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肉,自认为突破自己的耻度了。
好啦,开看。
在九眼桥的一家酒吧里,灯光暗淡,空气里有甜腻的爆米花味。
她坐在吧台前,又喝了一杯酒。
耳朵里是嗡嗡的轰鸣,头脑发热,眼睛干涩。
身体里的水分莫名流失,如同一尾被丢到沙漠的鱼。
渴,从没有这么渴,她仰头,又一杯。
饮鸩止渴。
心脏急速跳动,快要挣脱胸腔,四肢百骸被酒精侵噬,血液沸腾。
视线失焦。
整个世界都在摇晃,人,头顶的灯,包括伸到眼前的,自己的手。
她站起来,觉得脚下是柔软的棉絮,倒下来就可以躺在上面安睡。
醉得不清。
像被下了软骨散,骨节支撑不住沉重的血肉,再走几步路,都是意志坚强的抗争。
挺好。不是吗。对于一个想要买醉的人。
她不常喝酒,也就是晚上吃大排档时喝上几罐啤酒,纯属消遣性质,烤串、麻辣烫、小龙虾,才是主食。
四川人爱吃辣,无辣不欢,这深刻地体现在小吃上,麻辣兔头,担担面,伤心凉粉,辣,全是辣。来成都念书,第一年,她抗拒,第二年,她接受,第三年,她沉迷。
大一,学生会的学长带她吃遍成都美食,学长看她辣得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未经她同意,吻了她。学长刚吃完一碗冰粉,嘴里有红糖的甜味。
又甜又辣的吻,她的初吻。
学长说,那天你拿着报名表站在我桌前,你的眼睛,水汪汪的,就好像漓江的水,清澈干净。
她还没从那个不问自取的吻中回过神来,只是低着头,看学长身上白衬衣的衣角,正随着晚风轻轻摇晃。
“桂林姑娘。”学长牵住她藏在衣袖里的手,“愿不愿意和我这个川娃子在一起啊。”
可能刚吃了一碗辣辣的伤心凉粉,她的脸烫得,像能够冒出热气。
现在再回忆,才觉得那是心动。
纯白画布上的第一抹色彩,情爱最初的开辟鸿蒙。
心动又怎么样呢。
不是所有美好鲜亮的开始,都能有一个令人欣羡的结局。生活不是言情小说,没有好心作者替你安插伏笔,促成圆满。它游走于人的意志之外,看你挣扎,试图挽回,最终万念俱灰。它潜伏在阴暗里冷笑。
是,就那么俗套的事情,她被甩了,学长另结新欢。
并没有那么难过,没感觉撕心裂肺。
只是,有些不习惯一个人。看电影,吃火锅,压马路,孤单单一个人,多不好意思。也没有人为她在开水房打热水了。她一个人,脚下踩着五厘米的细高根,手里的开水瓶摇摇晃晃。
新欢也没多漂亮,大一的,说话细声细气,像极了她刚来学校时的样子。还戴着眼镜,呆呆的,不过眼睛比她大。
学长大四了,老家是乐山的,独生子。家里已经给他在成都买了房子,就等他毕业以后在成都找份工作,扎根下来。她肯将就,为他留在成都发展,不代表新欢也愿意。
正是贪玩的年纪,小女孩又来自上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分了。
她嘴上说不在乎,心里却暗戳戳这样想。
归根结底,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男人明明臣服在她脚下,怎么转眼就另觅新欢。
所以,不要看她在酒吧外扶着墙呕吐,就把她说成是痴情怨妇。
失恋是道坎,没落到你头上,谁也别说谁糊涂。
四月,气温不冷不热,她穿一件长袖连衣裙,领口是白色蕾丝,风一吹,胸口凉幽幽的,倒也缓解一点体内的燥热。
有人在马路上抽烟,和几个朋友闲聊。
说的是普通话,在这个遍地都说方言的地方倒也特别。
那几个男人都是烟枪,吞云吐雾,烟味随着风飘到她鼻子里,有点难受。
本就是喝醉酒的人,藏不住脾气,她大骂,“是哪个龟儿子,要抽烟给老子滚到其他地方去抽!”
托她的学长所赐,到了大三,她学会了说四川话。
立马有人回她,语气轻浮。
“哟,还是个姑娘,怎么说脏话。”
“用你来教训老子!”
