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像水墨青花,何惧刹那芳华。
“这是?”
拜堂的前庭,张灯结彩,新郎官一身繁花鲜红,又黑又美的长发披在後肩上,烟笼一般的眸子划过一丝诧异。
甯华雍的手里挽着覆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可是前庭老太爷身边,竟然坐着另外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玉娃娃!
房里的人都爆笑了出来,一阵阵的笑意伴随着闹声叫嚷────
“哎呀呀!甯少爷,你还不知道咱们王府里有两个格格吧!”
“香格格和灯格格,是一对儿双生玉娃娃,像得连他们爹娘都分不出来呢!”
挽灯缩着脊背,紧紧靠在玛法身边,死死攥着自己裙子上的红色牡丹,从睫毛下偷偷窥视者甯华雍有些意外的笑叹表情。
挽灯的胸口温烫,今天是姊姊大婚,挽香穿上了甯家老奶奶送来的西洋白色肚兜,而她,却偷偷将甯华雍亲自挑选的红色肚兜隐秘的穿在了身上。
这样,她是不是就可以偷偷幻想一下,甯华雍娶的人不是姊姊,而是她?
“甯姑爷长得可真是……啧啧……”
“天人颜色呀!”
看到一身鲜红的甯华雍,前来喝喜酒的人不禁纷纷斜眼赞叹,这位挽香格格哪里寻来的福气,嫁给这样风华绝代的夫君?
甯华雍皱眉看看肩膀畔低垂盖头的小新娘,然後又转头在挽灯的脸上仔细扫视,眸底微微泛冰,似乎在分辨什麽。
挽香被吵闹的声音激的有些头疼,才刚晃了晃,手就被一只修长而温暖的手给握住。
甯华雍唇瓣带着笑意,眼神却很冰冷,低下身来,在挽香耳边低低问了一句,“香格格,你的春日鱼水图卖了多少价钱?”
挽香浑身如坠冰窖,吓得手一抖!“你、你胡说什麽,我没有卖过什麽──”
“别抵赖!”甯华雍的手指紧紧攥在她手腕上,那样用力,几乎疼到骨髓,声音低低压迫在两人之间。“我只问你,香格格,你卖了多少钱?”
玛法在前堂大椅上乐滋滋的坐着抽烟,额娘用帕子在拭泪,一屋子人都悲喜交集的祝福着她,而这个男人竟然挑着这个时候问出了她最害怕的秘密────将家里的古画卖给洋人!
如果,如果玛法知道了……
“你不要,你不要告诉玛法!求你,我……”
挽香慌得想要夺路而逃,她反射性的推开甯华雍,却被一个搂抱给旋转回他胸前,耳畔隔着红盖头传来他清凉的语调,“别怕,我只要你正确的告诉我,那幅画你卖了多少钱,卖给了谁?”
这句话没有方才的问话那麽冷厉,反而带了一丝戏弄笑意。
红盖头下传出细细弱弱的可怜声音,“卖给了史密斯,大概三根10两金条,你、你要挑这个时候告状麽……”
甯华雍的表情彻底放松下来,眼底重新涌满了柔暖笑意,“冒犯了,香格格,刚才发现你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妹妹,我得确定一下是否娶对了人,否则,当堂换新娘会是件麻烦的事情。”
“你、你……”
甯华雍单手搂过新娘的纤腰,压着她惊慌的肩膀,迫她向笑呵呵的老玛法磕头跪拜,挽香魂不附体,惊慌失措,看不到她夫婿的脸,只是冰冷柔软的小手被他温柔握住。
“我是你的夫婿,我要娶的,是半年前,一个偷偷摸摸走暗道,去了藏在教堂里的洋人交易馆,卖了一副春日鱼水图的北京小格格。”
他清凉的声音,在红盖头外,荡漾着笑意,情丝婉转。“那个小格格慌慌张张做贼一般,撞翻了我的仆人,爬起来遮住脸就跑,害我只能看清个大概,史密斯告诉我你是王府的大格格挽香,对麽?”
老天,是他!
挽香吓得几乎昏厥,当时她第一次倒卖府里古董,吓得魂不附体,稀里糊涂撞到了人扭头就跑,生怕被人认出来,结果这个人竟然是甯华雍!
红盖头下传来惊吓到近乎脱力的虚软柔嫩声音,“千万别告诉玛法和额娘……”
话还没说完,身子一软,眼前就发黑,落入了一个有力的温暖怀抱。
“哎呀!格格昏了!”
“糟糕糟糕,香格格!”
婚堂乱作一团,七大姑八大姨纷纷涌上来,却无法从甯华雍怀里夺走瘫软的挽香。
甯华雍笑着,有点散乱的黑发凉凉的贴在挽香颊边,烟轻雨小,他弯着长长睫毛下琥珀色的眸子,亲昵的不避讳的,抱着挽香。
甯华雍的神情那样开心,带着微微的满足,他再也不睁眼审视挽灯,只是专注的看着怀里挽香微微发抖的小身躯,阳光清澈,在喜堂扶疏摇曳红影中,他神情那般怜宠溺爱。
死灰一样的冷,从挽灯脚底缓缓攀爬。
身上穿着的红色肚兜,如同地狱莲火,烧的她胸前柔嫩肌肤一阵撕裂的烫,喜堂里的笑闹声像是从头顶直直钻进头顶心,向下劈裂至心脏。
“香格格下去休息吧!”
