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岩禛落实心中所想的事,霞绯带回蕴花苑第二天,就以海界战事影响旭国民心为由,命旭魁除了清理海面外还得负责调停双方,最后旭魁没来的及领出霞绯就被迫出发去北海。
距离霞绯最快可以带出蕴花苑的时间还差七日,所以旭岩禛只得命皇魇这几日都前往请脉以及助她练习走路。
『霞才人,你目前身子初愈,脚要能走还需修养一段时日,老夫还是开个药给你,还望务必要照时辰用药。 』皇魇看着恢复生气的霞绯,心里宽慰不少,毕竟还是孩子,很多事现在还不明白,自然没有忧愁,少了心愁忧思伤病好的自然快了些。
也因为旭岩禛跟皇魇的关照,霞绯在御膳房的工作只需要负责调制香料以及配置茶叶等工作,虽然是很枯燥的工作但霞绯却很开心,而霞绯对于香料以及茶叶有兴趣,所以学习上非常快。
霞绯笑着把几上壶里的茶倒一杯给皇魇,并在一旁的纸上写道。
【御膳房挑掉的次茶,我用院内的桃花晒干泡的】
『霞才人你会写字? 』皇魇惊讶了一下,随后想到霞绯只是元神受损,但不代表她全然什么都忘了。
【我也不知道…那时可能我太害怕了…忘了自己会写字…】霞绯腼腆的低头说
『哈哈哈!这样甚好,毕竟这样如果你有不舒服,也可马上让老夫知道啊。 』皇魇端起温茶咋了一口,清甜的桃花香刷淡了次茶的涩味,既不会抢了茶香又巧妙利用花的蜜香让人觉得有喉韵回甘的错觉。
『霞才人好手艺,后宫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老夫还是第一次看见善茶道者。 』
【您过奖了。 】
『好了,老夫还得向太上皇回报您的状况,这会就不便久留了。 』皇魇正打算起身告退时却被霞绯拉住衣袖。
『霞才人可是还有事要问老夫? 』皇魇坐回垫上,又为自己倒了杯茶。
【我来蕴花苑前,有个男子说我们病了必须针灸吃药,他还说要教我说话,请问皇太医你可知他的名字? 】
『…痾…?针灸?吃药? 』皇魇想了想,猜测霞绯说的应该是太上皇,但不明白为何太上皇要提针灸吃药,霞绯是元神受损,在异变时喝了旭魁的血就已经自我修补的差不多了,之后又吸收了龙精,身子已经好了大半,目前也只是开了强身健骨的方子帮她补补,怎么样也不用针灸吃药啊。
【他摸了我的身子,然后我身子就难受的紧,像是有虫子咬…他说我病发作了又帮我舔这儿,之后我便舒服多了。但他说舒服完还是得吃药,便让我舔吸着他腿中间的肉柱,舔到我嘴酸才终于吃到药…】
看到霞绯写的加上手指着自己的胯下,皇太医瞬间把含在口中的茶全喷了出去,霞绯以为皇魇不懂所以又写道。
【他说旭魁也是帮我治病,说是要救我,所以对我针灸,但是针灸好疼哪…皇太医,霞儿这病放着不要紧吗?何时才要在吃药?还要针灸吗?可否不要针灸啊…】
此时皇魇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面前这小妖解释…所谓的治病…针灸、吃药…
『啊…这你可能得自己问陛下了,之前圣上嗯…啊…哪个...咳!帮你针灸完,最快也得十日后才能在“施针”,至于你问的那人,是咱们旭国的太上皇,也是圣上的父皇,你称呼他陛下就可以了,还有啊…你不可以直呼皇上的名讳,皇上我们都得尊称圣上,写字如果碰上皇上的姓名字也应该刻意减少笔画或者用同音字替代,避免大不敬知道吗? 』霞绯听了皱眉想了想然后又写道。
【他…哦不,陛下是王族?…这儿的人说不可以被王族看上,讲了好多东西我听不太明白,但是好像是会死人的,但陛下对我好好,怎么看都不像会弄死人的人啊…】皇魇立即明白霞绯指的死去是何事,尴尬的回说
『嗯…对于其他人可能真的会死也不一定,但霞才人无需担心圣上以及陛下都要帮你…痾…治病,所以不会让你死的。 』
【陛下跟圣上为什么要弄死人?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啊。 】
『霞才人还小,不明白陛下他们的苦楚,日后总会有机会明白的,霞才人只需明白,陛下他们绝无滥杀无辜也绝非荒淫无道之人。 』
【哦…那…我的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治好? 】
