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灵过了一会儿才从这场仿佛毁天灭地的交欢中回过神来,揉揉酸胀的腰肢直起身子,却见殷洛秋闭目盘腿坐于地板上,头顶上白色的水汽氤氲蒸腾,竟是在行功运气。
此时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毓灵回头一看,竟是一条长不及三寸的金色小蛇,狰狞的三角头吐着红信子,正缓缓爬向殷洛秋。
毓灵吃了一惊,正犹豫要不要出声提醒殷洛秋,却见他突然睁开了双眼,朝那条金色小蛇友善的伸出了手,说时迟那时快,那小蛇竟然飞扑上去一口咬在他的中指上,尖锐的蛇牙顿时穿透了他的皮肤。
“啊!”毓灵吓得俏脸发白,发出一声尖叫,殷洛秋不慌不忙的朝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金虺的蛇毒异常剧烈,眨眼间已顺着他的小臂迅速朝上蔓延,殷洛秋俊美的眉宇之间很快蒙上了一层黑气,但他却丝毫不见慌乱,气沈丹田,运足全身的真气将剧毒朝小臂逼去,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那黑色的毒素就被逼回去,凝结于掌心一点,他的脸色也恢复了莹润白皙,眉心的一点朱砂痣益发红得妖艳。
毓灵在一旁看得心惊,看样子殷洛秋应该是在练毒功吧,竟使用这么古怪凶险的法子,实在既诡异又可怕。
这时殷洛秋真气在体内运转完一个周天,神清气爽的睁开双眼,见毓灵神色古怪的盯着他,眼神带着几分畏惧几分厌恶。
“灵儿为何这般看着我?”殷洛秋柔声道,他此刻身心都得到餍足,毓灵的纯阴体质更是令他的功力大有进益,心情自然十分好。
“你……为何要练这么凶险阴毒的功夫?”毓灵忍不住问道。
殷洛秋闻言却微微一笑道:“此言差矣,何谓凶险阴毒的功夫?在我看来,天下武功本无高下之分,只有习武之人才有强弱之别。”
毓灵虽不会武,但自小耳濡目染却颇有见识,她细细咀嚼殷洛秋的一番话:“天下武功本无高下之分,只有练武的人才有强弱之别”,虽然她不喜殷洛秋的为人,但仅凭这一句就知殷洛秋已得窥武道之精华,假以时日必可跻身一代宗师的行列。
自从那日在神仙居宠幸过毓灵之后,殷洛秋就开始频频召见她,朝朝暮暮的云雨缠绵。殷洛秋跟卖弄似的,把床榻间的各种花样都试了个遍,有些新奇花样甚至连毓灵都没有尝试过。撇开感情不提,二人在床上倒是旗鼓相当,默契非常。
除了要陪殷谷主上床下榻之外,毓灵在逍遥谷倒是颇受礼遇,殷洛秋对她慷慨大方,吃穿用度几乎可媲美她当郡主时的奢华排场,还不时的赏一些精巧玩意儿给她,甚至把那只漂亮的凤头白鹦鹉也送给她解闷。
“美女,美女!”凤头白鹦鹉站在窗口大声聒噪着。
“闭嘴!你这个小笨蛋!”毓灵想起自己就是因为追这个小畜生才落入殷洛秋手中,对它就有点没好气。
“我不叫小笨蛋,我的名字叫小白!”白鹦鹉一本正经的反驳道。
“切,你主人已经把你送给我了,我爱就啥就叫啥!”毓灵冲它扮鬼脸。
正当这一人一鸟忙着拌嘴时,从门外闪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他身着一袭翠色长衫,长相虽比不上殷洛秋那么妖孽,但也称得上英俊,只是一双桃花眼透着轻浮淫邪之色,显得有些心术不正。
“你是何人?”毓灵收起脸上的嬉笑之色,冷声道。
“在下逍遥谷门下大弟子春溪,人称春公子。”春公子一边故作潇洒的朝她拱手行礼,一边却用带色的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春公子的眼神让毓灵浑身不舒服,她拂袖而起,不悦道:“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春公子见四下无人,竟色胆包天的上前搂住毓灵,恬然调笑道:“姑娘何必明知故问?听说谷主对你很是宠幸,本公子也想试试跟你云雨的滋味儿,本公子的功夫虽不及谷主,但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春公子说完竟开始动手解毓灵的衣衫,毓灵又惊又怒,叱道:“你既知道我已是你们谷主的人,还敢对我无礼?”
