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舰上迎接的是淮安和兰,湛慑抱着顼玙就往医护室去,当将她放在治疗舱时,她却不愿意松开手,显然是怕了的紧紧捉着他的手。
琥珀的眼儿泪流不断,他心疼难忍,垂下头亲吻她的额她的小鼻子她的唇,“宝贝,我在这里陪你,先做个检测好么?”
“你不走?”她哭得眼儿刺痛都舍不得闭眼。
“不走,我不走。”他保证,捏了捏她的小手,枯瘦得让他眼睛一眯,泛出可怕的红光来。
她乖乖的收回手,当罩子升起时,还是不肯闭上眼睛,一直望着他,一直望着他,直到营养液灌满整个治疗舱,才缓慢的合上双眼。
他一拳砸上了一边的桌子,愤怒得要杀人:“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逆府明明答应了一找到她就通知他,竟然蒙骗了他两年,还把她折腾成这个样子!
兰语气冷静无比的瞧着分析仪上的数据:“营养极度缺乏,精神力十分虚弱,身体状态很糟糕,而且还有严重的抑郁症。”感受着身边越来越寒冷的气息,连眼都不敢多瞟一眼,继续道:“顼玙小姐今天算是正式成年,必须迅速把身体状态调整好,否则可能熬不过第一次发情期。”
Omega第一次发情期是身体激素抵达第一个爆发至高点,如果用抑制剂,导致不孕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身体状态不稳定或者处于虚弱,则直接死亡率更高。
他的拳头捏得快出血,实在绷不住胸口那股痛,只得大步踏出门去,在门外大吼出声。
淮安站在兰的另一边,这个时候才敢瞄她一眼,“治愈率高吗?”
她保持着严谨审视数据的姿势,双腿发软的也瞄了他一眼,“指挥官全程陪伴估计有一定治愈率。”
淮安收回眼睛去看治疗舱里变得其实有些丑丑的小美人:“那我们完蛋了。”
她也盯着舱里的人的枯瘦脸庞凄惨道:“我们也许可以去试试药剂治疗,如果药剂师有合适的药剂,应该完蛋不了。”
“联盟的还是帝国的?”这个时候从门口折回来的湛慑阴冷询问。
两人同时寒毛一立,兰装作很忙碌的摆弄着仪器回答:“目前宇宙药剂师协会顶尖的联盟有一位帝国也有一位,我们可以先去找帝国这位。”
“好。”他回到治疗舱边,情绪已经控制好,除了全身不断发散的冷气外,至少面部表情调整回来,只剩下一贯的冷硬。
治疗舱里面的营养液褪去,湿度调整,治疗罩降下,一待顼玙睁开眼,他就上前将她抱入怀里,“饿了吗?我们去吃饭。”
她笑眯眯的偎依着他,“好。”能在他身边,她再也不和自己的心意作对了。
兰满头大汗的阻止:“等等,先注射恢复药剂啊……”
他带着她去空无一人的大餐厅吃饭,先用餐完毕的他依旧端着杯清水凝视着慢慢用餐的她,而她也时不时吃一口就盯着他笑,笑到他干脆挪到她身边坐,握住她的左手,她才能专心下来。
自她凹下去的脸颊看到颈纹深深的脖子再移向手里那枯骨般的手,他的心揪起来的疼痛。怎样的精神折磨才会导致这般可怜的模样。
被抓住的贝宁招供,逆府主动联系到他后,要求他带着顼玙躲两年,这两年间他对她好吃好喝的供着,绝无怠慢。
冷冷勾起唇角,当然不敢怠慢,放眼全宇宙,哪个敢对逆府不敬?之后她接近成年了,便被逆府出面接回,她以为是被解救,却被圈禁得更深。
如果不是母后偶尔提到诺菲拉回来了,还准备去参加他未婚妻的成年礼,他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全宇宙追寻着贝宁撒下的痕迹追逐。也该他运气不错,急速返航的同时还能逮到贝宁,让一切真相大白。
而所有的蒙骗换来的却是受了这么大痛苦煎熬的顼玙,当看见她成为了这个样子的瞬间,他恨不得下令执行舰把整个逆府给毁灭了去!