『痾…这…还请霞才人见谅,才人身患此症实在超出老夫的能力所及,可能还是等面见陛下时在询问陛下吧…』皇魇只能投以无能为力的眼神。
送走皇魇后,蓝嬷嬷说紫垣殿在举办筵席,缺人手所以叫霞绯、乐苹、芷芸过去帮忙,虽然彼此内心都有不安,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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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垣殿是太上皇的三弟,旭允睿的寝宫,据闻穆寿王是旭国的战神战无不胜,但也是最残暴的亲王,后宫许多妃子与才人都是殒命在他手中,偏偏太皇太后很疼爱他,而太上皇是对他有几分忌惮,这几日刚好碰上旭允睿的诞辰,紫垣殿都有举办筵席。
乐苹跟芷芸因为手脚俐落所以都被派往殿前伺候,霞绯则因为仍不会用双腿走路,所以被派往内殿准备茶水,为了方便她移动,所以内侍省特地命人为她做了一个轮椅,虽然称不上好用,但至少行动无需受限。
这场诞辰宴会自午后开始持续到深夜,乐苹与芷芸因为疲惫已经先会蕴花苑休息,殿前服侍的人也换了一批,但因为内殿的工作较无殿前繁重,所以霞绯自告奋勇的愿意继续留下帮忙。
深夜-
殿前的喧闹依旧,然而喧闹的声音早已变质,变成了调笑与呻吟,殿前的才人到内殿跟霞绯说不需要伺候酒水了,可以先回蕴花苑休息,但因为从前门出去返回蕴花苑的路程较远,紫垣殿的公公便建议霞绯穿过紫垣殿殿后的夜竹林从后殿门出去。
夜里霞绯吃力的推着轮子在竹林内走着,凉风轻拂叶儿簌簌,夜里的凉意在这样的情境下显的更凉了几分,正当霞绯想停下休息时,听见了有人在呕吐的声音,霞绯心想也许是客人喝了过多酒水身子不适,便好奇的移动过去。
一名紫黑长发的男人趴伏在竹下呕吐,月光的照耀下他的发丝显得邪魅,剧烈起伏的背部让人不难想像此刻的他有多么不适。
霞绯正想过去关心时,男子转过身子倚靠在竹下闭目,眉间的川字纹泄漏了他的不舒服,最后霞绯决定先绕回内殿的厨房。
因为紫垣殿是小宴会,餐食若从御膳房出来还得经由公公检验较为麻烦,所以是先将食材送往内殿厨房烹煮后直接呈上,内殿里还放着许多没用要隔日送返御膳房的余材。
霞绯挑了几个西红柿与柚子还有一个西瓜,依照味道轻重算好比例后打成汁然后加了一点盐巴与蜂蜜调味,另外端了一碗她熬了整天都没上桌的牛骨豆芽汤。
霞绯将东西用托盘装着,回到竹林中,那人仍旧倚着竹子子坐在地上双目紧闭,霞绯怕惊扰他休息又担心餐食放在地上不干净,便侧过身子滑到地上,而把原先放腿上的餐食托盘放到了椅子上。
霞绯爬着过去,也不在乎衣裳因此弄脏了,她轻拉男人的一角。
男人睁开眼睛低头一看,痴了。
在月色的柔晕光辉下,身子沾满泥土的小妖精怯怯的抬头与他四目相交,银蓝色的双瞳像是魅人心神的湖水,让人不知觉的沉浸其中…
霞绯伏身低头(宫女的请安姿势),双手递上了一张纸条。
【大人,奴婢方才返回蕴花苑时,无意看见您在这,貌似身子不适,斗胆猜测也许是饮酒过量,故返回内殿帮您调了醒酒的汤水】
男子转头便发现一旁轮椅上有着牛肉汤跟一杯感觉通透清凉的饮料,托盘旁还放着湿润的巾子。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满身泥…
他将那红色的饮料端起喝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刷淡他口腔中呕吐的味道,也纾缓了他胃里的恶心反胃感,让他不由得多喝了两口,霞绯怕凉饮喝多,男子在喝汤伤胃,一时忘了奴才是不能这样擅自起身的。
霞绯撑起身子,阻止了男子继续喝的动作,她取起托盘上的湿巾帮男子擦脸,男子也像个孩子眯着眼嘴角含着甜笑,享受着这样的动作,霞绯擦完他的脸后发现男子生的好看的紧,稚气未脱的粉嫩脸蛋,翘挺的鼻子与如姑娘家般的樱桃小嘴,那眼珠子更是黑白分明在那如扇子般的卷翘睫毛相衬下更显可爱。
眼珠?霞绯回神才发现男子睁着那可爱的眼珠子盯着他看,啊的一声,湿巾就这样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男子甜笑的说,的确大家第一次看到他都会被他的容貌给惊到,但应该没可怕到会让人吓掉手上的东西吧?