春公子却毫不见惧色,反而哈哈一笑道:“看来姑娘初来乍到,还不知逍遥谷的规矩,在这里人人都可以自由选择双修的对象,即使你上过谷主的床,只要情意相投,一样可以跟旁人交合,这可是一片自由的乐土哟!”他说的确是实情,就算是以前的玉香夫人,除了伺候谷主之外,也会跟别的弟子双修,殷洛秋从来不过问的。
毓灵听了他的歪理忍不住大翻白眼,什么自由的乐土,分明就是滥交的淫窟嘛!她被迫伺候殷洛秋已经很委屈了,难道还要被他的弟子们都淫遍了?她才不乐意呢!于是她拼命挣扎起来,大声骂道:“你放开我!我又不是你们逍遥谷的人,才不管你们什么破规矩呢!”
她的抗拒反而激发了春公子的征服欲,一双铁臂紧紧箍住她的柳腰,手上一用力,“哗”的撕碎了毓灵身上华美的裙衫,露出诱人的冰肌玉骨,上面还留着前日跟殷洛秋青青紫紫的欢好痕迹。春公子顿时觉得喉头一紧,眸色加深,眼中的情欲之色更浓,低下头去亲吻那细滑的肌肤。
“唔……不要……你好恶心,滚开!”不知为何,春公子的碰触让毓灵厌恶反感,而跟殷洛秋做那种事却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正当两人纠缠之际,耳边传来一声冷冷的怒叱:“你们在做什么?”
毓灵从未觉得殷洛秋的声音像此刻这般悦耳过,她趁机逃脱春公子的魔爪,闪到殷洛秋的身后。
“谷主!”春公子不得不收起情欲,恭敬的给殷洛秋下跪行礼。
殷洛秋冷冷盯着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春公子见状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脊背上渐渐沁出冷汗。
殷洛秋慢慢的踱到桌边坐下,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清茶,一边端到唇边细细吹着,一边轻描淡写的吩咐道:“你自断经脉,自行离谷吧。”
春公子闻言如遭雷殛,俊脸苍白,自断经脉等于废了他修炼多年的武功,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实在是生不如死的重罚。
连毓灵都觉得有点过了,春公子好歹是四公子之首,颇受器重的逍遥谷大弟子,不过是调戏个女子,殷洛秋竟要毁他武功逐他出谷,这实在有点太绝情了。
“爷,春儿知错了,求爷开恩!”春公子惊慌失措,涕泪横流,上前两步跪在殷洛秋脚边,一个劲的叩首求饶。
殷洛秋却眼角都不扫他一下,继续慢条斯理的吹着杯中的茶水,见他哭闹不休,修眉微挑,略带不耐的淡淡说道:“怎么,要爷亲自动手吗?”
春公子顿时面如死灰,以殷洛秋的狠辣,若是他亲自动手,只怕自己性命不保,他咬了咬牙,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朝脚踝和手腕扎去,他也算是条好汉,这样的剧痛,竟只发出几声闷哼。
殷洛秋满意的点点头,吩咐人进来将春公子抬了出去,回头见毓灵衣衫不整一脸惊吓的样子,俊美无俦的脸上泛起几丝怜惜的神色,脱下身上的外袍给毓灵披上,温柔的拥住她道:“灵儿莫怕,我是不会让别人碰你的。”
从刚才的冷酷无情到此刻的温情脉脉,殷洛秋的巨大反差让毓灵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么强的独占欲,他这分明是把自己视作禁脔了啊!