软软拜完了堂,脚步虚浮的挽香就被拉走,临走还有些扭扭捏捏的拉住了甯华雍的衣角。
“那个画的事情千万别告诉──”
挽香还是很怕,低低拧着甯华雍的袖子,磨磨蹭蹭的样子惹来一阵阵大笑。
“香格格,这就是少奶奶了,怎麽还小丫头似得拉着丈夫的袖口不放呀!”
“甯少爷天人容貌,香格格的心早就飞在他身上啦,那是不舍得松手!”
“噗嗤!”
“女儿家外向,香格格外嫁都没有掉眼泪,老王爷你这个格格彻底是甯家的啦!”
只有挽灯没有笑。
她垂眸看着姐姐扭在甯华雍袖口的手,缓缓的,握紧了拳头。
挽香听着这阵阵胡闹的笑语,心里着急,却不见身前的夫婿动弹,姑姑扯着她的手掰下来,末了还频频回头,就怕自己一走,甯华雍转头就告状。
“胆小鬼。”
甯华雍笑叹,毫不介意被她揉皱的衣袖,目送挽香离去。长指浅浅压着翘起的檀红色唇角,眸光琉璃,笑意缓缓,醉人一如梦里清江。
“来,挽灯,拜见你姐夫。”
一轮轮拜酒之後,轮到了挽灯,她从大椅上滑下来,脸色被烛火映照的迷迷蒙蒙,艳若桃李,却毫无笑意。
“姐夫。”
细细弱弱的声音,含着无边的绝望,甯华雍却仅仅是微斜过来一双狭长美丽的春水烟波眸子,淡淡勾了勾唇角,却再无半分留意。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挽灯垂着头,伸出指头,默默然点在了自己的唇上,那麽润泽鲜艳,是他吻过的香和暖。
他要的只是挽香,尽管一模一样,他要的也是挽香,不是她。
“甯公子,你分得出来这两个格格麽?”
有人喝多了酒,笑闹起来。
甯华雍懒懒垂着眸子,妖精一般的美貌映得火红明火苍淡而寥落,他随性的支着头,和乱嚷嚷的人逐一碰杯。
“太像,认不出来。”
他随意答,这是实话,更何况那日挽香撞倒了仆人就跑,他本来也没有太看清。
“这一对儿玉娃娃,可是咱们北京城深院中最漂亮的小家夥,长得那是完全一模一样,要是她们不吭声,连老王爷都分不出来呢!”
既然一样,那麽要我也一样,不是麽?
挽灯静静想着,苦笑,朦胧间觉得空气寂灭,天地之间诸神静默,热闹喜堂里,熙熙攘攘的是让挽灯觉得瑟缩的寂寞。
“甯少爷,如果你把这一对漂亮小家夥全部娶走,才是一桩美事呢!”又有人醉声嚷。
“是啊,一模一样的两个放在屋子里,怎麽看怎麽赏心悦目。”
“嘻嘻,挽灯格格,怎麽样,大姑爷这麽俊,你要不要一起嫁过去呀。”有人逗她。
挽灯心里一荡,慢慢抬起头,偷偷瞄着甯华雍的表情。
“别胡闹,毁了女孩子家清誉。”
甯华雍淡淡撇唇,却自带威严,让满屋子的鸭子们闭嘴。“三妻四妾都是旧朝的事情,上海不时兴这些,家里有一房就够了。”
呃……满室荒唐笑语被他冷到,上海那时兴地方确实和北京不同,他表情冷而高傲,和这些前朝遗老遗少们,和她,都冷冷划开了一道距离。
挽灯闭上眼,不去看那看似随和,其实冷淡的美艳男人。
漆黑的头发漆黑的眼睛,冷淡无意的神色,甯华雍只有在旁人说到挽香事情的时候,才会微微侧耳去听,专注的神色刀一般刺痛了挽灯的心。
刹那间,是想要哭泣的痛,痛彻心扉,不能抵制,无法解脱。
“华雍,虽说大礼已成,但上海那边的婚宴毕竟还没有办,呃……”玛法四下看了看,招手让甯华雍凑过耳朵,支支吾吾的,“我们这里的规矩是,能不能等到你那边的婚宴完了再和挽香洞房花烛──”
“好啊。”
甯华雍清美的眸子弯了弯,手指淡淡推开老太爷皱巴巴的脸,“爷爷教训的是,南方才是主宴,两边办完我再碰香格格。”
老太爷松了口气,放心的拍拍胸口,只有这样挽香才不会被轻易看轻了去。
而挽灯只觉得自己仿佛在黑夜里看到一点星光,宛若重生。
北京婚礼办完,挽香和挽灯坐着同一辆火车直奔上海,挽香是出嫁,挽灯则是王府的送嫁代表。
甯华雍早一步回上海,那边婚礼需要准备的事情比北京更多,他甚至没有时间和自己的新婚妻子多处处,就匆忙赶回家。
挽香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托腮沈思。
挽灯坐在她的对面,看着挽香面前那一杯泛着苦味和奇怪甜味的黑水,“姊姊,你喝的这是什麽?”
“咖啡。”
挽香优雅的捧起来,轻轻舔了一口,脸皱的像包子,却硬是咕嘟咕嘟灌下肚。
“好难喝。”
她长舒一口气,软软趴在小桌板上,挽灯伸出手,勾了一点残留的黑色汁液,点进舌头尖,苦苦的笑。
“不会呀,我觉得很香。”
“是麽?”挽香有些惊喜,“宁家洋派,他们喝的都是些咖啡、朱古力茶这些玩意儿,我要早些习惯,否则甯少爷会为难吧。”
“华雍。”
“啊?”挽香不解的看着妹妹。
“你要直接叫他华雍,他喜欢你这样叫。”
“你怎麽知道。”
因为假山石後面,他这样说。
挽灯将话藏在嘴里,痛痛的嗤笑,说出的话却拐了弯,“他拜堂的时候说过,你大概没有听到吧。”
“华……华雍。”
挽香支吾的有些为难,手掌支着雪白的额头,“叫不出口,挽灯,我有点怕他。”
这男人长得太美,几乎漂亮的不像人,倒像是个妖精,而且他还在婚堂上逼问她倒卖古画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
矫情!
