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真毒!
把大地嗮得像及了个老太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那发白了的头发,也就是我们赖以呼吸氧气的树木.
一片片叶子都卷曲着他们小小的身子,不敢直面大吐怒火的阳光,远远看起来就如老太婆斑白的乱发,有气无力搭拉在树枝上,然则根须又是拼命的朝着泥土里钻,企图吸取一些甘露来维持自己奄奄一息的躯壳。
条条裂开的缝隙深深地刻在她们的脸上,而天空的甘露呢?也许是雷公电母打情骂俏去了,迟迟不与天帝通报,还未知大地早已经是如火如荼饥渴难耐了!
龚立在办公室里与网友聊得是热火朝天,没有办法,老婆不在身边,心里的欲火就如这干渴的大地一样也是如火如荼饥渴难耐了。
老婆刚回家那会子还觉得无所谓,偶尔有时想想就能熬过去,日子一长可就身不由己了!
只要一空下来,他满脑子里都要想那龌浞的事。
难怪有人开玩笑说:“做人啊,就只为两件事:一是上嘴巴,二是下嘴巴。”
呵呵当时他心里还觉得人说的无耻下流,如今想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呢。
女人啊,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身边呢唠叨,烦!不在呢,也是一个字,烦!哎••••••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句俗语说得还真不赖呢!
他止不住暗暗从心底里佩服前人对年龄阶段的心理概括得恰到好处,处于四十多一丁点儿的他可真是一只出山猛虎啊!
一身腰板儿除了非常结实外,还加上了微微凸起了的一点儿啤酒肚子,似乎事业有成人士一样.
他的脸稍显胖了一点儿,下巴已明显的显示出两个下颔,一笑那不太高的鼻粱便榻了下去,像一块面泥贴在了上面.
而那一对微肿的三角眼儿,也顺便眯成了一条直线,头发是三七开的式样,前面一缕已经有点儿长了,延伸到了眉头上,那对耳朵肉胎还厚,有点像招财的相。
他的样貌实在是太普通不过了,看不出哪里有什么聪明的地方在身体某个部位显示,事实上他的相貌同他的事业一样毫无可说的地方.
他根本就是同所有普通同龄人一样,学业普通,家庭出生普通,娶妻生子,然后大家都出来打工了.
他也便出来了,只不过他有一样别人身上没有的东西,那就是特别的不愿意挪窝,这不,同他一起出来的同村人,早已经是天南地北跑了个遍了,他还在原地做踏步运动。
好在古人说“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倚”。.
凡事都存在着两面性,到处跑可以多见世面,呆在一个地方可以赚点儿钱,有一点儿收获。
而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对地理坏境人事关系都摸得一清二楚,并且做事也得心应手,慢慢的媳妇也熬成了婆。
他被提升成了组长,正当他有了丁点儿出头的感觉时,天有不测风云,他那百来个人的小厂倒闭了,没有办法他只好扛着棉被去挪窝了。
出了这个小厂,抬头看看蓝天,他才发现自己的天地是如此的狭小,一时之间竟然无所适应了。
没有朋友、没有可去的地方,一切都茫然起来。
好在值得庆幸的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把他从那种尴尬的处境中提了上去,居然是他的老板打给他的:
大意是其他的人散伙之后没有了踪迹,独独他手机里头的通话记录里还有他的一个记录,试了试还真拨通了,接受这个厂的老板需要熟悉这个流程的人员。
他虽然没有多大的能耐,但论资历他确实是不二的人选,而他的长项就是可靠,不这山望着那山高,也就是没什么野心,属于那种得过且过的类型。
这番机遇巧合竞让他一步登天,有了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感觉。
于是乎,他摇身一变,从车间一线员工一下子飞向了白领阶层,他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这确实是真的,并不是白日做梦!
有了一官半职,厂里又分了一间房给他,他把老婆也弄到了身边,日子也有一点儿悠哉悠哉了。
不曾想老母得了个什么病需要照顾,原本他是老大,那可得以身作则给几个兄弟作榜样,没有办法她只好回家去替夫尽孝道,为人子女他可不能不管不顾。
老婆回家去了,他只要闲下来,心里就会想和老婆在一起的亲密温馨时刻,老婆的音容笑貌,一言一行。
呵呵,倒不是他对老婆有多么的爱意,只不过是他的小弟弟憋不住了而已。
要是真说他想老婆了,那说句老实话,嘿嘿,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些。
在他的眼里,老婆金凤儿可是他命里的克星,人吗,还算长得对得住观众。
可是那张嘴巴那就让他颇为头痛了,他本人可是个三响雷也放不出一句响屁的闷葫芦。
刚恋爱那会儿,他心里还沾沾自喜,认为和这样性格的人组合在一起很是互补,至少以后两个人呆在一块儿一个包听,一个包说,至少让人不会觉得很闷。
况且他当时也是特别的享受这一待遇,谁知道物极必反这个真理在婚后的漫长岁月正等着他的到来,以前的口吐莲花变成了唐僧对孙悟空的紧箍咒,那才让人深切体会出什么叫唠叨。他真想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还嫌不够远的离了她。
可是不争气的心里煎熬又把他的意识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就目前这种情形,莫说是逃,就是老婆让他刷洗马桶,只要能搂着她睡上一觉,死了也愿意。
他摸了摸自己稍微有点儿塌的鼻子,莫名的笑了笑,“真够贱的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可把男人的命脉给抓住了!
看来,和尚是最值得让他佩服的人,当然花和尚除外。
想到和尚,他可记得自己和老婆曾经吵架时大义凛然的说过这样一句话:“娶你这么个爱唠叨话多的女人啊,我还真的愿意去当和尚!”
现在想来,那应该是个很虚伪的誓言,他苦笑的摇摇头,如果真要当和尚,自己也多半是个花和尚!
和网友的聊天越来越直奔主题,看看那聊天的内容,他自己都感觉太下流太无耻。
虽然是虚拟的,但是过后再浏览一下记录,他自己也止不住直咋舌头。
那些赤裸裸肉麻的话,幸好是用文字表达出来的,要不然真叫他说还真是难为情说不出口,更何况他原本就是一个不善于言辞的人。
老婆回家去了,电脑现在是他的精神寄托。
只要一有空闲,他就抱着电脑和陌生的女人聊天,没有真枪实弹的肉搏,过过干瘾也好,他习惯的揉揉鼻子,嘿嘿的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