自从春公子被驱逐之后,殷洛秋就下令加强对摘星楼的看护。毓灵虽然没有被禁足,但她发觉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被人严密监视着,谷中的弟子也不再像从前那样跟她随意交谈,男弟子因为有了春公子的前车之鉴,避她如蛇蝎,女弟子则因她独占谷主雨露而捻酸含醋,对她没有好脸色。
毓灵天生性喜自由,如今却被像囚犯一样的看管着,又被众人排挤孤立,即使天天锦衣玉食,心里还是闷闷不乐。
毓灵站在溪边,蹙着眉盯着清澈的溪水出神。来逍遥谷已有大半月,石隽逸一别之后竟杳无音讯,也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没有想办法来救自己。以殷洛秋对自己的占有欲,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想要逃出谷简直难如登天。
毓灵忍不住幽幽轻叹一声,仰望头顶蔚蓝的天空和远处巍峨的雪山,如今她犹如笼中鸟,自由对她如此遥不可及。
“哼,姑娘春风得意,叹什么气呢?”身后突然响起女子阴阳怪气的嘲讽。
毓灵扭头一看,来人正是那日被逐出神仙居的芸儿。在谷内已有一段时日,毓灵得知原来这位芸儿竟是“三姬”之一的蝎姬,她美艳妖媚,武功高强,手段高超,本是深受殷洛秋宠爱的姬妾之一。不过自得了毓灵,殷洛秋已很久不曾召幸其他姬妾了。
蝎姬芸儿目含嫉恨的看着毓灵,没想到她被禁足的这段时间,居然让这新来的小狐狸精抢走了谷主的宠爱,实在让心高气傲的她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刚才远远看到毓灵,就忍不住走过来寻衅。
毓灵见蝎姬那张因嫉妒而微微扭曲的俏脸,心里不禁有点好笑,殷洛秋的宠爱,别人求而不得,而她却避之不及,真是“人之蜜糖,我之砒霜”。
不过,蝎姬的嫉妒心也许倒是一个可趁之机。
于是毓灵故作哀怨的长叹一声,道:“芸儿姑娘,你有所不知,谷主对我不过是一时新鲜,哪里能跟你相比呢?谷主常常在我面前夸你聪明美丽又能干,最懂他的心思。”
蝎姬闻言脸色稍霁,露出骄矜得意之色,显得颇为受用。毓灵见状更加甜言蜜语的恭维她,等她心情大好完全放下戒心后趁机邀请她到自己屋内一叙。
进屋后毓灵屏退左右,想跟蝎姬私下聊聊,侍卫们原本不敢退开,但被蝎姬凌厉的眼神一扫,只得退了出去。
“什么?你让我助你逃离逍遥谷?”蝎姬听完毓灵的请求,大惊失声道。
“是的,蝎姬姐姐,我好想念洛阳,想念我的亲人,我好想回家,求你帮帮我吧!”毓灵双眸含泪,楚楚可怜的哀求着。
“这……不行啊……如果让谷主知道,后果不堪设想!”蝎姬虽然巴不得毓灵消失,但想到殷洛秋的狠辣,还是心有畏惧。
“姐姐,谷主对我只是一时新鲜,如果我走了,他很快就会忘了我,以后谷主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毓灵早就看出蝎姬对殷洛秋的情意,于是趁机巧言诱惑她。在费了一番口舌之后,蝎姬终于被说动了,同意助她离开逍遥谷。
这几日恰逢殷洛秋闭关练功,蝎姬果然是颇有些手段的,竟然很快就盗得了出谷玉牌,当夜趁着月黑风高,她连夜将毓灵送出谷去。
蝎姬将毓灵送出逍遥谷后,郑重告诫道:“你快走吧,别忘了答应我的话,永远也不要再回逍遥谷!”
