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吴少雪在学校从水深火热到习以为常,没上过幼稚园跟不上程度,第一天ㄅㄆㄇㄈ象徵性的过了一遍就开始上课,基础没打好,後面楼也盖不高,她怎麽读都读不顺,上课也是有听没有懂,挨板子是家常便饭。
二年级的某一天,她去厕所回来,就被一群同学叫去老师那,被诬赖偷同学铅笔盒,她不知道铅笔盒怎麽会在她书包里面,她打死不认,就算老师说要找她家长来还是不肯承认,最後不了了之,但在同年级都说她贯会偷东西,她愈发自我封闭,往往上学到放学一句话也没说过。
三年级奶奶过世,弟弟开始上学,家里的开销更重,有时她上床睡觉了,妈妈都还没回来,她跟弟弟也没有一起玩的习惯,总是分开上下学。
到四年级的时候,正流行宠物蛋,她家是肯定没钱买给她玩,这年级新换一个实习老师,叶竟良,男性,二十三,下课的时候她被叫过去询问一些事情,她回答老师,声音很小。
「不好意思,你可以大声一些吗?老师耳朵不是很好。」叶竟良温和的说,他刚接任的时候,三年级导师告诉他需要注意的学生里面有这个小女孩,她低着头,看起来很乖巧。
第一次有老师对她这麽客气,吴少雪试着大声一点,得到一个鼓励的微笑,上课钟响时还有些晕呼呼的回座位,心情好多了,但很快她就又难受起来,一个男同学举手说他的宠物蛋掉了,说要检查她的书包,班上同学起哄,吴少雪很难过的把书包放在桌上。
叶竟良看着吴少雪黯淡的小脸,开口问那名同学说:「你最後一次看到东西是什麽时候。」
「上节课还有看到,刚刚看就不见了。」
「下课的时候,吴同学在我那边,怎麽可能是她拿的,她又不会分身术,既然要找就要全班一起找才公平,大家把书包都放到桌上,谢谢。」叶竟良微笑的说完,从第一排开始检察。
吴少雪心里有些高兴,至少她没有立刻被老师否定,但一方面又很害怕,会不会东西真的在她书包里面?
最後是在另一个同学书包找到的,他也承认只是想"借来玩"。
叶老师人真好,大学毕业来当实习老师,一年之後要去当兵,接着才会正式当老师,人长得很帅,笑起来暖暖的,每节下课教师桌前都围满小女孩,叽叽喳喳跟他说话,他也很有耐心,有一句没一句的回。
吴少雪每次小考跟大考都是挂红回家,她的班级老师叶老师,让她去补习班,她说家里没钱,叶老师说那他帮她免费补习。
正好她也不想太早回家,於是每天放学都会留下一个小时,跟她一起补习的还有几个同学,一群人包办倒数前十名,一开始她很没有存在感,休息时大家喊打球玩游戏都是安安静静跟在旁边,过几个月後才开始跟他们亲昵起来。
叶竟良泡了杯咖啡,站在走廊看操场上在玩躲避球的小朋友们,吴少雪小小的身子在里面左闪右躲,笑得很开心,自然卷的黑发乱糟糟,同学打不到她,叫她别动,她还真的乖乖的站着给人用球砸,脆生生的笑声在一众同学里面特别清晰。
等到叶竟良回过神来,手中的咖啡已经冷却。
临近期末考,吴少雪的程度较差,但特别认真,留下的时间愈来愈晚,叶竟良问过她父母同意吗?她的回答很微妙:「他们没问。」
渐渐的叶竟良会先带她吃过晚餐才送她回家,她还会自己先看价表,如果太贵她会说要换一家,叶竟良要请她,她就会说自己不饿。
面摊桌拥挤,叶竟良吃完看墙上电视一会儿,又低头看着对面正卖力进食的吴少雪,觉得她就像自己的小女友,虽然她才十岁。
时间太晚,他送吴少雪回家,突然想上厕所,跟吴少雪说想借厕所,吴少雪有些慌张又有些羞愧的说她家没厕所。
「……没关系,你快回去吧。」
「对不起老师,晚安。」吴少雪低着头说。
「不要紧,晚安。」叶竟良站在树下看吴少雪进家门後才离开。
回到家里,前门房间弟弟在写作业,爸爸依旧守在电视前,她开始烧水,准备洗澡,就听到爸爸说:「天冷了,不用每天洗澡吧」
「嗯。」她把瓦斯关起来,进厕所用冷水洗澡,全身冻红发抖,咬牙屏息忍耐,分两次将泡沫冲掉,看着连马桶都没有的厕所间,怎麽敢让老师进来用呢?
她套上大T桖,刚刚好盖到匀称的大腿处,出来时客厅已经暗掉,九点,弟弟睡了,妈妈还没回来,也许又加夜班了,她正想上楼,听到爸爸从房间发出的说话声:「女儿,进来睡吧。」
吴少雪全身无法抑止地发颤,手握着楼梯架,用力的发紧,恐惧的看着关上的爸妈房门,害怕它打开:「我睡楼上就好。」
「进来跟爸爸睡。」爸爸语气似乎宠溺,又像是命令,吴少雪脑袋乱成一团,思考着该怎麽拒绝时,里面又传出话来:「进来。」
正当她想夺门而出时,隔壁的林大叔突然跑进门来说:「阿宏,来去喝酒了!」
家里跟隔壁林家只有一墙之隔,有时都会听到隔壁的说话声,想来林大叔是听到爸爸说话,觉得不对劲,才赶来救她。
林大叔推她一把,看看二楼,示意她快上楼,她手脚麻利的迅速上楼,趴在二楼口偷看爸爸半推半就被林大叔带走,她全身无力,久久才起身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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