挽灯差点脱口而出,却被自己吓到,手忙脚乱的站起身关上包厢的门,身子打了一个柔软的旋,跌在柔软的床榻上,将小脸埋在雪白的被褥里。
“挽灯?挽灯挽灯……”
挽香柔嫩的声音焦急的敲着包厢的门,却唤不出来挽灯。
“姊姊,我累了。让我歇会儿。”
嘶哑的声音埋在棉絮里,挽灯控制不住眼里大颗大颗的泪滴,像是找不到主人的小动物,缩在角落里颤抖着,哭的尽情肆意。
姊姊,我们换好不好,我换你出嫁好不好……
挽香和挽灯这两只前朝古董,才刚刚踏上上海的地界就被那靡艳繁华的景象给吓到。这里和北京相比,简直像是两个不同的国家,割裂出巨大的时代反差。
两个小格格直接变成了土包子,坐在甯华雍派来的小汽车里穿过道道闪烁的霓虹,暴突瞪着双眼,看着街上来来回回穿着高跟鞋和大开叉旗袍,浓妆艳抹歪在黄包车上的女人们。
“我不要穿成这样……”
挽香目瞪口呆,和挽灯两人抖抖索索抱成一团,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样的衣着装饰。
前面开车的司机噗嗤一声笑了,“太太放心,先生早就备好您的衣服了,等您到了公馆就开婚宴。”
看到那衣服的刹那,挽香无论如何觉得自己有一场仗好打。
“太太,把这个穿上才能箍上腰啊!”
“太太,把脸抬起来,我给您上粉……”
“太太,上海女人都是这麽穿的,你就穿上吧……”
挽香被剥光,巨大而白蓬的婚纱如同堆成的新雪,美如梦幻,这就是洋派口中的婚纱──好吧,这没什麽,可是,那个圆圆的鼓着两个包的奇怪衣服,挽香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往胸口上穿的。
挽灯在一边转来转去,却怎麽也挤不进那堆上海时兴少女们围在姊姊周边的红粉香阵。
挽香抱着前胸,说什麽都不让周围的女人们扯开手臂套上那件奇怪的衣服,一时间人仰马翻,打乱了桌上几个香粉盒子,摔断好几根口红都不能叫她就范。
“怎麽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柔缓的传入,挽香尖叫一声,抱起白纱护着前胸缩进化妆台地下,顶着一头乱发抬头看着交叠双臂斜靠在门外的男人。
挽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正要走上前去,却见甯华雍越过她直接走向挽香,她乖顺的停下脚步,压住胸口近乎於窒闷的气息,看他走向姐姐。
“我、我不要穿那个奇怪东西……”
委屈的泪滴晃晃悠悠粘在睫毛上,挽香咬住下唇,不敢看悠闲走上前来的丈夫。
“这是欧洲运过来的最时兴胸罩!哪里是什麽奇怪东西──”
一旁替挽香穿衣服的女孩儿快要崩溃,扶额嚷嚷。
“你们都出去吧。”
甯华雍看着不肯配合的泪娃娃,无奈又宠溺的摆摆手将人都赶走,蹲下身和挽香面对面,“香儿,原来你还挺有脾气。”
说罢他伸出手要将挽香拉出来,却见小人儿更往里缩了缩,有点毛毛的看着他。
唉。
轻叹一声,甯华雍放软了神情,原地坐下,指尖搭在挽香光裸的肩膀上,凉凉淡淡,让挽香心头一颤。“来,出来让我抱抱。”
抱着衣服的玉娃娃犹豫了一下,小动物一般迟疑万分,甯华雍凝神静气,安静不动,耐心的等着她花了几乎一刻锺的时间,才磨磨蹭蹭探出身子。
甯华雍看着她的慢动作,许久,一只湿润而柔软的小手,惊疑不定的,慢慢搁在他停伫了许久的掌心。
长指收缩,甯华雍一把拉出她紧紧搂在怀里!
挽香害怕的抖颤,却并不逃避,只是双臂环着自己光裸的上身。
粉腻光滑的肌肤蹭上了他胸口的衣服,甯华雍看她像只小雏鸟一般楚楚可怜,有丝心魂荡漾,嘴角不由得就带了些爱怜的神色。“小香儿,我可不想吓着你,什麽东西你不喜欢,拒绝就是。你是我太太,这座宅子里,你的话比我的话更管用,知道麽?”
“那、那我不要穿这个。”小人儿泫然欲泣指着奇怪的胸罩。
“好,不穿。”
“鞋子痛脚,我、我站不住,呜呜──”尖细的金色高跟鞋害她摇摇晃晃,疼的直哆嗦。
“我这就叫人去买平底的鞋子。”
“上海的粉好厚好香,我、我一直打喷嚏──”
“我带了北京的胭脂给你,喏。”
“甯少爷,你怎麽……”挽香怯生生的抬头看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任性的不可理喻,怎麽甯华雍却这麽好脾气,这麽好说话?
