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终于停下筷子,不明地望着自己,赶紧解释道:“娘给你看过了,小桃模样长得好,又聪慧,最重要的是屁股大,俗话说,屁股大,好生养。来年保管能给我生个胖孙子。”说完,竟喜得仿佛已得了个胖娃娃,嘿嘿直笑,却不见儿子已面带不豫之色。
“娘,明年就秋闱了,我想专心温习,考了举人再娶妻。”
本想说服他娶了妻子再考试也一样,张婶却是转念一想:万一儿子像他老子一样,成亲后老想着干那事,那反而耽误了考试,想到老子干的那些丑事,老脸一红:呸呸呸,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还想他做什么?人都不在了。又面露戚色,轻轻的叹了口气。
儿子脑子里倒是闪过早上红扑扑的小脸,还有那娇软玉白的手臂,分明纤细的很,怎会生了大屁股?待反应过来却是一惊:自己是疯了不成?肯定是母亲不停念叨的缘故,遂摇摇头,夹起红烧肉就往嘴里塞,听到母亲的轻叹声,面上已不复刚才的喜乐之情,又有点内疚:“等考了举人,一切都听娘的安排。”
这厢,小桐将炖的骨头汤盛出,里面就简简单单的放了点酸菜和青菜,见女儿闭眼,狠狠的吸了口气:“好香啊...” 杨氏也不觉笑了出来,“就一根一点肉都没有的骨头,能有多香,不过那屠夫倒是心善。”
“还不是因为你女儿我长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小人儿讲的洋洋得意,又贼兮兮地道:“我偷偷的拿回来,谁也不知道!”那圆溜溜的眼睛,分明写着:快夸奖我吧,夸奖我吧。
杨氏一窒,夸奖的话如何说得不出口?这等偷偷摸摸的事情,传了出去,又让别人如何看自己的女儿。可是这又怪得了谁,怪只怪那洪水夺去了丈夫的性命,害的娘俩颠沛流离?可老天爷总归对自己不薄,留了病重的女儿一命。要是没了女儿,又让她怎么活?如今家里一贫如洗,更别提给小桃置办嫁妆,就连这房子都是严家给的,严家迟迟没来提亲,想是要退婚了。杨氏一时悲从中来,慌忙转身向灶台走去,趁女儿不注意,将眼泪擦去。
小桐怎会没注意到杨氏偷偷掉眼泪,看来娇憨呆萌只会促使杨氏更为伤心,如果有了钱,杨氏不会为生活所累,应该会开心点吧。躺在床上的小桐望着房顶,脑子闪过要赚钱的念头。
第二日,吃完早饭,便只剩下小桐一人,将厨房打扫干净,走进院子里,见林秋然的房门紧闭,便敲了敲门:“然哥哥你在吗?”未听见回音,如此反复了几次,还是没有回应,只得作罢。坐在桌前的林秋然,盯着门前的影子终于走开了,不由舒了一口气:昨日我拒绝了母亲,今天想来是听了母亲的唆使,来套近乎了,往后要远着她点才是。
这边张婶却是揭了儿子的老底:他能去哪儿?还不是躲在房间里,往年也有好多女娃娃扭扭捏捏的来找他,一会要学字啦,一会送吃食,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都有,后来他嫌烦索性关在门里不出来,装作出门去了。
“然哥哥,你等我一下”终于等到午饭,见林秋然放下筷子,走出厨房,小桐赶紧跑出来叫住他,见他装作没听见,眼看就要进屋了,于是乎扯住他的手臂:“我想你帮我写几幅春联。”
“春联?”那禁欲的薄唇吐出两个字,黑漆漆的眼睛眯了眯,哼,好个不知羞的女子,居然这般纠缠于我,嗤笑道:“这倒是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