霞绯急忙摇摇头,拾起湿巾放回托盘上,并端起牛骨豆芽汤递到男子面前。
『你喂我吃好不好? 』男子用着那童稚未褪的可爱面容、无辜可人的水汪汪眼眸望着霞绯请求道。
霞绯直觉这主子应该是旭魁的儿子,这般可爱又无辜,心里不禁骂起旭魁,这男人看起来与他同年,虽然乐苹总说正常人族男子15岁就视为成人可以婚配,但是看他醉成这样真让人心疼,就算是庆祝生辰也不该让他喝成这样。
霞绯舀了一匙牛骨汤喂给男子喝,温润浓郁的汤随着吞咽暖和了男子喉头、胃,让他舒服的叹了口气。
『好好喝,以前我要喝这汤,胃还是会很不舒服,但这汤喝起来好舒服哦! 』男子像发现新东西的孩子般,惊喜的盯着霞绯手中的汤。
霞绯只是微微笑,又舀了一口汤给他喝,夜里的竹林中只有凉爽微风与竹叶欷疏的摩擦声,月光柔晕的光洒落在林间,男子突然很幼稚的希望时间能停留在此刻。
汤喝完后,霞绯看着嘴角沾着汤渍的男子,像个孩子一样嘟着樱桃小嘴,轻笑一声便用自己的袖口帮他擦拭嘴角,男子拉着她嘟囔着想在喝,因为酒醉的呕吐让他胃都空了,喝了汤让他胃口都开了,霞绯摸摸他的头没回话,回身将东西收拾好后便准备爬回轮椅上。
此时林子吹起了凉风,空中明月被灰云遮蔽,霞绯身后的男人脸上原本像孩子般的童稚双瞳内,慢慢变成了紫色,本来可爱的笑容敛去换上了一张淡漠严肃的脸孔…
霞绯没有发觉身后男人的异常,正当她要爬回轮椅时,轮椅竟然自己往后滑动了,霞绯觉得奇怪,这轮椅虽然是藤制的,但多少有些重量,今夜虽有凉风但也仅只能吹动落叶这般的强度,实在不太可能吹动轮椅,内心虽然感觉奇怪,她仍向轮椅爬去,只是爬没几步她突然感觉裙子被东西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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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绯一回头便看见男子站的直挺挺的,月光被灰云遮住光线昏暗让她看不清楚此时男子的表情,她只能皱着眉头对男子微笑,扯扯自己的裙摆示意男子踩到自己的裙子了。
但男子不为所动,仍然死死的踩住她的裙摆,霞绯疑惑的看着男子,此时才开始觉得不大对劲…她眯着眼仔细看着,此时凉风再起,吹散了灰云,月光又重新洒落在竹林间,霞绯才发现这个男人的异常,虽然仍是那孩子般的童颜,但是眼眸的颜色截然不同,整个人的气势跟感觉也都不对,突然有股恶寒从霞绯的背脊窜升,她想起了早些时候芷芸跟乐苹聊天的内容。
=下午时候=
『芷芸,为什么我们又要突然被调去紫垣殿啊! …』乐苹苦着脸说,御膳房的工作虽然粗重,但是却是可以名正言顺地躲开王族的单位,即使她们有诸多抱怨,但也比不上此时被叫去殿前侍奉来的惨。
『别抱怨了,谁叫我们没背景。死了一个凌仪,现在哪个才人敢去,偏偏一等奴婢有身分限制,若有侍女从缺都是直接从蕴花苑补上。 』后宫终究也是个自成一地的小官场,六宫轮调的才人往往都是御膳房的最不吃香,毕竟没办法第一线碰上贵族或其他位阶的娘娘小主,往往出了事情都是叫御膳房的才人去补缺。
『那我们怎么办啊…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乐苹手撑着腮帮子道
『咱们就低调点,上完餐斟完酒就退到角落去,这宴席我听小李子讲已经持续好些天了,主子喝了那么多酒纵然真想怎样我想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芷芸只能这样猜测来安慰自己
『我还没看过穆寿王耶…听说他长得很好看? 』乐苹好奇的说
『在好看又有何用,我爹说过穆寿王好战、生性残忍嗜血,他除了旭国的镇国将军,也是中原大陆无人不知的战神,近几年来除了边荒偶有动乱外,几乎没仗可以打…穆寿王也因此躁郁的很,他生气起来连太上皇都要退让三分,又加上他是太皇太后最小的孩子,疼爱的不得了…之前还听人讲过他一夜间弄死了几个才人,仰靠太皇太后恩宠硬是把事情压了下来…』芷芸害怕地说