他亲昵的用鼻尖磨蹭了下挽香柔腻的耳畔。
“丫头,你想想还有什麽想要的?我一并安排。”
这是他从遥远北京的深宅大院里好容易找来的玉人儿,惊慌失措的跟不上这个疯狂前进的时代,却又倔强而上进,真叫人喜欢。
他在北京的喜堂上吓到了她,可他必须要确认,在这两个一模一样的玉娃娃里面,谁才是他曾无意动心的那个。他向来清淡薄凉,唯有教堂外的那一次,是他此生中最大的惊讶意外,她柔软的身子惊慌失措的撞过来,一瞬间,他的世界被她凭般惊艳。
这个脆弱而聪明的小家夥,该怎样关爱才好?
长指仿佛无心,轻轻抚上她被怀里衣裳半掩,却透出粉腻半圆的双乳,挽香吓得跳起来,却被一把弯折住手臂,牢牢抱回怀里,软软压上温热而贪婪的红唇。
挽灯呆站在门外,透过一条微微开敞的缝隙看到那男人眯起了清冷而优美的眼,弯身禁锢着姊姊半裸的身体,虔诚的,娇怜的,吻着她的肌肤,从唇瓣到丰乳。
挽香吓得掉泪,手腕却被他收力背在腰後,抖颤如同风中落叶。
“不喜欢麽,不喜欢可以喊停,我不会强迫你。”
妖精一般邪美的男人微微松开放肆的红唇,暧昧的在挽香耳边吐息,却没什麽停止的真意。
上海洋楼的大窗户外透出躁热的春日气息,和湿润的微风,阳光透过雪白纱帘映在身上男人面上。
流泉一般的长发微微从他一侧的脸颊垂落下来,修长若鹤的洁白脖颈拥有异常优美的喉结曲线,挽香仰躺在地上,抱着层层白纱,看得有些怔呆。
“没有不喜欢……”
挽香脱口而出,看着身上男人开心的弯起了双眸,张开双臂将抱着白纱的小人儿紧紧环抱,冰凉的额头轻轻抵上挽香的唇。
“以父之名,你是我的。”
他喃喃道。
挽灯握紧手,手心湿滑,几乎要将门把手拽下来,却只是僵立原地,看着他俯下柔韧而修长的身体,满意的在姊姊唇上吮吻了一遍又一遍。
她听到了自己的世界彻底崩碎的声音,一片片灵魂崩碎成再也拼凑不完整的碎片。
最後挽香还是没有穿那个奇怪的胸罩,而是偷偷将宁家当初送来的白色肚兜给穿在里面,外面罩上了婚纱。
挽香体型生的极好,丰乳玉团,不需要任何托撑就有惊艳的效果,她奋力挺直着背脊,挽着甯华雍的手臂穿梭在花门和酒宴中,上海的婚宴桌桌铺着白布,团团堆满鲜花,来客们举着阳伞开着小车,仿佛在另一个国度。
挽灯悄悄挑了一件绣着金艳菊花的肚兜穿在旗袍下面,丰挺出和挽香一样的魅惑曲线,惹来那些金发的洋人妞儿都嫉妒侧目。
她却无意理会,只是仰头看着洋楼上方三楼,那扇装饰着花藤的窗。
那扇窗里,是华雍和挽香的卧房,今日婚宴结束後,就是他们迟来的婚夜。
姊姊,让我偷一夜吧……
就一夜。
甯华雍的别墅第二层为了招待宾客腾了出来,而三楼的格局则左右完全对称,他们的婚房在楼梯右侧,而左侧还有一件大屋,两个房间是一模一样的格局和布置,连家俱都一样。
挽灯握紧了手,想起刚到上海,初初打开房间的时候,姊姊惊讶又快乐的表情。
“好大的床!”
她们在柔软雪白的大床上蹦蹦跳跳,不敢相信竟然有能将人弹起来的柔软床铺。
挽香在床上滚来滚去,柔滑的缎子滑过她的皮肤,“真舒服,如果可以,我也要给玛法和额娘送几台回去。”
“好啊,想要多大多高的?要不要床顶?再配几个同样款式的脚凳?”
甯华雍带着淡淡的微笑问道,那双清美的美眸只有看着挽香的时候才会带丝温软。
她俩实在长得太像,甯华雍区分起来依然困难,於是总让她俩穿不同的衣服。
他的温柔非常明确,只给挽香。
对於别人,只有微笑装饰之後的疏淡。
挽灯为了甯华雍,几乎拼尽了所有气力来适应这个诡异的地方,诡异的时代,她一声不吭穿起了奇怪的胸罩和旗袍,登上了痛脚的高跟鞋,喝起了香槟和咖啡,什麽陌生的话陌生的做法她都照单全收,只希望甯华雍看到她的努力,看到她比挽香更加适应这个时代。
原来,她是如此渴望得到他的爱情,渴望得到他的温柔,渴望他的注视,她在他面前那样勇敢,那样竭力讨好,却连一个被施舍和怜悯的物件,都不是。
但姊姊不一样。
姊姊不像她几乎用尽了飞蛾扑火的气力去爱,挽香是茫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抱着什麽心态,就只是享受着挽灯求也求不来的温柔!
