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安静片刻的低语声又响了起来,说话的显得有些嫌弃:“你们听,那老不死的又来了。”言罢,四周立时又是一片死寂。
我也下意识地聆听起来,一开始什么都没听到,可是很快,仿佛在遥远的地方传来一丝声响,‘咚、咚、咚’是什么敲击地面的声音。一开始很细微,随着距离的接近,那咚咚声就越发清晰响亮了。
一下一下的好似木杖敲打地面的声音,缓慢却铿锵,沉重又肃杀的仿佛敲打在人的心头。
近了,很近了,声音就落在我身旁,咚的一声,我心头一阵惊栗,之后却没听到任何声息。不对,不是没有声息,而是那什么东西或者是人就站在我面前,只是一动不动。我后脊泛起一股寒意,只觉得仿佛被一条嗜血毒蟒给盯上,道不出的阴森煞气笼罩着我整个人。
漫长的惶恐中,我伸长脖子惊恐地等着,那玩意竟没有任何动作。
我已不知是该庆幸自己动不了,耐性被消磨,竟起了一丝破罐子破摔之心,明明很怕,怕得要命。然而却因实在是无法动弹抵抗,反倒觉得唯有一死方能解脱。
逼急了,我便干脆作屎吧,只希望不要太痛苦。
“嗑嗑,竟还是元阴未破之身,嗑嗑,不应该啊。”
我心头一跳,那玩意终于出声了,听嗓音好像是位老婆婆,嗓音老迈阴沉,像枯树枝划在地面,让人很不舒服。
那嗑嗑声不知是笑还是咳嗽声,听着很是怪异,只是在她念了两句后,就又不再作声,仿佛在观察,此间又是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静了半盏茶的功夫,沙哑的声音响起,这次带着浓浓的不耐烦,“丫头片子,嗑嗑,说你呢,给我滚起来。”
这老妇还边说边用木棍似的玩意在我身上戳,戳得还十分野蛮,哪里痛人便往哪里戳,戳着戳着就成了捅,捅不死我却痛死我。
本来我只能动动手指,她戳我的时候,我还是无法动弹,只能忍了。谁知她起兴竟然死命地捅,简直要死,那蛮劲捅得我要死不活,痛得我咬牙切齿,胸口一口老血咽着,要喷不能喷,忍得浑身哆嗦。
痛啊,疼啊,折腾得我简直快要疯了,也不知哪条筋被她捅通了,我一下子弹坐起来,啊的一声痛呼出声,之后,我竟能睁开眼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眼前的哪来什么老婆婆!明明就是一妖怪!
那枯朽起皱的皮包骨的头颅,瞪着一双森然白目,乌黑的门牙龇着。身上披着一件破烂得不算是衣服的破布,下身竟是空荡荡的没有下肢,她整个人只有半个身子拄着木杖悬在半空。
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看得我都不敢直视,只是我一扭头,入眼的景物顿时让我胃里一阵泛酸,直想吐。
此处遍布着密密麻麻错落交纵的犹如血管状的藤须,让人悚然的不是那压抑的密度,而是那藤须里汩汩流动的猩红血液。要说我为何认定那液体是血液,只因此时弥漫在鼻翼间无需置疑的浓浓血腥味。
“嗑嗑,看见了吧,你本来也是此间的养料,嗑嗑。”身前那妖怪阴阴地笑出声,笑声虽不大,却在四面回荡,“你未被吞噬,定是你身上的东西。”
我身上的东西?我愣怔了下,揉了揉方才被她捅得生痛的地方,明明身上什么都没有,又何来东西?
我深吸了一口气,忍着作呕的血腥味,壮起几分胆,弱声疑惑道:“……什么东西?”
“嗑嗑,谁知你身上的好东西藏哪?嗑嗑,要不你拿出来让我给你瞧瞧?”老妖怪阴险地半眯着眼,悬着的那半个身子向我倾来。
“我没。”我惶然摇头,哆嗦着往后缩了几丈。
“哼,小样。”老妖怪眼睛一眯,哼笑了几声,倒是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嗑嗑,幸而你身上的东西保了你,不过,能熬多久,嗑嗑,谁知道呢?嗑嗑嗑。”
作者说:陌梨和别问,看到你俩在,我好欣慰,于是我势必动一动!十大浩刑,那我要选坐冷板凳好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