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恶趣味﹐不过我喜欢你的建议。」
西瑟傲然站在路菲亚面前﹐拿起了地上的短刀﹐「我愿意接受这个挑战﹐因为我是真心爱着薇薇安。圣骑士先生﹐你敢不敢挑战我啊？」
康纳德冷笑﹐收回手中大剑﹐睨向路菲亚﹐「我怎麽知道你这个魔女会不会和这家伙一起串通来欺骗我？」
「你这个人类别不知好歹——」杰维愤怒地喝斥。
「杰维。」路菲亚制止杰维的喝斥﹐正色地道：「康纳德﹐我路菲亚‧莫罗月特以肚子里的孩子们发誓﹐如果我有半分欺骗你的心﹐就叫我和我的孩子们不得好死。」
杰维一脸不赞同地叫着路菲亚大人﹐路菲亚毫不在意﹐轻抚自己的腹底﹐「康纳德﹐你还有什麽意见吗？」
康纳德眯眼﹐一咬牙捡起了短刀﹐「好﹐我答应加入这个挑战！」
路菲亚笑容登时扬起﹐她心中作何盘算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跪坐在她面前的薇薇安却啜泣起来﹐看着两个同样重要的男人﹐「不要啊……」
路菲亚捂住薇薇安的嘴巴﹐手一摆﹐「挑战﹐开始！」
西瑟嘿的一声冷笑﹐拿起刀子毫不犹豫就刺进自己的左臂﹐在拉出染红的短刀﹐鲜血登时喷溅出来。
然後﹐他以挑衅的眼神睨向一旁的康纳德。
康纳德二话不说﹐照样在自己的右臂上刺入﹐拔出短刀﹐鲜血同样喷溅出来。
西瑟不愿示弱﹐第二刀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康纳德不等他拔出刀子﹐手中的短刀也跟着刺入自己的肩膀。
血珠顺着他们的身躯滑落﹐打湿了地面﹐染出一大片刺目的腥红。
薇薇安无法喊叫出声﹐她的嘴巴被杰维捂紧﹐但她的眼泪不住落下﹐她试图要挣脱路菲亚的嵌制﹐想要上前阻止这一场疯狂的比试﹐但路菲亚的黑鞭紧紧束在她身躯上﹐让她除了跪坐在一旁观看之外﹐什麽也做不了。
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不住地刺入又拔出﹐鲜血流得更凶更急了﹐西瑟面不改容﹐身为王公级别恶魔的他体质自然比起一般人类来得强壮﹐而且这里是魔界﹐魔界的气息本就助长恶魔的魔力﹐让他稳稳占了上风。
康纳德的情况却看起来很糟糕。
他勉力支撑着自己﹐脚步开始变得有些虚浮不稳﹐失血过多导致他头脑发晕﹐身上的伤痛过于剧烈让他开始产生麻痹的感觉﹐而魔界的魔力是圣骑士体质的克星﹐他根本是撑不了多久。
路菲亚凝睇他﹐他脸上仍旧挂着一贯的傲然﹐但惨白的脸色让路菲亚的心隐隐抽痛起来。
她知道他是不会轻易认输的男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要让这个死心眼的男人认清楚眼前的事实。
挨到了第八刀﹐两人的手脚都鲜血淋里﹐也无处可以再挨刀了。西瑟陡地把心一横﹐刀子猛地捅入自己的腹部。
薇薇安尖叫起来﹐杰维早在路菲亚的眼神暗示下松开手﹐让薇薇安的尖叫响彻整个大殿。
「西瑟！西瑟！快停下！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要是你出了事﹐你要我和孩子怎麽办？」薇薇安大声哭叫。
康纳德咬牙看着西瑟﹐握紧了短刀﹐也是以狠辣的力道捅入自己的左腹。
但﹐薇薇安的眼神却没有落在他身上﹐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西瑟。
路菲亚就是要让康纳德明白这一点。
西瑟对着薇薇安一笑﹐拔出刀子﹐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准备要刺入。
薇薇安凄厉大叫起来﹐路菲亚朝杰维比个手势﹐杰维挥剑砍断她身上的黑鞭﹐薇薇安想也不想就冲入西瑟的怀抱﹐紧紧地抱过西瑟。
「路菲亚大人！这一刀﹑这一刀让我来挨！」她大叫。
路菲亚看了一眼脸色刷白的康纳德﹐再看向薇薇安﹐「如果你挨了这一刀的话﹐恐怕你会死喔﹐就算这样﹐你也愿意？」
「我愿意！」薇薇安毫不犹豫地大叫。
「那就好。」路菲亚站了起来﹐挺起孕肚缓步来到西瑟面前﹐从西瑟手中接过短刀﹐然後对准薇薇安的心口﹐「如果在你面前的是康纳德而非西瑟﹐你也愿意为他挨这一刀吗？」
薇薇安一怔﹐不禁看向在旁的康纳德﹐然後她的眼神变得很复杂﹐眼泪流了下来。
「回答我﹐薇薇安﹐你只能选择为一个男人而死。如果你选择了康纳德﹐西瑟就必须死﹐反之亦然﹐你想清楚之後就回答我。」路菲亚的刀尖指向她。
薇薇安的红唇颤抖起来﹐她的眸光落在康纳德身上﹐再移向西瑟﹐然後她闭起了眼睛。
「对不起﹐康纳德。我……选择为西瑟而死。」
路菲亚扬起了笑容﹐康纳德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手中的短刀当啷一声落地。
「很好。这场比试的胜负已经很明确了﹐西瑟嬴了﹐康纳德你还有什麽话要说的？」路菲亚将短刀交回给身後的杰维﹐看着康纳德。
康纳德脸色惨白﹐沮丧地跌坐在地。
薇薇安惊讶不已地看向路菲亚﹐再看向身後露出笑容的西瑟﹐慢了一拍才了解这是怎麽一回事。她喜叫一声﹐抱紧了西瑟﹐然後才以歉疚的眼神看向康纳德。
「杰维﹐带西瑟大人下去治疗。」
杰维领命﹐带着西瑟和薇薇安离开。路菲亚来到康纳德面前﹐他身上的伤口和血迹让她不由自主地挑眉﹐她俯身想要为他治疗﹐却被他狠狠地瞪视。
「康纳德﹐你看清楚了吧？薇薇安和西瑟是一对的﹐你根本无法拆散他们。」她一叹摇头。
「你……做了这麽多无非是要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而已……这样你满足了吧？魔女！」他冷笑。
「不。你误会我了。」路菲亚艰难地弯腰下去﹐端起他的脸庞﹐「我只是想要把你留在我身边﹐仅此而已。」
他眸瞳陡地一缩﹐一股排山倒海的晕眩感袭上﹐他连话也说不出口﹐就这样往前扑入她怀里晕死过去。
路菲亚抱着他﹐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