从小,姊姊就总是能够得到喜欢的东西,聪慧也好,长辈的喜欢也好,王府人人的崇拜和顺服也好,甚至於甯华雍的爱情,也一样。
挽灯呆呆的瞪着眼前黄橙橙的金色香槟,在神父的祝福声中,看着姊姊扔出了捧花,抬手,将香槟酒一饮而尽。
夜残,客归。
五光十色的婚宴散去,留下一庭院的狼藉,和切得乱七八糟的糖果蛋糕,银珠朱古力散了一地,在草坪上露珠一般粼粼闪光。
挽香是新娘子,被人灌醉,早早就上楼卸妆休息了,甯华雍招待完最後一批客人,亲自送到门口,优雅握手道别。
挽灯抿着嘴,看着负责婚宴的侍者端给他一杯醒酒液。
他也没怎麽在意,长指执起来,仰头就喝进口中。
她的心,和目光,随着他喉结的动作而焦躁燃烧,几乎灭顶。
“唉,这是左还是右……”
不知怎的感觉天旋地转,甯华雍有些看不清楚地面,才走到三楼,就扶着旋梯喃喃晕眩。
左边右边完全一样,连装饰都没区别,他昏沈轻叹,长指爬过额前零零散散的美丽黑发,周围一片静默,他不喜欢家里人多,早早就遣走了来看热闹的亲戚们,仆随都在一楼,他也挥挥手都不许擅自上楼。
眼前出现了他朝思暮想的小玉人,带着甜美和气的可爱笑意,说,这是右边呀。
嗯,右边。
挽香。
甯华雍薰染的有些红的白玉脸颊顿时展开清柔笑意,顺着小玉人儿的指引拐去左边,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推开婚房房门,将甜美的小人儿压在铺满玫瑰的雪白大床上。
“啊……啊……”
挽灯的双腿被强悍拉开,她惊慌的捂着胸口残破衣料,一双雪艳双乳难堪的弹跳出来,绣着金色菊花的红色肚兜根本遮不住那对令人疯狂的圆润,甯华雍轻笑着,满头柔滑黑发洒在她身上,低头品吮。
“嗯……你今天,真听话。”甯华雍唇瓣里含着浓浓宠溺,爱惜的揽紧挽灯的细腰,不耐烦的扯开她残留的最後几片衣物,长指轻轻抚摸着她肚兜上月光下流灿的金色菊花。“这是我送你的吧?你还是喜欢红色?”
“我不喜欢红色,我,我喜欢你。”
挽灯痛苦地张腿娇吟,眼泪顺着柔嫩的脸颊缓缓流,彷佛难以承受这样残酷折磨。
“喜欢,我?”
他的嗓子醉人而轻柔,月白的光滑过妖精一般美艳的侧脸,“呵……你有多喜欢?”
“喜欢到了,这样。”
挽灯跪坐起身,单手向後,缓缓解开了肚兜背後的细细红绳,红色的单薄布料落在地上,一痕惊艳残红。
而暴露在空气中的,是晶莹柔润,近乎於完美的娇盈身体,在春日薄冷空气中微微颤抖,渴望他的爱怜。
如果今晚华雍碰了她,那麽明日醒来,她就和姊姊偷偷调换身份,骗华雍她是挽香,而挽香是挽灯。
反正没人能分开她俩,即使华雍也不能,她那麽爱他,姊姊却不爱他。等到她被破身,挽香一定会自己提出来调换身份。
姊姊,我替你呆在上海,你还是回到北京王府去吧,我爱的男人在这里,我要他,这个人,不给你。
“华雍,华雍。”
挽灯甜甜唤着,她知道华雍喜欢她这样叫。
甯华雍已经被完全挑起欲望,他不耐烦慢条斯理的调情,将光裸的小人儿揽上床,近乎於放荡的撩拨。
“啊啊……”
挽灯向後弯折着细弱的颈子,後腰靠在柔软的大垫子上,半躺半起的大大开敞双腿间的柔嫩,尖声呻吟,丰润的臌胀双乳在他长指间颤抖挤捏。
柔嫩小穴才刚碰触,就湿湿润润流出了蜜液,挽灯难受,主动挺起前胸在华雍胸前磨蹭着两团颤抖软嫩,让他惊讶又惊艳的笑出声,从花穴里抽出湿淋淋的白玉指尖,张开红唇的吮吸挽灯挺立的殷红乳尖,“真是敏感的小丫头,这麽快就准备好?喏,再张开点!”
她好乖顺的,顺从他的意思将双腿长得更大更开,任他随意欣赏红嫩粉润的处子娇蕊。
“香儿,嗯。”
他凑上去,吻起她甜美的唇瓣,单手勾起她白嫩的腿窝,向上压在她臌胀的丰乳上,月光勾勒出的弧线那般美好,他珍宠的磨蹭着她的柔嫩脸颊,让硕大巨龙在她穴口暧昧滑动,喃喃轻语,“乖,香儿,来,痛了就哭,嗯……”
“我不会哭,我要你。”
小人儿话语刚落,男人就直接将她的双腿向两边分至最大,他的身体微微颤栗着,眸中春水一般迷恋醉人,挺身将挽灯狠狠撕裂!
