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杏花又来到了村口。自回到小寨子后每天中午杏花依然要到村口的树林里坐几分钟,虽然柱子永远不会来了,但杏花每天都要到村口看看,即使刮风下雨杏花也要到村口走一圈,如果到了时间不去那里杏花就会觉得坐立不安。今天的天气又闷又热, 外面一丝风都没有,天上满是浓密的乌云压得人的心里好难受。杏花在一颗大树底下坐下,天气热,杏花只穿了件自己缝制的无袖花背心和一条素花的裙子,这一路走来背心都被汗水浸湿了,湿糊糊的粘在身上好难受,杏花对着汗淋淋的身子不住地摇着蒲扇。“看来要下雷阵雨了,赶紧下吧,闷死人了!”杏花一边摇着蒲扇一边的想。村口一个人都没有,静静的,只有知了的鸣叫声在这寂静的闷热中回响,杏花一支手支着下巴呆坐在树底下愣愣的出神。这时,一个消瘦的身影扶着拐杖走进了杏花的视线,是大军。最近大军好象身体不怎么好,经常闷在家里养病,杏花不愿意被他看见赶紧躲在大树的背后。大军似乎没有发现杏花,扶着拐杖走到一颗紧邻着杏花的大树底下站住。见大军竟然走到紧挨着自己的树下,杏花不禁一阵的心慌,可可走后杏花就不愿意见大军,自从知道大军的嗜好后杏花的心里就对大军很反感,见了他就会觉得心里很不自然。“哎,怎么这么不巧啊!”杏花心烦意乱地靠着树干坐着。
怎么好半天了大军还没走?杏花不禁有些心急了,忽然,她听见大军在呼呼的不住的喘气,杏花感到有些奇怪便忍不住探出头来。杏花惊讶地看到大军一只手扶着大树,低着头顶着树身,另一只手正不住的擦眼泪,嘴里好像在喃喃不断地念道着什么,大军在哭!是为可可吗?杏花侧耳细听,果然大军嘴巴里不住咕哝的正是可可的名字:“可可…你…你在哪里…我好想你……”杏花的心里不禁一阵的凄然。“可可跑了这么久,大军却一直不能忘记她,看来大军的心里还是爱可可的,就像柱子哥走了,我还是永远记得他的一样……”想到这里杏花的心里不禁一阵的难受,泪水禁不住一串串的从眼中滴落,眼前的大军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现在杏花只觉得大军也好可怜。“轰隆……”一阵震耳的雷鸣惊醒了杏花,几道耀眼的闪电过后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杏花虽然躲在大树底下但也挡不住那倾盆暴雨,片刻衣裳就被完全淋透了。杏花瑟缩在大树下,天上电闪雷鸣,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雨线和哗哗的雨声,大地里似乎就省下她一个人似的,杏花突然觉得好孤单、好难受,柱子的影子不断地在脑中转动,杏花的心里顿时一阵的凄然:“柱子哥,你在哪啊?你知道我在想你吗?我好想你啊!”杏花的眼泪合着雨水不断地洒落在胸襟。
“可可…可可啊!你在哪里…在哪里啊?你为什么这么样对我!为什么啊……”一阵男人的哀嚎声把杏花从哀伤中惊醒,她扭头看去,见大军疯了般的跑到了雨中,捶胸顿足的仰天狂叫,在倾盆大雨中大军那瘦弱单细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好象随时都会垮掉,杏花的心里禁不住更感凄然,泪水忍不住泉涌般的喷出。大军突然栽倒在地上,扶着地大军禁不住放声大哭:“可可、可可啊!呜呜呜……”听见大军那撕肝裂肺的哭声,杏花的心里不禁对大军充满了怜悯,杏花摸了把泪水跑了过去,不顾一切地用力去扶大军:“大军哥,起来,快起来…别哭了!”大军趴在地上的泥水中被杏花一拖这才看见她,心里不禁又惊又愧,可当大军看到杏花眼中那同情的泪水时,积聚在心中的委屈禁不住再次爆发了出来:“杏花,我…我好想可可,好想可可啊!可可,你在哪里…在哪里啊?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啊!呜呜呜……”大军禁不住靠在杏花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杏花扶着趴在自己怀中嘶声痛哭的大军,心中充满了怜悯,听着大军那悲切的哭声,想到那已永远离开了自己的柱子哥,杏花的泪水更是瀑布般的喷出,禁不住和大军两个在倾盆大雨里抱头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