她打了个酒嗝,走路摇摇晃晃,两颊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大半边脸,形同贞子。
“吓,这哪儿来的女鬼呀,吓死人了都。”另一个人说。标准的京片子。
那京片子说完话,还朝她脸上挑衅地喷吐烟雾。
她猛不丁呛了一口,弯下腰咳嗽。
“喂,没事儿吧你。”
他拍拍她的背。
她伸出手大力一推,嚷道,“别挡老子的路!”
他没想到,女人力气也能这么大,也没提防她来这一招,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没站住脚。
“你怎么回事儿啊。会不会做人呐。”他在同事面前差点出洋相,有些羞恼。
她没理他,手支在大腿上,等胃里那股难受缓过来,才直起腰。
夜风拂过来,吹起她挂在两颊的发丝,其中一缕发丝被湿润的嘴唇黏住,痒痒的,她用手指把它勾出来。
“丫头。”
他用手背拍打她的脸颊,“你没事儿吧。”他问。
她摇摇头,长发随之摇晃。
“还说没事儿。”他笑,伸出手,在她面前一晃。“这是几呀。”
她似乎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歪头想了想,伸出食指,摇了摇,斩钉截铁道,“三,三,这是三!”
他和同事笑起来,男人间秘而不宣的默契。
他又问,“怎么喝这么多酒呀妹妹。”
她吼道,“要你龟儿子管我!”
他任她骂,也不生气,弯下腰,把头凑近她,问,“丫头不会是失恋了吧。”
他刚抽过烟,说话时,有淡淡烟草味。
听到失恋两个字,她被戳到痛处,立马跳脚大骂,“我才没有失恋!你胡说!”
他闷笑,从鼻子里窜出的气息热热打到她的脸颊上。
她被他带到了酒店。
做了个梦,梦见和学长回他的老家乐山,学长把她抱到浴缸里洗澡,水温温的,泡在里面很舒服。突然,地震了,整个房子都在摇。
她心里一警醒,猛地睁开眼睛。
一个陌生男人,正在她的双腿之间奋力耕耘。
她四肢酸软,眼睛虚弱地看着他。
“醒啦。”
他歪嘴笑,腰往下一拱,阴茎全部被吞入。
随着意识的清醒,随之而来的是感官。
难以抵制的痒,如同蚂蚁爬在阴道壁,他的凶器表面的经络在狰狞鼓动,一下下,一点点,蹭得她的阴道下意识一缩。
“哦~”
他情不自禁,仰头发出一声长叹。
“果然还是醒着干舒服。”他说。
阴茎在她的阴道里缓慢进出,似乎是要好好享受她苏醒过来活力迸发的媚肉。
她使出全身力气,挥手对着他脸就是一个大巴掌。
啪!清脆的一声。
他的嘴角被她的掌心打出血丝,脸上立竿见影的红肿了。
“丫头。”他用舌头舔了舔上牙龈,咸的,血的味道。
“可是你说要跟我来酒店的,怎么,这才开始就打退堂鼓了?也不至于打我啊。”他皮笑肉不笑。
她不说话,眼睛凶凶地瞪他。
床头灯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出乎意料,一张帅气阳光的脸,如同快餐广告里不知名的广告演员,带着邻家气质,笑起来,给人莫名的信赖感。
而这个带着邻家大男孩气质的男人,现在正用他勃起的阴茎,侵犯她的阴道。
“我要告你强奸。”
她说,嘴唇气得不住地颤抖。
“强奸?”他像听到什么笑话。
“丫头,你真忘了。”他用手拍拍她的脸,说,“你扯着我的衣袖儿,说你失恋了,要我陪你。”
她惊愕,头脑里开始使劲回忆之前的事情。只记得他伸出手指问她醉没醉,又问她是不是失恋了。
他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又说,“是不是断片儿了,记不起来啦。没事儿,我哥们儿能作证,你哭哭啼啼的,说要我陪你上床,眼泪鼻涕都擦在我衣袖儿上了,吓,那脏的。”
她怀疑地看着他的眼睛,好像问,是真的么,你别骗我。
他看懂了她的疑问,无奈地耸耸肩,“丫头,我可是又出钱又出力,你说要我陪你,我答应了,现在你和我翻脸不认人,不能啊。”
他和她一本正经,大肉棒却还在她的小穴里进进出出,龟头接触阴道口,发出黏腻的水声。