硕大男根刺破薄薄的处子象徵,巨大狂烈,深深插入她稚嫩紧窒的小穴。
“华雍,华雍……”
她细细痛叫着,指甲狠狠刺入华雍肩膀的肌肤,身体被这样残忍的撕裂,他太巨大了,撑到她几乎无法容纳,小穴痛楚的绷着,极力收缩,却又这样愉悦,鲜红色的血液缓缓顺着两人交欢的地方滑落下来,她快乐的,痛苦的仰头,挺起胸翘起臀,任他抓住她细瘦的脚踝,近乎於疯狂的驰骋。
“啊啊,呀呀……还要,还要,华雍……”
蜜液横流,粗壮男根在白嫩腿间不断进出,捣出淫浪羞人的水泽声响,挽灯开心的叫,软软的叫,借着月光看到身上男人不断挺动抽插的修韧身体,看他细密的汗珠覆住了玉白色的额头,看他优美至极的妖精美貌。
华雍疯狂挺动,几乎是惊喜的绽开笑意,身下的小人儿不但没有丝毫扭捏,反而热情的浪叫着,扭摆纤腰,被他撑大到极限,一颤一颤的在他动作里摆荡。
“小妖精,夹得我真紧,来,缓一点……呵……”
他抱着她在大床上坐起身,挽灯随着起身的动作紧紧收缩了一下,甯华雍被她吸得笑喘连连,长指紧捏住两团浪荡颤抖的臀瓣紧紧压在下身肆意揉弄,蜜液放肆流下二人的身体,无上的情欲快感让他越发肆意发泄。
两人如同紧紧厮缠的蛇,在雪白大床上翻滚交缠,男欢女爱的声音月夜里低低靡靡,月色照映着三楼婚房,清冷昏睡在浴缸里的挽香。
挽灯想不到甯华雍的欲望如此强盛,发泄了好几回也没有消停,温柔而缓慢,狂暴而激烈,他无休无止的纠缠。
“香儿,再张开一点,嗯……”
火热的红唇轻轻咬噬着她的耳垂,挽灯背朝华雍被抵在门板上,双乳紧紧挤压着冰冷门板,承受身後男人快速的疯狂操弄。
他的黑发缠着她的,有力的手臂托着她的一条颤抖大腿,坚硬的下腹狠狠拍击着她浪荡的雪白臀肉。
“香儿,香儿……”
华雍长臂紧紧压在门板上,将怀里的小丫头搂紧,繁复呢喃着心中最珍宠的名字,他长睫倒着长长的阴影,眸光散乱,却笑意婉转,繁复在她颤抖的颈窝啄吻。
“华雍,不要叫这个名字,不要……”
挽灯身体火热,泪水却冰冰冷的淌了下来,他却不懂,以为她被欲望磨出了难耐的泪,温柔的贴着她的背脊,放肆戏弄捏弄着她弹跳的丰乳。
“为什麽,你的名字很好听,香儿,香儿,我很喜欢,嗯……”
他的笑息奢靡低沈,下身随着呢喃的动作不断抽插,被她吸吮的欲仙欲死,一次比一次剧烈。
“为什麽?华雍……你为什麽会喜欢香儿?”
“为什麽,呵。”
华雍轻笑,以为她害羞,用第三人称称呼自己,将热辣男根狠狠顶入,换来玉人儿一声惊声喘息,这才一边撞击一边笑着咬她的耳朵,将爱意全数呢喃给她听。
“我第一次遇见你,是刚刚从史密斯神父那里出来,你慌慌张张的……怀里偷偷藏了一幅画轴……”
一滴泪,轻轻落在他的指尖上,挽灯一边忘情呻吟,一面心如死灰。
曾经妄想,妄想令他动情的人不是挽香,而是对街对她的惊鸿一瞥,他那时候开口叫她,也是把她当成了挽香。
她没有去史密斯神父那里卖过画,没有藏过画轴,这个男人早就已经动情,却真的是对挽香。
嗯……
华雍仰头,搂住剧烈颤抖的娇躯继续肆意发泄,香滑蜜液被他的巨大捣出花穴,猛烈收缩,让他舒爽的皱眉喘息起来。
“还、还有麽?”
挽灯睁大泪眼追问,让他心动的瞬间,有没有哪个是对着她,而不是挽香?
“瞧你,被弄得都哭了麽?香儿。”
华雍笑,连连耸动健臀放肆的冲刺,挽灯娇躯一阵猛颤,湿热花穴不断收缩,却见分明的长指指节缓缓拭去她留在颊边的泪滴。
“还有那时,你卖完了画,一路走一路哭,慌慌张张的撞到了我的仆人,吓得回头就跑,我追都追不上……只好跑去神父那里逼问你的身份……”
“香儿,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孩子,王府败落,你不得以卖掉古画,却那麽伤心,一直在哭,神父说你几乎要被罪恶感淹没了。”
“对你来说,那些古董就是中华麽?唐宋元明那般灿烂的历史,却在你手里被倒卖给了洋人,你难过成这样,却不得不对现实低头?乖丫头,我不会让你再这麽苦,我会将它们都买回来给你……”
“我之前收过几个外房,早就散了,我只要你。”
啊,那带着硝烟味的北京,一路流泪的玉娃娃,她像蝴蝶一般,飞扑而来,又惊慌飞走。
长长黑发卷在背後,倒映着她明亮含着水汽的大眼睛,惊慌失措,重重撞进他毫无防备的心底,让他一生深深镌刻。
“我找了你很久啊,香儿,找到了,就永远是我的。”
嘴边勾着邪美的弧线,华雍在挽灯崩溃娇喘哭泣声中毫不留情的继续挺身,狂暴插顶着挽灯高潮中不停抽搐的嫩穴……
“挽灯呢?你怎麽看待挽灯?”
激情褪去,挽灯喘着气,丰乳上,唇边,花穴都沾着淫欲气味的白液,她绝望的跪在地上,对斜靠在沙发上,懒懒躺在地上的姐夫低问出声。
她勉强笑着,刘海微垂,双拳紧紧放在光裸的大腿上,等着他开口判决。
“挽灯?就是你妹妹啊。”
华雍说了一句,却再没有开口,反倒是俯身过来亲吻,依旧有些醉意朦胧不清醒,挽灯在他的醒酒液里掺的的是高浓度的迷药,他一时半会哪里挣得脱?
