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昏暗不明,天际沉厚云海之中隐含一丝微光。
整个朝阳殿静若无人,阿蕊等人战战兢兢的立在殿外,等着大宫女珍珠示意她们入内伺候。
昨夜皇帝驾幸,是以殿中宫人格外警醒谨慎,生怕怠慢贵人。
贵妃应氏不过二十余岁,家世高贵,容貌娇美,入宫七年以来,一向颇得天子怜爱,每旬总有两三日歇在朝阳殿,可谓圣宠不衰。
阿蕊耳朵灵敏,隐约听见殿中传来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
……大约是贵人要起身了罢。
她暗自想道,遂偏首细听,片刻後却蓦然红了一张俏脸。
肉体猛烈碰撞的声响带着湿润水意,一下紧接一下连绵不绝,女子娇媚的呻吟越发高亢溃散,之後甚至哭泣着求饶起来。
阿蕊低头不语,只作未闻,悄悄瞥一眼阿萼,便见她也静默垂首,面色绯红。
半晌,殿中终於消停下来;珍珠轻声出来,吩咐她们入内伺候。
一进内殿,便见贵妃软绵绵的卧在床上,浑身颤栗难止,娇红脸颊上残着泪痕,双眸似闭非闭,锦被遮了半身,露出带着暧昧红痕的雪肩与一头散乱青丝。
皇帝英俊面容上满是餍足之色,赤裸着精壮身子站在一旁,任珍珠与玛瑙拧了温热帕子替他擦拭躯体。
阿蕊与阿萼迅速备妥衣物及盥洗用具,小心翼翼的帮衬着珍珠、玛瑙服侍皇帝洗漱更衣。
皇帝心情甚佳,在珍珠替他束好发冠後,便来到床沿坐下,俯身亲了亲贵妃额头,温声软语道:「一会还须上朝,早膳便不在此用了;若是得闲,今晚再来疼你。」
看见贵妃那毫不掩饰、既喜且惧的神情,他便肆意而纵容的低笑起来,又亲了她几回。
皇帝意气风发的带着一众宦官离去,贵妃却打着呵欠翻身躺平,吩咐过半个时辰再唤她起身,闭上眼便沉沉睡去。
半个时辰之後,珍珠轻声叫醒贵妃。
贵妃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才赤裸着身子慢悠悠的下床;显然是被皇帝挞伐得狠了,双脚虚软无力,全靠珍珠玛瑙搀扶着,才能勉强行走。
阿蕊偶然瞥见那白皙大腿间的狼藉,随即低下烧红的脸庞不敢再看。
贵妃沐浴更衣後,精神总算好些,便与来请安的大公主一道用早膳,又留大公主在朝阳殿玩耍。
母女两个欢声笑语,朝阳殿一时热闹起来。
大公主容貌肖似母亲,年纪虽稚,却秀美可爱,又得贵妃精心教养,性情活泼大方兼之谦和有礼,不说皇帝,就连皇后都颇为喜爱。
阿蕊在朝阳殿服侍了一整日,与阿萼一道下值时,正好在殿门外瞧见总管大太监徐颖,她心中微微一动,连忙与阿萼避到一侧屈身行礼,口中恭谨道:「见过总管大人。」
徐颖不过二十七八岁年纪,样貌俊美,身量高挑,神情一贯冷肃,却掩不住眉宇间隐隐的阴柔之气。
阿蕊不止一次听见阿萼等人为他叹息,即便在人才济济的皇城之中,他的品貌亦算得上顶尖,然而却是身有残缺的宦官……可见老天无眼。
他微颔首,连留步也不曾,眼神似烟轻掠过她们,迳自步入殿门。
依照惯例,宫女下房本是两人一间;但自从两年前阿萼搬去与玛瑙同住後,阿蕊便独居一室。
她取了晚膳回到房里,就着满屋寂静,缓慢的吃着那温热美味的佳肴;因她是贵妃跟前颇有几分脸面的宫女,即便年纪尚幼,今年方满十五,朝阳殿里倒也没人敢轻怠。
用过膳後,她手脚俐落的收拾好,便去水房提了热水回来洗漱。
阿蕊昏昏欲睡的泡在浴桶里,浸得白嫩身子嫣粉如初绽桃花,才施然起身。
正准备就寝时,房门处传来几声轻响。
她内心登时怦然一跳,急忙披上外衣,奔到房门前卸闩开门。
徐颖如她所料的站在门外,俯首凝视她的神情堪称温柔。
「大人。」她期盼的轻唤。
他面上露出浅浅笑意,举步进了门。
房中只燃着一盏油灯,昏黄幽暗。
徐颖将阿蕊抱坐在膝上,两人偎在床沿低低说话。说的不过是些家常闲话,然而眼神交会处、气息相闻间,一言一语无不透着甘美余韵。
不知何时起,彼此都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互相凝视。
徐颖掌心轻扶住她粉润的脸颊,怜惜的反覆摩挲,随即俯首吻住了她。
他的唇舌灵巧而热情,不过被吻了一会,阿蕊便浑身酥麻、脸颊绯红,双臂不由自主缠到了他颈上。
「颖哥……」她在吻的间隙呢喃,嗓音又娇又媚,彷佛满蕴蜜糖。
徐颖解开她的衣带,一手揽着纤腰,另一手却隔着粉色肚兜覆住她小乳揉弄。他的指掌轻重有致,不过揉得几下,阿蕊便忍不住喘息起来。
徐颖抬起头不再吻她,沉迷的欣赏她在他手里迷茫颤栗的娇态。
「颖哥……还、还要……」阿蕊通身酥软,忍不住撒起娇来。
他低笑,嗓音里满是宠溺纵容。「好,都听阿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