逆府不接受退婚,家族的长老们基于逆府的施压也不敢去主动退婚,他堂堂帝国皇太子竟然连迎娶一个心爱的女人都做不到,那还端着身份走正规程序做什么?直接开抢啊!
抢了再说,他有五十年的游历期,目前尚未过半,小家伙到手,孩子生出来,就算他逆府100万个不同意,他也能把自己的儿子推上帝国继承人的位置。
逆府,逆府有什么了不起?敢伤害他的女人,他也不会再给任何面子!
吃好了的顼玙小口小口的喝着水,笑得眼儿弯弯。被如此气势磅礴凶悍的Alpha信息素包围着,她只觉得好幸福,勾着他的大手,她的贪婪的看着他的一切,一切都要深深的刻在心里面,再也不要模糊也绝不能忘记。
“你瘦了啊。”嫩嫩的语调里满是怜惜,她抬起手,摸摸他消瘦的脸颊,“这两年过得很辛苦吧。”
他抬起手轻握住她的爪子,微笑道:“挟持你的贝宁很狡猾,我追了他很久。”而且中间还横亘着逆府不留痕迹的各种阻挠。
“恩恩,我一直在等你来救我。”她笑着,琥珀的眸子却泛了水光,声儿也细了:“一直在等你。”
啄着她的掌心,他忍着心疼笑着逗她:“我迟到了,不要生气。”
她的小脑袋摇得好快,尽管很晕,还是笑道:“不生气,我很高兴。”扶着晃悠的头,定了定神,才羞涩道:“和你在一起最好了。”
他恩了一声,靠过去亲她的额头,而她顺从的闭上眼,双手都揪住了他的衣摆。乖乖的模样让他即使知道监视器后有无数人在看,还是叹息的托起她的尖尖下巴轻轻吻着她的唇。
她的脸红红的,看起来似乎恢复了不少精神,人却无法抗拒身体的虚弱程度,打了个呵欠,可爱的揉着眼睛,她靠在他怀里嘟囔道:“有点想睡觉了。”
他不知道她已经很久无法入睡,只是牵起她的小爪子,语调诱哄着:“来,我带你去休息。”
“好。”她好乖好乖的跟着他走,来到那间熟悉的金属门前,竟然又有流泪的冲动,当门打开的时候,她简直就惊呆了。
宽敞的房间中央是张宽宽大大的床,床上铺着他帮她买的柔软床具,窗边有雅致的案几,放置着她的古琴,另一侧有张很大的书桌,桌面上整齐的摆放着她的笔墨纸砚,边上还有一张小茶桌和几个古朴可爱的小圆凳子。
而靠里的整面墙都变成了书柜,她熟悉的自小用到大的书柜!书柜上满满的是她曾经堆满的整个房间的书籍。
她不知不觉的松开他的手,在房间里如梦游般的漫步,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最后来到书柜边,抚摸着被打磨得光滑的木料,勾勒着熟悉的边边角角轮廓,扭回头,看着扶着门扇而立朝着她浅笑的男人,嘴唇颤抖着,吐出的字几乎连不成句:“做好了?”
他这才慢悠悠迈进屋来,房门在他背后合上,高大精健的身形应该满是威吓却散发着无尽的温暖,“恩,做了好久。”对她张开双臂,面带笑容口头却抱怨着:“原来木工这么难。”
她扑到他怀抱里,用力抱紧他的腰,想说什么,胸口涌堵得满满的快乐却让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得仰起头,急切的叫着:“亲亲我,湛慑,亲亲我!”他太高了,亲不到啊!
他失笑,浑厚的笑声轰隆隆的在他宽厚的胸膛里震动,非常配合的弯下腰来,让她殷切的吻上自己,些微干裂的唇瓣胡乱的印在他嘴上,毫无章法的对着他的唇乱啃乱咬,惹出他又是一阵低笑,才接管了全部,带着她磨蹭、吸吮、含咬再就是舌的挑逗、勾勒和摩擦、冲刺。
不知道是谁扯着谁,还是谁带着谁,等湿润缠绵的吻终于分开时,两人已经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滚做一团。她的手抱着他的脖子,他的手缠着她的腰,她的双腿勾着他的身子,他的长腿抵在她的双腿间。
两人缠成麻花,即使姿势谈不上舒服,也不愿意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