“对,挽灯!你对她什麽感觉?”只要他说一句,说她可爱也好,烦人也好,只要他说一句,她就不顾一切────
“没感觉。”
淡淡一句,甯华雍媚丽的眉宇间略带厌烦,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头很昏,唉。”
他歪着头,枕在蜿蜒迤逦的黑色长发上,悠闲的阖上长睫,静静睡在上海的春夜里,留下挽灯冰冻僵硬的身体。
没感觉。
她这麽努力,连清白的身体都交出去,只换来如此冷淡的三个字,就算她和挽香换了身份,得到也不过是水月镜花的迷恋。
即使调换了身份,她也永远是挽香的替身,她没有办法接受这样屈辱的爱,她不愿意永远做姊姊的影子。
甯华雍,我不做影子,我要以挽灯的身份,让你真正爱上我。
挽灯捂着脸乾涩的哑笑出声来,低低落落,抵着沈睡男人的额头,笑得浑身发抖。
修长而沈重的身体被拖曳到另一侧婚房,挽灯喘气放开昏睡的华雍,将三分解药打散在华雍酒杯里,含在唇里,哺喂给他。
三分药性,足够他清醒,却不足以他恢复神智,这是王府祖传的迷药,是连挽香也不知道的东西。
还没收拾好他,就听到浴室的门一响,挽灯一慌,缩起身子躲在了巨大的婚床下面。
“真是的,怎麽稍微喝了点水而已,就在浴缸里睡着了呢?”
挽香昏昏沈沈的打开浴室门出来,揉揉眼睛,看到扶着额头醒来,微微张着目光看她的丈夫,长发淩乱,黑如墨玉,嘴边勾着性感美艳的笑意。
呃……
挽香被他的神色吓到,顺着他的目光,才流连在自己光裸的身体上。
“哎呀!”
她不知道他在外面,没有穿衣服,才刚刚要躲回身去,就被刚健的男性手臂一把搂住,回身按到床上,“甯少爷──”
“怎麽不唤我华雍了?”
甯华雍微微皱眉,复又舒展开,嘴角含笑,“唔,我才睡了一会儿,你就跑去洗澡了……?”
“我没有,甯少爷让我把衣服……”
“胆小鬼,”
甯华雍一把扯住挽香惊慌失措的推挡皓腕,殷红薄唇失神轻喊,“别躲……我这麽喜爱你,别躲我。”
轻软呢喃,醉人如同酒液滑过丝帛,同时震住了房里的两个小人儿。
挽香捂住小嘴,看到华雍略带醉意摇摇摆摆站起身,咯咯笑着伸过头来爱溺的亲她鼻尖。
细瘦手腕被他一扯,失力跌坐在床上,沾湿了雪白的床褥,坐进他怀抱被紧紧拥抱,生怕她逃。
“香儿,香儿,喜堂上我不是故意吓你,而是除了你,我不想娶别的人,你别躲我,我真的喜爱你。”
平时清冷冷然的男人此刻像个小孩子,拦着挽香的腰,温柔轻晃。
“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别那麽生分,怎麽刚才做过就不认我了呢……”
“甯……华雍。”
“嗯,乖。”靡丽的眼眸弯起。
“你真的、真的喜欢我?你确定?”
我确定。
男人低头,咬噬着她香润的红唇,笑应着她,万般迷恋。
挽灯躲在床底,将手臂上的肉咬出了血。
“好疼!甯少爷,你轻点,唉……”
挽香颤抖着抹泪,被破身的痛楚让她几乎昏厥,暗红色的血滴在雪白床褥上。
“才刚刚做过,是会有点疼,嗯,你真要命……”清美男嗓笑喘,趴跪在美丽妖娆的雪白赤裸女体背後,揽着她的腰高高翘起粉嫩圆臀,放肆的抽插。
“哪有刚做过……”少女柔嫩的哭叫被堵回红唇,欢爱声响从挽灯头顶的床上传来,大床随着华雍猛力的动作来回咯吱作响,挽灯缩着肩膀小动物一般抖着肩膀,将所有哭泣饮入抖颤的唇瓣。
“甯少爷……”
双腕被锁死,牢牢钉在枕头上,挽香不明白他为什麽一点都不怜惜自己刚刚破身,那样放肆,那样无所顾忌,巨大的撑开她的紧窒花穴,丰满艳乳被大力揉捏着,痛得她连连低泣。
“叫我华雍,我喜欢你叫我华雍。”
男声低语冷不防响在耳畔,挽香惊叫一声,被他压入柔软的白色床褥,只剩下丰满的翘臀高高翘起,难堪绞紧蜜穴内放肆抽插的巨大肉棒。
“华雍……”
“乖。”
甯华雍赞叹,怀里的小宠姬这般娇柔雪艳,眸子含水,羞怯又可怜,系了一根长长的五色丝线,牢牢捆住他所有情意。
抖颤的肉壁紧紧夹住的男龙,华雍赞叹笑喘一声之後,猛地抓住她抖颤的翘臀,狠狠操弄插干。
长发垂落,房里点着玫瑰香水,挽香埋首难耐的几乎哭泣,身子被他不停向上推顶,收紧了想要推他出去,却换来惩罚般的红唇啃咬,和更加亲昵的厮磨。
长指微微下探,摸到她被剧烈抽插飞溅而出的蜜液,站在珊瑚色泽的指尖,带着异常淫靡的味道,伸入她喘息呻吟的微张小嘴里面。
“咬着,等会儿我就来尝这里。”
挽香哭着呻吟,闭嘴紧紧咬住伸入唇瓣的玉白指尖,只觉得身下被残酷揉拧,抽插动作越来越狂野,挽香完全没有力气,软软趴在欧式雕花床头上,任由身後的男人发泄尽兴。
“小妖精,腿张开点,啧啧,坏丫头,这麽紧张。”
甯华雍笑着戏弄,抱起她,嫌不够尽兴,将小人儿抱在床沿,按趴下去,重新将她拉向自己的火热欲望,挺身猛烈激进!