“多谢姐姐相助!”毓灵对蝎姬福了一福,然后就借着微弱的星光沿着丛林小径向外走去。
毓灵在黑暗的丛林里一路奔逃,周围漆黑一团十分吓人,但她已经顾不得害怕,只一心想着尽快逃出南越,殷洛秋可能很快就要出关,到时候发现她不见了必然会来追她。
如果被他抓回去……毓灵想到殷洛秋的狠绝,不禁打了个寒噤,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朝前跑。
不知在黑暗的丛林中摸索了多久,毓灵又累又渴,心中渐渐升起焦躁,正在此时却看到了林外微弱的光亮,她心中狂喜:终于逃出去了,等到了大路就很快可以进入元魏境内。
然而,当她满心欢喜的跑出丛林,奔向光明前路之时,眼前突然出现了她最不愿见到的人。
一袭玄色锦袍的殷洛秋长身玉立,整暇以待的守在路口,见毓灵出来,他的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顿时毓灵觉得自己像一只自投罗网的傻兔子,一头扎进猎人的陷阱。
“灵儿,你不告而别,是要去哪儿?”殷洛秋的声音平淡柔和,听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越是没有表情,越是说明他已怒到极点。
【繁体】
毓灵过了一会儿才从这场彷佛毁天灭地的交欢中回过神来,揉揉酸胀的腰肢直起身子,却见殷洛秋闭目盘腿坐於地板上,头顶上白色的水汽氤氲蒸腾,竟是在行功运气。
此时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毓灵回头一看,竟是一条长不及三寸的金色小蛇,狰狞的三角头吐着红信子,正缓缓爬向殷洛秋。
毓灵吃了一惊,正犹豫要不要出声提醒殷洛秋,却见他突然睁开了双眼,朝那条金色小蛇友善的伸出了手,说时迟那时快,那小蛇竟然飞扑上去一口咬在他的中指上,尖锐的蛇牙顿时穿透了他的皮肤。
“啊!”毓灵吓得俏脸发白,发出一声尖叫,殷洛秋不慌不忙的朝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金虺的蛇毒异常剧烈,眨眼间已顺着他的小臂迅速朝上蔓延,殷洛秋俊美的眉宇之间很快蒙上了一层黑气,但他却丝毫不见慌乱,气沈丹田,运足全身的真气将剧毒朝小臂逼去,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那黑色的毒素就被逼回去,凝结於掌心一点,他的脸色也恢复了莹润白皙,眉心的一点朱砂痣益发红得妖艳。
毓灵在一旁看得心惊,看样子殷洛秋应该是在练毒功吧,竟使用这麽古怪凶险的法子,实在既诡异又可怕。
这时殷洛秋真气在体内运转完一个周天,神清气爽的睁开双眼,见毓灵神色古怪的盯着他,眼神带着几分畏惧几分厌恶。
“灵儿为何这般看着我?”殷洛秋柔声道,他此刻身心都得到餍足,毓灵的纯阴体质更是令他的功力大有进益,心情自然十分好。
“你……为何要练这麽凶险阴毒的功夫?”毓灵忍不住问道。
殷洛秋闻言却微微一笑道:“此言差矣,何谓凶险阴毒的功夫?在我看来,天下武功本无高下之分,只有习武之人才有强弱之别。”
毓灵虽不会武,但自小耳濡目染却颇有见识,她细细咀嚼殷洛秋的一番话:“天下武功本无高下之分,只有练武的人才有强弱之别”,虽然她不喜殷洛秋的为人,但仅凭这一句就知殷洛秋已得窥武道之精华,假以时日必可跻身一代宗师的行列。
自从那日在神仙居宠幸过毓灵之後,殷洛秋就开始频频召见她,朝朝暮暮的云雨缠绵。殷洛秋跟卖弄似的,把床榻间的各种花样都试了个遍,有些新奇花样甚至连毓灵都没有尝试过。撇开感情不提,二人在床上倒是旗鼓相当,默契非常。
除了要陪殷谷主上床下榻之外,毓灵在逍遥谷倒是颇受礼遇,殷洛秋对她慷慨大方,吃穿用度几乎可媲美她当郡主时的奢华排场,还不时的赏一些精巧玩意儿给她,甚至把那只漂亮的凤头白鹦鹉也送给她解闷。
“美女,美女!”凤头白鹦鹉站在窗口大声聒噪着。
“闭嘴!你这个小笨蛋!”毓灵想起自己就是因为追这个小畜生才落入殷洛秋手中,对它就有点没好气。
“我不叫小笨蛋,我的名字叫小白!”白鹦鹉一本正经的反驳道。
“切,你主人已经把你送给我了,我爱就啥就叫啥!”毓灵冲它扮鬼脸。
正当这一人一鸟忙着拌嘴时,从门外闪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他身着一袭翠色长衫,长相虽比不上殷洛秋那麽妖孽,但也称得上英俊,只是一双桃花眼透着轻浮淫邪之色,显得有些心术不正。
“你是何人?”毓灵收起脸上的嬉笑之色,冷声道。
“在下逍遥谷门下大弟子春溪,人称春公子。”春公子一边故作潇洒的朝她拱手行礼,一边却用带色的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春公子的眼神让毓灵浑身不舒服,她拂袖而起,不悦道:“公子来此有何贵乾?”
春公子见四下无人,竟色胆包天的上前搂住毓灵,恬然调笑道:“姑娘何必明知故问?听说谷主对你很是宠幸,本公子也想试试跟你云雨的滋味儿,本公子的功夫虽不及谷主,但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春公子说完竟开始动手解毓灵的衣衫,毓灵又惊又怒,叱道:“你既知道我已是你们谷主的人,还敢对我无礼?”