她的两瓣阴唇紧贴着他露在小穴外面的肉茎,像潮湿的吸盘,吸附在他青筋凸起的肉棒上。
里面会夹,外面会吸,他嘶了一声,忍不住使劲往她的小穴里一插。
“啊~”
他和她同时不由自主喟叹。
反应过来自己的呻吟,她又羞又气,往后挪动臀部,他的整根阴茎从她的小穴口慢慢露出来,龟头卡在阴道口,挣脱时,发出啵的一声。
“丫头,你干嘛啊。”
他低头,看着自己生龙活虎的老二,上面全是她阴道分泌的黏液,灯光下,亮晶晶的,好不淫靡。
她抿着嘴唇,脸烫得要烧起来。
“我不想弄了。”
她说。头低着,下意识用手把垂在脸边的发撩到耳后。
他看见她脸红彤彤的,连可爱的小耳朵也是红红的,心内不禁一阵荡漾。
好半天,没听见他回话。她抬起头,发现他眼神灼灼,唇角还逸出一丝笑,色色的样子。
她狠狠剜了他一眼,四肢撑着床,爬到床边,准备起身穿衣服。
灯光下,她的小屁股摇摇晃晃,两瓣阴唇外翻,露出红艳的小穴,大腿白白的,嫩嫩的,看了就想让人舔她的大腿根。
他想都没想,用手掌使劲箍住她的细腰,不让她再动。
“你干嘛!”她挣扎,臀部摇晃,在空气来回画着圆。
“你说的弄...... ......”
他低头,伸出舌头舔她的背,引得她身子一抖。
满意她敏感的反应,他臀部往前用力一送。
“哈啊、嗯呃、”
终于,胀痛的肉棒又插进了她甜美的小穴里。他发出舒服的呻吟。
她被他的阴茎骤然的进入弄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你说的弄,是不是就是这么弄?”他问,下身使劲一顶,嘴角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啊~”
她大声呻吟,尾音娇媚。
身子被他大力度的撞顶弄得向前一晃,乳房也随之轻轻晃了一下。
他被她勾人的叫床声弄得欲火高涨,从她的小穴里快速抽出阴茎,用力拍拍她的小屁股,使劲掐住她的臀往后一冲,阴茎又一次狠狠撞入她的阴道。
“啪啪啪啪啪啪啪!”
操干到极致才有的声音,男人用了全力。不规则的频率,他已经沉溺在抽插的快感里,只管怎么爽怎么来。
“操死你丫的!我操!”
他红了眼,手伸到她胸前,狠狠抓住她摇晃的乳房,五个手指完全张开,指节曲起,手背青筋冒出。
“干死你,婊子!啊!爽!骚货,爽不爽!哈,爽不爽!”
大肉棒操得她淫水四溅。
他完全不禁粗口,爽的头皮发麻,做爱操穴嘛,谁他妈还管那些礼义廉耻。
她被他亢奋的淫语挑逗得头脑昏沉,放开了原本压在喉咙里的呻吟。
“啊啊啊、呀、好舒服!啊啊!小穴被操得舒服死了!要我!要我!”
她的臀部一前一后的摇摆,根本不用他去用手操控。
“小骚货。”他笑,很满意她的侍弄,低头,看见自己红润的阴茎在她雪白色的臀瓣中进进出出,手用力拧了一把她的娇乳,又抽回身后,两只手轮流拍打她的臀部。
“想要我怎么要你。”他问,手漫不经心在她的小屁股上左拍一下,右打一下,直打得她两瓣雪臀变成一片粉红。
她不好意思起来,咬着唇,嘴里呜咽地呻吟。
“叫啊。”他扬手使劲一挥,啪的一声,她臀部的肉颤了一下。
她啊的一声大叫。
“嗯嗯、呜呜、你、你轻点儿啊。”她委屈道。
闻言,他又是一掌。
“轻点儿?小骚货!”他的阴茎狠狠往小穴一顶。
“轻点儿你记不住教训,叫你说我强奸!叫你说!啊!爽!骚洞这么小,天生欠操!”他凶狠道,眼睛发红,但声音因为阴茎的大力进出而微微发抖,气息不稳。
“啊、嗯、呀、呜呜呃、”
她呜呜地哭,阴道里每一个褶皱都被他的大肉棒磨得舒服透了,酥麻感直蔓延到四肢百骸,感觉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操啊!小骚货!早知道你这么骚,我就在大街上干你!”他眼神火热地看着结合处,大阴茎在艳红的小穴里快速进出,他说,“当众干你一定很刺激。”
感觉她的阴道缩了一下,夹得他阴茎舒爽,他伏在她的背上,头凑到她的耳边。
“这么喜欢吗,骚货,我再叫上我的哥们儿,他们在旁边看我操你,操得你浪叫,把你的小穴射得满满的。”