“嗯嗯……”
丰艳翘臀抬得高高的,挽香失神的半阖双眸,任凭华雍猛烈撞击。
挽灯抱着双膝,看着姊姊晃荡在床沿的玉白小脚,他们的欲望那样强烈,姊姊被撩弄到受不了,就娇娇软软的求饶,一口一个华雍。
酥麻的花穴收缩,喷涌出大量蜜液,狼藉不堪的随着他们交欢的动作滴落在挽灯眼前的冰冷地板上,头顶的大床咯吱咯吱,伴随着男子的笑声和少女失神的淫声浪叫。
“啊,太深了!甯少……华雍,你轻点好不好──”
“好啊。”
“唔,不要!不要!华雍,求你,用力!啊啊……”
慌乱的玉臂紧抱住笑吟吟意欲退开的男人,华雍玩弄她够了,这才重新回到她腿间,硕大男龙极速戳刺着怀里的玉娃娃。
挽灯努力忽略男女挺动交欢的浪荡声响,顺着月色的微光向外看去,只见地上堆着许多北京的小玩意儿,此刻被乱扫在一边。
那个厌仄的春日,阳光清澈,让她一见锺情,痛彻心扉的男人,带着微笑,在绸缎庄里,怀抱着一大把乱七八糟,讨女孩子欢心的小玩意儿,眉目如画,连春光都不如他一分笑容明媚────
“嗯嗯……”挽香呻吟越发娇柔,她气力渐失,颤颤抽息,软软抱着华雍的颈子,雪色的小脚虚软的环在他挺动的腰上。“不要了……”
“不要了还这麽紧?”指上狠狠拧捏,继续折磨,强悍进击,感受花穴激烈的抽搐,邪恶逗弄,就为看正经小人儿方寸大乱的媚态。
啊,那些小玩意儿,就是华雍买来哄姊姊开心的吧────
“慢点……慢点……这样明天没法起床出门,啊……”娇吟还在继续。
“谁说明天要出门?”冲刺加剧,珍珠色的润泽双乳上指痕斑斑,美得令人心驰神荡。
这些用心挑选的东西,没有一样是送给她的────
“放手啦!不要看,呜呜……”
“乖丫头,放开手让我仔细看。”妖美的笑意带着宠溺,“否则那里就有脚铐,我将你的脚腕一边一个捆在床脚如何?”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眼泪这样打转,他们在全心全意的相爱,却没有看到床下倔强且低泣的小小身影。
情到深处孤寂难掩,耳畔的呢喃似花落时一声轻叹,星光点点,落在上海的夜里,黄浦江的声音传来,模糊而流荡────
“华雍,啊啊,华雍……”
“华雍,呜呜……”
失神灭顶的巨大浪潮里,细长精致的有力手指紧紧捧住玉人儿汗湿的雪白小脸,珍惜的吻。
少女失神的高潮浪叫声伴随着男性到达极致的销魂喘息,大床在近乎散架的疯狂摇摆中终於缓缓停了下来。
失力的微喘盘旋在空气中,夜风吹不散房里浓浓的交欢麝香味道,流丽而淫靡。挽香一手按着虚软起伏的胸口,被如珠如宝的揽在怀中,她蜷起了身子,垂头枕在华雍青丝缠绕的手腕上,感受丈夫指尖穿梭在发间的宠溺抚摸。
一年春事,桃花红了谁,一眼回眸,尘缘遇了谁?
一番萧索,鱼书寄了谁。一帘幽梦,凭栏念了谁?
夜好长,似乎没有尽头。
她被命运遗弃,困在床底,忍受阿鼻地狱的煎熬折磨。
“华雍?”
“怎麽,还要?好啊。”妖艳美眸弯折。
“讨厌,”挽香害怕的缩了缩,离他远点,末了弯起双眸,翘起唇角,“甯少爷,你的名字……”
“如何?”
“叫习惯了,还蛮顺口的。”
没有声响,只有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发丝旁边,挽香看到华雍缓缓直起身,推开床头豪华的雕窗,窗外扑来一阵带着柑橘香气和鹅梨的熟悉香气,不禁惊喜动容,“华雍,这是……”
“院子里,铺着我让人从江南买来的最後几担花池土,”纵欲过後的男嗓带着动人心魄的慵懒性感,微微湿润的优美红唇贪心的在怀里玉人儿的唇上反复流连,“香儿,你习惯了那样的土,往後纳凉也有京城王府的味道,喜欢麽?”
“嗯,喜欢,我喜欢。”
小手紧紧扭着,感动,还有说不出的,怦然心动。
挽香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看着上海春夜中,点点星光,心若琉璃,明灿潋灩。
我喜欢你,甯华雍。
挽灯垂眸,看着手腕上被自己咬出了的血印,身体被他撕裂的疼痛还在,泪水掉落,灼烫的颗颗掉落。
我喜欢你,甯华雍。
她无声低喃着,不语不休,咬牙切齿,只有三个字,甯华雍。
喜欢你,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