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有了类似心动的感觉,周熙瑞忍不住地慌了。
才刚刚确定自己喜欢上一位女生後,现在又对另一位女生心动,他觉得自己很渣是一名渣男,然而他并不想当渣男。
就在他头痛的时候,他看见了血迹。
对於他而言,怵目惊心的血迹。
那不是相当鲜艳的红色而是氧化後的铁褐色,在略为陈旧发黄的被子上并不扎眼刺目,却对他而言感到沉重。
「喂,」原本就冰冷的声调此时好似混入了冰渣子,冷硬且硌的人生疼「怎麽会有血迹?」
李琅臻有些诧异地看着周熙瑞,在原主记忆中一直都是冰水般冰冷却柔和的双眼,居然在此刻有如同冰封千年的寒意!
她莫名的觉得好笑,该把握时从不把握,不该把握时却死死捂着不肯松手,人呐......
思及至此,她在心中勾起了抹冷笑,将原主心中那份冲动、怜惜、爱慕尽数压下践踏,不顾发现这个情况而慌张大喊停手的494情慾系统,伸出手扯住周熙瑞在制服上的领带,拉近自己身边在他耳畔轻声诉说着,那如同恋人间亲密的细语----
「----吾遇之事,干卿何事?」
语气很轻很轻,说话时呼吸的热气轻覆在耳廓,可也是因为这麽轻柔的语气更是衬托出话语中的那份冷漠疏离。
金色的长发随着动作飘扬,残光在发间跃动,给人一种迷梦似幻的错觉。
「你这是什麽--!」
不等周熙瑞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大声质问李琅臻,被关上的保健室门好死不死就在这时候打开了。
开门的声音不大,却有效的让周熙瑞瞬间安静地下来。哪怕他的表情仍旧愤恨不平。
李琅臻颇感兴趣的挑了挑眉,淡漠如冰的湛蓝双眸望向来者,那是一个气质温润如玉的书生公子般的男生,而李琅臻瞬当场差点压抑不住从胃中翻腾而上的呕吐欲,
恶心。滚远点。怎麽没死呢?伪君子。别靠近我!不准过来!离远点!为什麽要出现!!
前所未有的狂躁感席卷了全身,连感知都夺去,脑海甚至只剩下与对方同归於尽的想法!
内心有一瞬间被杀意占据,不过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然她可能就直接冲上前去,把对方的头颅硬是给扭了下来。
「芳伊,你先前在操场上晕了过去,现在睡了一觉好多了吗?」
那嗓音低柔有磁性,如果是不懂世事的小女孩家听了,怕是半个魂都栓在他身上了。
可李琅臻是谁啊?
她可是有病的呢!明明她生长的家中的环境有不是很差,但就偏偏不知道为什麽长歪了去,心情好的时候人畜无害,心情糟的时候活像从战场上杀戮回来的杀神,一身浓重的杀伐气,怎样都藏不了。
於是,当那位满身都是书生公子气的男生伸手过来时.她立刻打掉了对方的手,蓝色的双眼此时有些幽暗深邃,很像是世界上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深不见底的美丽与冰冷。
「别碰我。」
在说出这句话时,李琅臻本人直接从床上翻下身,动作流畅的不像是一名吐过血的病人。
然後她就直接避开了两人伸来的手,像是躲避什麽脏东西一样,双眉紧皱嘴唇紧抿,脸色绷紧的难看,身上的冬季制服有些地方都翻了起来也没心思抚平。
不过只有她明白,心里其实有多忐忑不安,那是原主的感情直接让她感应到的,大概是出自於什麽关系,所以那原主还在看着她的动作。
而在她走後,两位被留在保健室的男生对视一眼後,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带着令人感到浓烈的不安恐惧,笑声诡异的像是那些骇人的电影里常会出现的那样,却更令人下意识地想要远离。
夕阳的余晖只剩下一点点了,可那还是勉强能将现在的时间推测出来。
冬天的太阳下的早,从太阳只留下的那一点点轮廓和天空灰白的云朵来看,应该是不超过下午六点,可是一眨眼,太阳就突然不见了。
如字面上的意思,太阳剩下的那点轮廓,突然不见了,可是保健室中用品器具的影子的轮廓却还在。
不过偏偏却没有----
与李琅臻交谈的那两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