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们的包装,”《平民贵族》的总编辑,林珊露出自信的微笑,“可以让您的人气立刻超过欧阳大小姐!”
尹沐卿觉得难以相信:“有那么容易么?”
秦国中央电视台台长胡润清呵呵笑道:“太子妃殿下,这您就不懂啦。虽然现在的传媒界低俗幼稚泛滥,可并不代表观众全是傻瓜。”
林珊点了点头,一脸不忿:“谁都受不了自己的智商被侮辱!如今秦国的电视和报纸上充斥了各种俗不可耐的报道,在欧阳氏等大财团别有用心的操纵下,最恶俗的消息反而屡屡霸占头条!特别是可恶的欧阳大小姐!那位品味差劲的大小姐为了自己的知名度,依靠各种不光彩的方法宣传她的审美观,导致秦国媒体面的审美观急剧下降!”
林珊越说越激动,她身后,《平民贵族》的众编辑也露出愤怒的神情。林珊继续说:“现如今,秦国的时尚,在整个世界上已经成了笑话!投身时尚界的秦国人,无论背景多么优秀,只因为是来自秦国就被人轻视!不说东瀛和高丽,甚至连安南这样的小国,在时尚界都比我们秦国吃得开!想当初,我们秦国的时尚虽算不上顶尖,却也出现过不少优秀的时尚大师,可是现在呢!”
《平民贵族》的总编辑,林珊说的太过激动,说得连尹沐卿心里都稍稍有些发热,于是笑问:“那么,林珊小姐,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们要打造一位完美的女人!”林珊手握双拳,激动道,“以秦国传统文化为基点,国际最高标准为参照,将您,我们优秀的太子妃殿下打造成从内而外的完美女性!秦国正常的审美世界已经被压抑太久了,太子妃殿下,您不知道,其实欧阳大小姐的风格只能吸引少数不懂事的小姑娘,而大部分需要成熟大方风格的审美需求被压抑了!我们需要您唤醒这些被压抑的需要,唤醒秦国沉默的大多数人!只要得到所有正常人的拥护,我们就能重新唤醒秦国的时尚!”
“顺便也能帮您打一打人气,解决现在的舆论困局。”说着,胡润清指了指总编辑林珊说:“可别小看了这帮人,他们就算花钱都请不到的!我都没想到他们愿意帮忙,甚至还主动联系我,真是惊喜啊!”
林珊立刻十分热血的回应:“因为梦想是无价的!”
……
中央台台长胡老先生离开后,林珊立刻安排化妆师为尹沐卿设计妆容。趁着这个时候,林珊为她讲解欧洲的礼仪。先从文艺复兴的历史开始,再扩展到英国贵族的生活方式,从走路的动作到说话的语调,每个细节都抠得异常细致,连尹沐卿都觉得有点吃不消。
“一口气一定吃不完。”林珊笑眯眯地说,“就算是太子妃殿下,至少也得训练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尹沐卿惊道,“必须要这么长时间么?可是我必须……”
“殿下。”在英国呆了几十年的老大使刚刚回到大使馆,见到这样一番场景,对尹沐卿说,“两个星期值,磨刀不误砍柴工,难得有优秀的老师教,您好好学,对接下来的外交计划肯定是有好处的。”
“既然您也这样说……”尹沐卿点了点头。
……
在司马财团的总部中心大楼,赢子尘与司马氏最高掌权者司马正,赵氏最高掌权人赵相对而坐。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对国家忠心耿耿,德行端正的大企业掌管者。原本,所有人都以赢子尘为尊,号令已从,现如今,却渐渐怀疑起来。毕竟,皇太子最近的动作实在太过危险。
“我们知道您有计划。”赵敏道,“可是现在秦氏集团已经逼近悬崖边缘!现在若再不出手,以后想救,就再没有机会了!殿下,就凭我们这些人,现在还有转机!”
赢子尘依旧沉默不语。
“皇太子殿下!”一位老忠臣急得直拍桌子,“您再不行动就来不及啦!秦氏集团的生死可联系着到整个国家的命脉,你们皇族若倒下了,这个世上就再没有人能挡住那些腐蚀国本的蛀虫啦!”
“我明白各位的心情。”赢子尘缓缓道,“可是,你们仔细看看,我们秦氏集团,难道就不算蛀虫么?无论如何,该改的必须改,否则,不过是死得早晚罢了!”
目光扫过所有面露愁容的人们,赢子尘缓缓起身,向他们深深鞠躬,沉声道:“如今的状况还会继续下去,诸位都是子尘的长辈,对世事伦常定比子尘清楚。若不想被子尘牵累,可以随时斩断与秦氏的合作关系。子尘也好,父皇也好,甚至整个皇室,对各位不会有半分怨言!”