春公子却毫不见惧色,反而哈哈一笑道:“看来姑娘初来乍到,还不知逍遥谷的规矩,在这里人人都可以自由选择双修的对象,即使你上过谷主的床,只要情意相投,一样可以跟旁人交合,这可是一片自由的乐土哟!”他说的确是实情,就算是以前的玉香夫人,除了伺候谷主之外,也会跟别的弟子双修,殷洛秋从来不过问的。
毓灵听了他的歪理忍不住大翻白眼,甚麽自由的乐土,分明就是滥交的淫窟嘛!她被迫伺候殷洛秋已经很委屈了,难道还要被他的弟子们都淫遍了?她才不乐意呢!於是她拼命挣扎起来,大声骂道:“你放开我!我又不是你们逍遥谷的人,才不管你们甚麽破规矩呢!”
她的抗拒反而激发了春公子的征服欲,一双铁臂紧紧箍住她的柳腰,手上一用力,“哗”的撕碎了毓灵身上华美的裙衫,露出诱人的冰肌玉骨,上面还留着前日跟殷洛秋青青紫紫的欢好痕迹。春公子顿时觉得喉头一紧,眸色加深,眼中的情慾之色更浓,低下头去亲吻那细滑的肌肤。
“唔……不要……你好恶心,滚开!”不知为何,春公子的碰触让毓灵厌恶反感,而跟殷洛秋做那种事却没有那麽难以接受。
正当两人纠缠之际,耳边传来一声冷冷的怒叱:“你们在做甚麽?”
毓灵从未觉得殷洛秋的声音像此刻这般悦耳过,她趁机逃脱春公子的魔爪,闪到殷洛秋的身後。
“谷主!”春公子不得不收起情慾,恭敬的给殷洛秋下跪行礼。
殷洛秋冷冷盯着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春公子见状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脊背上渐渐沁出冷汗。
殷洛秋慢慢的踱到桌边坐下,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清茶,一边端到唇边细细吹着,一边轻描淡写的吩咐道:“你自断经脉,自行离谷吧。”
春公子闻言如遭雷殛,俊脸苍白,自断经脉等於废了他修炼多年的武功,对於习武之人来说实在是生不如死的重罚。
连毓灵都觉得有点过了,春公子好歹是四公子之首,颇受器重的逍遥谷大弟子,不过是调戏个女子,殷洛秋竟要毁他武功逐他出谷,这实在有点太绝情了。
“爷,春儿知错了,求爷开恩!”春公子惊慌失措,涕泪横流,上前两步跪在殷洛秋脚边,一个劲的叩首求饶。
殷洛秋却眼角都不扫他一下,继续慢条斯理的吹着杯中的茶水,见他哭闹不休,修眉微挑,略带不耐的淡淡说道:“怎麽,要爷亲自动手吗?”
春公子顿时面如死灰,以殷洛秋的狠辣,若是他亲自动手,只怕自己性命不保,他咬了咬牙,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朝脚踝和手腕扎去,他也算是条好汉,这样的剧痛,竟只发出几声闷哼。
殷洛秋满意的点点头,吩咐人进来将春公子抬了出去,回头见毓灵衣衫不整一脸惊吓的样子,俊美无俦的脸上泛起几丝怜惜的神色,脱下身上的外袍给毓灵披上,温柔的拥住她道:“灵儿莫怕,我是不会让别人碰你的。”
从刚才的冷酷无情到此刻的温情脉脉,殷洛秋的巨大反差让毓灵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麽强的独占欲,他这分明是把自己视作禁脔了啊!
