美女就轻易动心了,可感觉是不会错的。他本就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娶哪个女子又有何妨?高遥并没有犹豫多久,少顷后低声说道:“若我是娶妻呢?”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明连。高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看似意向长远,原来要求却是这么的低就。

徐思宁也愣住了,从进了厅的那一刻起,她是一直都在暗暗留意着明连和高遥的。但从地牢被惊吓的那天起,她就有些了解到,这男子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公子哥儿,他的性子猜不透,行事诡谲,这种狐狸是不适合单纯的妹妹。而高遥看着也不像是一般沉迷美色的人,除了面无表情有点怪异外,其实各方面都是顶好的。如果妹妹能嫁给他,生活是无后顾之忧的。

明连无意观望后事,便作告辞。他并不是成人所美,只是不做强人所难的事而已。临走时,别有深意的睇了高遥一眼,像是重新打量一番。

待送客后,王秋儿连忙询问高遥,这个未来女婿的身份。“高公子,你家里还有什么亲眷?”

“父亲。”

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精简,王秋儿的笑容有些僵住。一个如此富贵的人家怎么会只有一个父亲,兄弟姐妹可能少,但怎么也会有叔伯那些吧。“令尊可知晓此事?”

“我作主。”

这小公子竟是个离经叛道之人,夫妻二人觉得不好招呼,人家不怎么话语,更难判断他的品性。只能感觉到他性子过冷,有些令人在交谈上招架不住,典型的热脸贴上了冷屁股。可他似乎是真意来商议亲事的,便也少了些介怀了。作为一家之主的徐礼章,首要关注的自然是工作了。“未知高公子做何盛行?”

“武行。”

高遥太财大气粗了,若是江湖中人,哪能赚那么多银钱呢,就连徐思宁都以为是一般的江湖武馆营生。夫妻两人虽然不喜欢打打杀杀之事,可对方有点身手,也是可以护到女儿周全,总比刚才那个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好吧。如果知道了他的身份,在场恐怕没人会答应这门亲事了。

丁方鼎不喜欢这些人询问少主家里的事,太放肆了。于是偷偷出主意,说告诉他们身份,摄住这群平民,别以为能拒绝得了。

高遥冷冰冰的射向他,丁方鼎又惊又怕,口都来不及合上。这是盟主发给他的人,是保护也是监视他。高遥不稀罕丁方鼎的保护,更不会屈服盟主的安排,只是毫不在乎才带上。

这一眼,看得所有人都心内恶寒,原来高遥方才算是很客气了,真正锐利起来,好像眼神能杀人般。这种性格,也不是个能拈花惹草的。

夫妻二人把家境状况了解清楚后,这婚事算商榷下。接下来几天就是进行六礼的布置了,合算时辰八字,黄道吉日,聘礼上门诸如此,就等着明年的月份迎娶过门了。

妹妹的婚事下定了,可自古没有妹妹比姐姐嫁得早的道理。于是,夫妻二人开始谋徐思宁的婚事了。

他们提起了徐思宁出生之时定的一门亲事,那是爹娘故友的儿子莫知奇。听说是当年爹娘还没发家,在一穷二白的时期所认识的朋友。后来她出生了,便约定了这门亲事。他们进城打拼时,故友和儿子还在村里耕田放牛,彼此相隔了千里。

爹娘们回乡把现址告知过,并说不论家境,只论人品,就等着莫知奇长大后上门提亲了。若莫知奇在及笄前未能来此议亲,那算是莫知奇失约,便会取消约定。

徐思宁从未见过此人,只听爹娘提过,还留下了一个玉佩的定情信物,就是妹妹女儿节那天戴的小鱼儿。莫知奇一直不出现,她也就不在意了。谁知道爹娘竟然真的在全力寻觅莫知奇,不惜花了大量人力物力。

徐思宁暗暗祈祷这个什么未婚夫千万不要出现才好,不然就别怪她不客气逼走他了。

还剩下最后一日逍遥自在了,这天徐思宁回去了百宝来。看了收集到的情报,处理了一些琐碎事务。其中大部分都是两位师兄做的,她平日比较轻松,毕竟她在店里的时间不多。

三人都是三界门的门徒,这两位师兄在门内算是功夫较高的两位。当初师父把他们带来广陵时,他们都乐坏了。这里可以隐藏身份,没人监督他们练功,自己做生意,好吃好喝的。这间当铺私底下也是搜集情报为主,算是广陵消息最真实的情报组织之一。

不过师父并没有告诉师兄们她的真实身份,只是让她跟在师兄们身后,受到了不错的照顾。她虽然每次取月俸时,都会见钱眼开。可她不甘心活在一个商人之家里,她需要的是大展身手闯天下,像前辈们那样扬名立万。可惜等她的功夫练成,她才能出去行走。反正她才十四岁,时间还多着。

徐思宁照例看完了最近的一些江湖大小事记,然后处理了一些铺里的琐碎事务。

到了午时,和师兄告别后,带走了这个月的月俸。因为在细细点算,便绕了小巷子。

“婆娘,我的鞋子去哪里了,准是留影取走的没错。啊!我昨晚没喝酒,真的!没没……”昨晚的酒钱花到一丁不剩。

“爹爹,留影把我的果子拿走了,你再给我买一份,呜呜……”那果子真好吃呢。

“阿三,你的小黄狗还放在外面,小心留影来领走哦。”又在我家门前乱撒尿,臭狗!

一路听到熟悉的抱怨,徐思宁哭笑不得的挂好钱袋。这几天平民百姓的茶余饭后闲聊,最多的就是留影,各个茶楼的说书先生也乐此不疲的编故事,甚至有人吹嘘成了仙神。世事真是奇妙,他们非但不厌恶留影,言语间不说他偷盗二字,反而还把他当大英雄般向往。

徐思宁拐出巷口,大街上非常热闹,有打架的,买卖东西的,还有卖艺的。留影此事太过稀奇,很多江湖中人还留在广陵,每个人都如那晚以为能亲手擒住留影一样,可以查到些蛛丝马迹。

这些人一言不合一眼不顺就会打起来,广陵每天都闹得鸡飞狗跳的,官府出面过几次,还被揍得鼻青脸肿,便不敢再管了。加上郭昌门死后,几个儿子妻妾开始争夺产业。如今的广陵更是乌烟瘴气,边地纷争。

迎面一条青瓜飞了过来,徐思宁灵活的一个侧身翻躲开。她唰的打开折扇,大摇大摆的摇着,偏偏又瘦又黑,气质扮相都与粉面公子差得远。

她今日打算切肉一回,去城内消费最昂贵华丽的摘星楼享用最后一顿美食。她可不想在路边摊或是小店,吃着吃着,突然掉来一根手指,或是不断躲避那些“战乱”。

见到一年轻男子和老者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因为闹市之中,只有这两人立了桌子在斗棋艺。桌上放着茶水,瓷杯中倒满清茶。奇怪的是,周围的功力相斗的震荡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桌子安稳无恙,那杯中茶水并未溢出,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这老者功力高强也就算了,这年轻人也如此惊人!她走到前面时,闻到熟悉的气味,有些不快,转头去望。

男子身着浅紫布衣,青丝随意的用黑色发带束起。普通的打扮,却掩不住出色的容貌。他的肤色细白,眼眸略弯似桃花,形容气质似珠玉般半敛半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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