『…那芷芸你爹有说他长啥样吗?宴会上一堆皇亲贵族,好歹让我知道他啥样,好让我可以避着他。 』乐苹说,听到这里连霞绯都好奇地抬起头看着芷芸,她很难想像那个那么温柔的太上皇竟然有那么残暴的弟弟。
『我爹曾经在他麾下,据说他不喜欢人家说他好看,打仗时都会带着恶鬼修罗的面具,所以生得怎样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有着一双紫红色的眼眸…』
紫红色…紫红色…紫红色…紫红色…紫红色…紫红色…
天杀的那男人的眼珠子什么时候变成紫红色了! !霞绯吓的脸都青了,方才明明是黑色的眼珠子的,为什么突然变色了?而且这男人给他的感觉清楚的让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刚刚她服侍的那个男人…
『你想去哪? 』男人邪邪地笑了,蹲下身子恶意的用力扯了她的罗裙,霞绯赶紧拉住裙头免得被他扯下,又怒又窘的让她白皙的脸蛋因此红了起来。
『这脸蛋好生有趣又白又红的,跟前几日那个人完全不同,嗯~你说她叫什么来着,凌~仪?』看到霞绯的脸又瞬间退红变成青色,更是纵声大笑。
『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也许你可以撑久一点,对吗? 』霞绯看见那男人诡异的咧嘴大笑,也不知哪里生来的力气,一把扯回压在男子脚下的裙子,奋力的爬往轮椅,男人惊讶了一下便带着邪笑缓慢的走向她。
霞绯不敢往后看,只能努力的往前爬,听着男子的笑声,霞绯的冷汗浸湿了艳红色的窄袖短衫,在她终于伏上椅垫时,男人的墨绿长靴随即踩在垫上,那男子掬起霞绯因慌乱弄散的青丝,低头闻着。
『你知道吗?我喜欢女人慌张害怕的表情,越害怕我越兴奋…你身上都是恐惧的味儿,让本王闻到都硬了。 』男子将脸贴在霞绯耳畔轻声说,说完后还轻舔了她的耳骨。
男人手一拨,解开了霞绯的发髻,黑色的秀发便披散在她的背上。
『王、王、王爷! 』一名公公急忙的跑来打断男子的动作,但却被男人大掌一挥打退了好几步。
『滚! 』男子冷冷的说
『王、王爷不行哪!这霞才人还在禁期啊! 』公公忍痛趴起来说。
『霞才人? 』男子突然眼眸一黯,抓着心口痛苦的跪伏在地。
『王爷! 』公公急忙向前,此时刚好其他的也赶来了。
『别管我!快带她走! 』男子的声音又突然变的稚嫩,但身子依旧像是承受极大的痛苦般的跪着,几名太监面面相觑一时间突然也傻了,男子的背突然抽蓄了一下。
『湛,你要为了那女人反抗我? 』男子又换成低沉的声音说,但瞬间男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她是好人! 』换成了稚嫩的声音说
『我上的女人那个不好!难道之前我上的其他女人都是婊子吗? 』
『她不一样! 』
『就喂你一碗汤,你就当她是宝,改天她喂你吃鸡,你不就把自己都卖给她了! 』
『这不用你管! 』
『你别忘了!这身子主事的仍然是我! 』
『反正欺负她就不行! 』
『你想阻止?有趣!有办法就试试看吧! 』
大家都被在地上打滚的男人吓到了,但在大家还未反应过来时,男子大吼一声,便抓起霞绯把她塞回轮椅上,男人全身颤抖的紧握霞绯的小手。
『我叫湛,谢谢你的汤。 』男子投以虚弱的微笑,把一只玉石塞入霞绯的手中,只见男子身子又开始剧烈抽蓄。
『还在干什么快带她走!我无法压制潋太久! 』稚嫩的声音唤回了为首公公的思绪,公公招呼几名太监慌乱中推走霞绯,而剩下几个太监跟公公则留在竹林中,霞绯离开紫垣殿后,身后不时传来男人可怕的嘶吼声,让她不由得握紧双手,而手中的玉石则缓缓流泻出暖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