他用舌头含住她粉嫩的耳垂,“啊~舒服~宝贝儿,他们一定忍不住,会轮奸你,一个个操你,让你饥渴的骚洞尝尝尺寸不同形状各异的肉棒。”
他轻笑,“不过,他们可没有哥我的家伙大,不知道你这小骚货能不能满足。”
她被他的话弄得羞愧难当,可又觉得刺激,羞耻感和快感叠加。
“啊~啊~”
阴道快速的收缩扩张。
“操!”他爽得骂道。
阴茎被兴奋的穴肉吞食着,好像要把整个人都吃进去。
再也忍不了了,先舒舒服服放一炮再说。他不再抑制早已产生的射精欲望。
双手掌控住她的臀瓣,向外掰开粉红的两瓣,露出中间颤巍巍的阴唇,还有高速抽插的肉棒。
“要射了、呃啊、啊、啊、啊、啊~”
他的臀部前后快速摇摆,臀部紧实的肌肉鼓鼓的跳动。
“啊、啊、不要、不要、停、停、”
她抑制不住出声的欲望,只想求他不要再弄了,身体之前的一波高潮还未平息,却要接受他野蛮的摆弄。
“啊~~~~”
终于,灼热的精液从膨胀的龟头马眼喷薄而出,从紧紧挨着的宫颈口,射进她的子宫里。
世界,平静了。
陷入深深的喜悦里。
灵魂升腾到空中,俯视着床上还在大口喘气的两个人。
再不想动了。她的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全身大汗淋漓。
他拔出来,伸手把她一把捞到怀里。
看她额发湿漉漉的,贴着她泛红的小脸,他用手拨开她额上的湿发,吻了吻她发烫的额心。
她双眼大睁,目光空洞,还没从高潮的快感里回过神。
“这就受不了了。”他问。
她没回答,伸出舌尖舔干裂的唇瓣。
她的嘴唇鲜红,小舌头也是鲜红的,他心一动,低头,温柔地吻她。
酒店临街的一间房间。
飘窗开着,送进四月末的夜风,有花香的味道,凉凉的。
她光着身子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
成都的夜空,因为城市灯光的照射,是橙色向深蓝的渐变。
看不见星星。
风吹动她的发,她的长睫颤颤。
身后的床上,是陌生的男人。
何时,堕落至此。
和学长分手好像还是不久前的事。
罢了。
她爬回床上。
外面,好像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春雨,风也湿润了,打在她赤裸的脚踝。
觉得有点冷。
她看着已经沉沉睡去的男人,这是她会喜欢的类型,帅,高,有肌肉。就是这么肤浅。反正天下男人一般黑,与其找个普通的,不如跟个帅的。
但她不会蠢到以为上过一次床,他和她就会有什么。
隐约听到飞机划过云层的轰隆。
夜,是如此寂静。
脆弱得藏不住一点心事。
她觉得更冷了。
身子挪到他旁边,紧贴着他热热的后背。
让我取一取暖吧。她想,闭上眼睛。
没有做任何梦,她踏踏实实睡了一个好觉。
是被弄醒的。
感觉鼻尖痒痒的,像有虫子在爬。
她睁开眼,他支着手臂趴在旁边,手指正玩着她的一绺头发。小孩儿一样,用发梢在她脸上挠痒痒。
“总算醒了。”
他咧嘴笑,牙齿白森森的。
她下意识躲进被子里,将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
“切,”他撇嘴,“你什么地儿我没看过,至于吗你。”
她脸一热,干脆把头也藏到被子里。
“嗨,嗨,你这娘们儿,”他扯下被子,她黑黑的小脑袋瓜露出来了,他道,“我越说你越来劲儿是吧,得,甭跟你废话,起来,跟爷遛弯儿切。”
被他从床上弄起来,又在他火辣辣的视线下穿好衣服。她看他大爷似的,双腿分开,仰躺在沙发上。
她对着穿衣镜,低头抚平发皱的裙边,他站起来,走到她身后。
抬起头,就看到他的脸。
明明昨夜才碰见的,却好像认识了很久。
他不笑的时候,真像小说里写的那种邻家优秀的大哥哥,沉默英俊,穿白衬衣一定漂亮极了。
“看什么呢,傻乎乎的。”他问,用手拨弄她肩上的头发,手感滑滑的。
“看你。”她说。
他愣了一下,“哥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你就是好看。”