自从春公子被驱逐之後,殷洛秋就下令加强对摘星楼的看护。毓灵虽然没有被禁足,但她发觉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被人严密监视着,谷中的弟子也不再像从前那样跟她随意交谈,男弟子因为有了春公子的前车之鉴,避她如蛇蠍,女弟子则因她独占谷主雨露而捻酸含醋,对她没有好脸色。
毓灵天生性喜自由,如今却被像囚犯一样的看管着,又被众人排挤孤立,即使天天锦衣玉食,心里还是闷闷不乐。
毓灵站在溪边,蹙着眉盯着清澈的溪水出神。来逍遥谷已有大半月,石隽逸一别之後竟杳无音讯,也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没有想办法来救自己。以殷洛秋对自己的占有欲,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想要逃出谷简直难如登天。
毓灵忍不住幽幽轻叹一声,仰望头顶蔚蓝的天空和远处巍峨的雪山,如今她犹如笼中鸟,自由对她如此遥不可及。
“哼,姑娘春风得意,叹甚麽气呢?”身後突然响起女子阴阳怪气的嘲讽。
毓灵扭头一看,来人正是那日被逐出神仙居的芸儿。在谷内已有一段时日,毓灵得知原来这位芸儿竟是“三姬”之一的蠍姬,她美艳妖媚,武功高强,手段高超,本是深受殷洛秋宠爱的姬妾之一。不过自得了毓灵,殷洛秋已很久不曾召幸其他姬妾了。
蠍姬芸儿目含嫉恨的看着毓灵,没想到她被禁足的这段时间,居然让这新来的小狐狸精抢走了谷主的宠爱,实在让心高气傲的她咽不下这口气,於是刚才远远看到毓灵,就忍不住走过来寻衅。
毓灵见蠍姬那张因嫉妒而微微扭曲的俏脸,心里不禁有点好笑,殷洛秋的宠爱,别人求而不得,而她却避之不及,真是“人之蜜糖,我之砒霜”。
不过,蠍姬的嫉妒心也许倒是一个可趁之机。
於是毓灵故作哀怨的长叹一声,道:“芸儿姑娘,你有所不知,谷主对我不过是一时新鲜,哪里能跟你相比呢?谷主常常在我面前夸你聪明美丽又能干,最懂他的心思。”
蠍姬闻言脸色稍霁,露出骄矜得意之色,显得颇为受用。毓灵见状更加甜言蜜语的恭维她,等她心情大好完全放下戒心後趁机邀请她到自己屋内一叙。
进屋後毓灵屏退左右,想跟蠍姬私下聊聊,侍卫们原本不敢退开,但被蠍姬凌厉的眼神一扫,只得退了出去。
“甚麽?你让我助你逃离逍遥谷?”蠍姬听完毓灵的请求,大惊失声道。
“是的,蠍姬姐姐,我好想念洛阳,想念我的亲人,我好想回家,求你帮帮我吧!”毓灵双眸含泪,楚楚可怜的哀求着。
“这……不行啊……如果让谷主知道,後果不堪设想!”蠍姬虽然巴不得毓灵消失,但想到殷洛秋的狠辣,还是心有畏惧。
“姐姐,谷主对我只是一时新鲜,如果我走了,他很快就会忘了我,以後谷主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毓灵早就看出蠍姬对殷洛秋的情意,於是趁机巧言诱惑她。在费了一番口舌之後,蠍姬终於被说动了,同意助她离开逍遥谷。
这几日恰逢殷洛秋闭关练功,蠍姬果然是颇有些手段的,竟然很快就盗得了出谷玉牌,当夜趁着月黑风高,她连夜将毓灵送出谷去。
蠍姬将毓灵送出逍遥谷後,郑重告诫道:“你快走吧,别忘了答应我的话,永远也不要再回逍遥谷!”
“多谢姐姐相助!”毓灵对蠍姬福了一福,然後就借着微弱的星光沿着丛林小径向外走去。
毓灵在黑暗的丛林里一路奔逃,周围漆黑一团十分吓人,但她已经顾不得害怕,只一心想着尽快逃出南越,殷洛秋可能很快就要出关,到时候发现她不见了必然会来追她。
如果被他抓回去……毓灵想到殷洛秋的狠绝,不禁打了个寒噤,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朝前跑。
不知在黑暗的丛林中摸索了多久,毓灵又累又渴,心中渐渐升起焦躁,正在此时却看到了林外微弱的光亮,她心中狂喜:终於逃出去了,等到了大路就很快可以进入元魏境内。
然而,当她满心欢喜的跑出丛林,奔向光明前路之时,眼前突然出现了她最不愿见到的人。
一袭玄色锦袍的殷洛秋长身玉立,整暇以待的守在路口,见毓灵出来,他的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顿时毓灵觉得自己像一只自投罗网的傻兔子,一头扎进猎人的陷阱。
“灵儿,你不告而别,是要去哪儿?”殷洛秋的声音平淡柔和,听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越是没有表情,越是说明他已怒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