皇太子的鞠躬持续着,会议室却安静得异常……
开车回家时,已是深夜。住处的小区被荷枪实弹的武警里三层外三层的守住,赢子尘心下便了然。保护皇太子的警卫永远是便装,以求隐蔽。而如此大张旗鼓的彰显存在感,显然是皇帝驾到了。
赢子尘回到家,快速洗了个澡,回到自己房间。果然,父皇正躺在赢子逸身边,摸着小皇孙的脑袋,满脸堆着笑。赢子尘把缠在脖子上的毛巾甩到父皇脑袋上:“你要是再呆几个小时,下面保护你的人就得熬通宵了。”
“我想把逸儿带回皇宫照顾。”老皇帝笑眯眯的说。
“不行。”赢子尘斩钉绝铁。
老皇帝用鼻子哼一声,不满道:“你个臭小子,怎么这么没良心!想当初你小时候啊,啧啧,多可爱。”
“记忆里你可从未给过我好脸色。”说着,赢子尘就开始轰人,“快滚,明天还有一场政经会议等着你!”
“嘿,说你没良心,果真没良心。”老皇帝从床上慢悠悠爬起来,从口袋里慢腾腾拿出一张CD和一张绿纸。“哝,你的程老妈妈留的。”
把这两个玩意儿丢到儿子怀里,老皇帝便套上外套打算离开,赢子尘送到门口。“你个臭小子,这么巴不得赶你老子走啊?”站在门外面,老皇帝还摆出不高兴的模样。倒让赢子尘觉得好笑了:“父皇,跟岳父相处久了,你也越来越没皇帝的样子了。”
“嘿嘿,我马上要熬到头,就等着退休了。等你继了皇帝的位子,我就天天游山玩水!”拍了拍儿子的肩,老皇帝缓缓道,“儿子,爸爸信你。”
“嗯。”赢子尘轻轻应了一声。
赢子尘回到卧室,看儿子睡得正香,便虚掩着门,去客厅打开电视和灯,播放程婆婆录制的影像:
赢子逸和其他同龄的孩子一起,围坐在小桌子上,拿着各种颜色的蜡笔,在彩纸上胡乱画画。相比起其他孩子嘻嘻哈哈,赢子逸画得很认真。
年轻的女老师走到他身边,问:“子逸啊,你在画什么,画好了没有?”
赢子逸抬头,看了一眼老师,又看看自己的画,立刻用力摇头,抓起另一只蜡笔,在纸上涂来涂去。过了一会儿,他把画高高举起,举到老师面前。
“哇哦,子逸好棒哦。画上的人是谁啊?”老师问。
画面之外,赢子尘低头看手上轮廓幼稚的画。电视里放出儿子稚嫩的声音:“这个母后,这个我,这个父王。”
“哦……”女老师又问,“这个框框是什么,两位殿下的头上为什么都有一个框框呢?”
“父王母后在电视里。”
赢子逸的声音,让赢子尘的眼眶瞬间充盈!
回到卧室,赢子逸依旧睡得很香。与平时不同,赢子尘摸了摸儿子后背的脊椎骨,把他叫醒。“婆婆?”赢子逸揉了揉眼睛,翻过身想继续睡,却被赢子尘拖起来。“逸儿,”赢子尘轻声说,“爸爸回来了。”
赢子逸又揉了揉眼睛,抬头一看,瞌睡顿时吓醒了一半,声音小若蚊蝇:“父皇好……”
“对不起吵醒你了。”把儿子抱进怀里,拍了拍小家伙的背,仰躺进床上,“逸儿,辛苦你了。”
赢子逸太小,根本无法理解爸爸的意思。可躺在父皇身上,他实在是动都不敢动。赢子尘摸着儿子的脑袋,尽量用柔和的声音说:“逸儿,叫爸爸。”
赢子逸怯虐了很久,却叫不出来。
轻叹了一口气,赢子尘侧身,把儿子放回床上,却依旧把儿子护在怀里:“逸儿,我是爸爸。”
赢子逸忽闪忽闪着大眼睛,看着黑夜之中,如同星星一般发亮的一双眼睛。小手往上伸,摸了摸父亲的脸:“爸爸?不是父皇?”
抓住儿子稚嫩的小手,轻轻吻了吻,柔声说:“父皇就是爸爸,爸爸就是父皇。”
“哦……”赢子逸点点头,“父皇是爸爸,你是父皇,你也是爸爸。”
“逸儿真聪明。”
赢子逸缩进爸爸怀里,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从电视里出来?我想抱抱妈妈。”
轻叹一声,赢子尘把儿子抱得更紧:“很快了,爸爸很快就能把妈妈从电视里接出来。”
“嗯。”赢子逸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气,“我会乖乖的,等妈妈回来。然后爸爸,妈妈和逸儿就可以每天都在一起,再也不去电视里了。”说着,小手反抱住爸爸的脖子,闭上眼睛,呼呼睡了过去。
“嗯,每天都在一起。”赢子尘低声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