她认真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清澈,没有一丝杂质。
他笑起来,勾着一边嘴角,“好看有屌用,娘们儿就是肤浅,”说着,用下身顶一下她,“这个大才是重点。”
显然,他们的认知不在一个水平上。
她回了学校,正常上课,吃饭,睡觉。
在大学生活动中心见到学长,和新欢。学长因为要毕业了的缘故,来和学生会的人打招呼,晚上请吃饭。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去,学长很聪明地没有叫她。
毕竟新欢旧爱,难保会引发战火。
在学生会知情的朋友暗地为她打抱不平,说要去砸场子。
她以为朋友是在说笑话,把头埋在手臂里笑得不能自已。
你哭了?朋友见她肩膀颤抖,紧张道。
她抬起头,确实哭了,笑哭了。
朋友愕然。
她淡淡道,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她已经释然了。
晚上,在大教室听辅修课,抽屉里手机嗡嗡震动,引得老师朝她的方向不满地瞪了一眼。
陌生的号码。
下了课回宿舍,她一开机,一大串同样的陌生号码,满满列在提示栏。
正要拖进黑名单,手机又响了。
是那个陌生号码。
她没好气地接了电话。
是他。
说他是来成都出差的,还有一天就要回北京了,叫她带他在成都四处转转。
这男人。怎么弄到她电话的。
她尽职尽责,为他当了成都一日游的免费导游。
带他去茶馆,听老人家讲他听不懂的成都话,还围观了几圈四川麻将。
吃苍蝇馆子里的小吃,辣得他一直猛喝手里的矿泉水。
她站在他旁边,看他仰着脖子往嘴里灌水。
她偷偷直乐。
被他发现了。
“笑什么呢你。”他说,嘴唇湿漉漉还泛着水光,辣得通红通红。
和她最开始吃川菜一个样。眼睛泪汪汪,红得像兔子,白皙的脸上染上了可爱的红晕。
她总算明白了,那个时候,学长为什么会吻她。
踮着脚,她用唇瓣擦擦他滚烫的嘴唇。
他愣住了,矿泉水瓶还举在半空。
帮你擦干净,她说。
他挠了挠后脑勺,“丫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她点点头。
他问,声音带着一丝委屈,“为什么你的第一次不是我的。”
他又挨了她一巴掌。
回去后,她把他的号码拉进黑名单。陌生号码一律设为自动拒绝。
心情比分手还难受。
五一,回了桂林老家。
有明星在漓江边拍广告,她被高中同学拉去凑热闹。
一大群工作人员,一眼就看到他了。
头上戴着鸭舌帽,脖子上挂着工作牌,表情很严肃。
还真是拍广告的,不过不是演员,而是导演。
他眼睛还真够毒,能在上百个围观群众中把她认出来。
“丫头。”
他笑嘻嘻,把头上的鸭舌帽取下来,压在她头上。
“换手机啦,怎么打你电话都打不通。”他问。
她翻翻白眼,没说话。
他又说,“还喜欢我吗?”
她大骂,“放屁!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你!”
他一反常态,脸刷的阴了,阴沉道,“那天,在成都人民公园,你亲我,你不记得了。”
她不以为然,“我还和你上床了呢。”
他说,“那你得对我负责。”
她笑,有些轻蔑,“那你是第一次吗。”
他瞪着她,好半天没说话。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
他死缠烂打,穷追不舍,从北京追到成都,再到桂宁。
有些秘密,他永远不会告诉她。
那晚,同事开他的玩笑,说他单身了二十多年,还没破童子身,白长了一张小白脸。
他抽了一口烟,幽幽道,不是谁都像丫一样饥不择食。
正在这时,一个醉酒的女孩冲他们骂,嫌他们抽烟有烟味。
头发盖着大半边脸,像个女鬼。
她抬头,风拨开脸颊的发丝,那双眼睛莹莹映着路灯的光,水润润的。
当她仰着头拽着他的衣袖,小孩儿似的撒娇,他就明白了,他悲催的处男身份,就在今晚即将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