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小在紧紧关闭的木门前站了一会儿,举起手轻轻扣了扣门,门里没有动静,她扭头看了下跟她一块过来的阿强和阿菊,他们俩个是柳絮派过来的,让他们在门外守着,有什么情况赶紧向她通报。
阿菊示意她再敲下门,看阿菊紧张的样子,宁小小知道里面客人的身份很是尊贵。她又转身轻敲了三下,这时门内传出一个低沉的男中音:“请进。”
宁小小转身又看了阿菊一眼,阿菊拼命向她挥手,示意她赶紧进去。宁小小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宫政刚走出浴室就听见有人敲门,他心领神会,说了声请进,便坐在床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这时门开了,宁小小走进来,她刚刚一点也不紧张,因为她早就打定了主意,为了母亲的病她什么都能做。可是一进到这个封闭的、豪华的包厢,见到床上坐着的那个男人,她就开始有点慌了,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说什么话,只是怯怯地站在门边,手和脚都没地方放了。
在宁小小以往的经验里,政府官员都是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样子。听说她这一次的客人就是市里的一把手,她早就把他和她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官员形象联系了起来。因为这样的联想,所以她在看到他时真是吃了一惊,这个男人比想像中年轻,也比想像中英俊。或许他更像宁小小曾经看过的某部八点档电视剧的男主角。
宫政放下毛巾,看了女孩儿一眼,见进来的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儿,细细瘦瘦的,上身穿着一件半旧的半袖海魂衫,下身穿着窄筒牛仔裤,不知道女孩儿的腿有多细,那本就瘦瘦的裤管穿在她身上仍有余地,宫政并没有把她和要陪他睡觉的女孩儿联系在一起,只以为她走错了房间。
“小姑娘,你找谁呀?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听到男人这样问,宁小小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我是柳姐派来陪您的……”
“哦?”男人一怔,又把女孩儿打量了一下,微微蹙了眉,低声说了句,“这个小柳搞什么鬼。”
男人的声音很低,但宁小小都听到耳朵里,她怕男人不满意会把她轰出去,就连忙说:“宫先生,我会好好伺候您的,一定会让您满意的,求求您不要赶我走。”
女孩怯怯的声音里满是祈求,那望向他的干净的眸子里也满是祈求,宫政的心微微动了一下。这小女孩儿真小、真朴素,真纯净。纯净……这个词汇已经在他思维里变得很抽象了,是他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身边早已消失了的,也再不敢去想的词汇,每天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形形色色,却完全没有一个人是纯净的,甚至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也都配不上“纯净”二字。可是眼前这个小女孩儿就那么不设防地一脚踏进了他的生活,甚至懵懵懂懂地对他说,会好好伺候他,而且一定会让他满意。
他不禁低低地笑了一声:“是吗,那你怎么才能让我满意呢?”他意味深长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觉察出的挑逗。
“我……不知道。”宁小小涨红了脸,困惑地摇摇头,“我虽然不知道,可是我会听您的话,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她认真地说。
女孩儿的眼睛认真地看向他,那是一涨水,清的见底的水。看到那样的眼睛,他的心不由得又一动,似乎整个身心都慢慢放松下来,不需要再有什么顾虑也不需要再有什么戒备,可以全由着自己融化在那一汪水里。他向女孩儿招了招手,让她离他近一点。
宁小小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去了,她怯怯地走到了男人面前,立刻就有一种强烈的男人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是烟草和沐浴露混合的气息,很蛊惑很好闻,宁小小深深吸了口气,那种味道就在她整个肺部都充盈起来,她并不知道那叫性感,只是闻到了一种爸爸的味道,她是个从小就没有爸爸的孩子。
“你多大了?”男人问。
“十六岁。”她立刻答道。男人又看了她一眼,目光在那纤细的、还没发育完全的身体上轻轻地转了一圈,“没说真话吧?”他的声音里并没有责备,反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情。
她惊慌地抬起眼,看到他那双隐隐含笑的双眸,她才垂下了眼,说了实话,“对不起,我今年十四岁了,可是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十六岁姐姐能做的事我也能做。”她天真地强调着。
“十六岁的姐姐会做什么?”他问,仍旧含笑看她,她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里含满困惑。他看着她,突然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宁小小身子僵了一下,迅速抬起眸子看向他,他们的眼睛就这样对视着,宁小小觉得那种男人的味道更强烈了,男人的手很大很厚实,抚在她头顶上很温暖。就像……爸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