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提着空篮子回家,她回来得如此地快,金钱豹女士都还没有从镇上的裁缝铺回家。
傍晚,夕阳转向房子的另一侧,河水的凉气被风吹过来,苏珊扶着阳台,手肘支着下巴,欣赏着河岸的风景,昏昏欲睡。
庄园里突然响起惊叫声,但很快又平息了。阳台上的苏珊看得很清楚,河岸边茂密的树丛有一道灰色的影子很快地掠过,一只野兽从树丛间钻了出来,在那座桥上停下脚步回望了一眼,那视线正好落到苏珊的阳台。庄园的仆人们举着来复枪追到了桥边,朝天开了一枪,野兽一惊,颀长的身躯迅速地转向,长长的尾巴垂在身后,很快地顺着开花的小路消失在了森林。
仆人最后在河岸边捡到一件衣服,一件只有冬天猎人才会穿的皮背心,上面除了挂弹夹和放烟丝的口袋,还有野兽的抓痕。
金钱豹女士饶有兴致地听仆人描述,若有所思的目光不时地落在苏珊的身上。
仆人说:“我一直在洗衣房和后墙那儿,洗好一桶就拿到后墙那里去晾晒,再把晾干的收起来。我收好一部分,再端着洗好的出来,就看见那些挂着的衣服下面好像有一条狗,伸着脖子在嗅那些衣服。我就大叫起来,大家都跑过来,那条狗就飞快地跳上篱笆跑了。”
另一个年老的仆人接着说,“那是一只狼,我见过这样的野兽,它们在冬天的夜晚成群地从山上下来,瘦得可以看清每条肋骨,它们在河岸边饮水然后偷偷渡河过来,钻进庄园里,吃那些庄园的鸡,翻他们的厨房。”
金钱豹女士并不惧怕这样的动物,反而问第一个仆人,那只狼在闻什么东西。
仆人看了看坐在金钱豹女士脚边靠垫上的苏珊,“是苏珊小姐的裙子,也许那只狼就是尾随着苏珊小姐回来,从后墙那里钻进我们的庄园的,我们在那墙边还发现了人的脚印。”
第二个年老仆人提起那件衣服又说,“这样的狼也许是偷窃了猎人的衣服,也许那衣服的主人已经不在了。森林是个危险的地方,苏珊小姐应该避免单独到河对岸去了。”
仆人拿起那件衣服出了门,要去烧掉它。
房间只剩下母女俩时,母亲对女儿说,“你的父亲要回来了,也许我们可以回到城里去过圣诞节。”她说着又把话题一转,“如果再遇到那只笨得可怜的狼,你就剥下他的衣服,不要答应他说的任何事,最好是让他答应你的要求。森林对于阿特伍德家的人来说,没有任何危险,因为我们本来就是生活在森林中的人。不过,那只傻狼也许会在森林里躲很久了,毕竟他逃跑得这么快,连自己的衣服都掉了,找不到下一个人的衣服,他就不可能出来骗人了。”
接着她向苏珊展示她去裁缝铺的战利品,有轻薄凉爽造型别致的只用一根绳子系在腰间的裙子,布料少得可怜的内衣,还有一顶红色的小斗篷。
“这件斗篷是有人特别为你做的,也许在秋天能用得上。”
苏珊把斗篷挂在了床边,夜色中河流奔涌,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对岸是无数的秘密,无数的萤火在森林间闪烁,又消失不见,她看见母亲再一次提着灯盏走进了森林。
又过了许久,秋天来临的时候,姑母杜克夫人的第七封信由一个骑马的年轻人送来了、苏珊和母亲仔细看了看信,又看了看这个坐在桌边喝着茶的蓝眼睛年轻人,确定他就是信中说的拥有一半杜克郡的年轻继承人贝尔德。
苏珊还并不想拥有一个未婚夫,他会侵占她的床榻,却可能不会给她带来快乐。
在太阳落山后,天边还挂着晚霞时,她们总会沿着河岸散步。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大约两周,贝尔德要准备返程了。苏珊穿上了贝尔德送她的裙子,披上了红斗篷,天气渐渐变凉了,他们的话题从城里的舞会转到了旧镇的传说和美丽乡村风光上了。
贝尔德这个风流狡猾的年轻人,有一双像老猎人一般的敏锐眼睛,很早就盯上了那时还年幼的女继承人。他苦心算计,细细斟酌,在一个完美的时间暂别他那些漂亮的情人,以一个诚恳的年轻人形象出现在伯爵的夫人和女儿面前。这次到来,他有十足的信心可以征服他的猎物,却没想到竟能收获如此惊喜,伯爵的傻女儿有花瓣一样的唇,柔软的双手和胸脯,她如此的温顺,只要他一得到她,就会得到她身心的全部。也许圣诞节之后,就可以准备婚礼了。
仆人在石桥上铺上了餐布,摆上蜡烛和酒盏,然后离开了。
夜幕慢慢地就要降临,萤火虫在野草丛中忽闪忽闪,苏珊朝贝尔德眨了眨眼睛,贝尔德先生,你的衣服真漂亮!你可以为我摘一些花么?
出门前就饮了些酒的贝尔德此时是真的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朝着面前的少女笑了笑,撑着站起来向对岸的花丛走去。
苏珊望着桥下的流水,没一会儿,终于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喂,这是你的花么?”
一大丛凌乱的红花,捧着花的年轻人有一双燃着火苗的眼睛,穿着不太合身的华丽外袍,他问她,“你要去森林么?我认识那里的路。”
苏珊摇了摇头,她解开身上的裙子,把裙子和花放在篮子里,扔到河中央,河水很快地冲走了它们。夜色像一块绒毯盖住了他们,年轻人脱下了衣服,用来包裹住苏珊的身体。
“我是阿特伍德的苏珊,你是谁?”
“我叫彼得,彼得贝尔德。”
他把她赤裸地抱进怀里,刚刚享用过美餐的爪子还没有收起,顺着少女丰腴的腰肢攀上她的乳房,处女的香气侵入他粗糙的皮肤,他的下巴开始流涎。
苏珊抓住了他的大手,从指甲和蜷曲的毛发中找到他稍微柔软的指腹,“你这个胆小鬼!”
年轻人的手慢慢地显出人的指甲形状,被另一只柔软纤细的手顺着天鹅绒一般的皮肤,滑到了一处柔嫩的秘地。那花境被层层地剥开,她不禁瑟缩了一下,仰头舒服地叹了一口气,“你要去庄园么?”
年轻人的鼻子几乎要钻进少女的胸脯里,他的脊背弯曲成一个圆弧,毛绒绒的粗壮手臂里围困着仰着修长的脖颈急促呼吸的少女,他的嘴巴像是迷途的羔羊一样,流着垂涎在她的脸颊脖颈和乳头上流连,他不顾一切地点头。
苏珊想,这个只敢在河对岸逡巡的胆小鬼,他怎么敢拒绝她给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