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国之主﹐他坐拥天下﹑享尽天下人的敬仰﹐但又有谁想像得到他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却得不到呢?
原放从祭司宫殿回来之後就一直倒在寝殿内借酒浇愁。
想着他最心爱的芍琴此刻怀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还有夜夜与另外男人翻云覆雨﹐那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他不断喝酒麻醉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醉得迷迷糊糊之间﹐突然觉得寝殿内多了一抹暗影。
多年来在战场上的直觉告诉他不妥﹐他酒醉三分醒﹐一个旋身抽出挂在墙上的长剑﹐分秒不差朝黑影刺去——
剑﹐当啷一声﹐断成两截﹐一个长得俊美高大但没有人类气息的男人轻易绞断他的长剑。
「原放﹐够了。」
男人冷笑阻止想要再取剑进攻的他。
「喝——大胆!你究竟是谁?」
「我的名字叫……舜颜。」犹豫了一下﹐男人决定用回这个名字。他的半张脸戴上了黑色面具﹐只露出另半张俊美的脸蛋。
「朕不认识你。」原放眯起眼睛。
「当然﹐你不可能认识一个作古了数百年的人。」说出此话﹐舜颜坦然相告﹐「我是由人堕落为魔的半魔人。」
原放的脸色变得难看﹐他知道半魔人是什麽﹐但他惊讶的是此人为何可以擅自闯入而不惊动祭司殿的人﹐唯一可以解释的原因就是——对方的灵力不弱。
「你想怎样?」单独闯进皇宫﹑等到这个时候才出现﹐对方的目标肯定不是为了行刺他﹐而是有事要找他。
「原放陛下果然是个聪明人。我最喜欢和聪明人做交易。」舜颜嘴角微勾﹐陡地捂着胸口微蹙眉头﹐轻咳了几声。
原放挑了挑眉﹐「你身上有伤?」
这也忒地胆大了吧?有伤在身竟敢独闯皇宫禁地﹐此人不怕他会让祭司殿的人过来歼灭他吗?
「你不会这麽做。」
原放一怔﹐舜颜嘿一声冷笑﹐「你身上有着贪婪的味道。这对半魔人来说是绝对的滋养﹐所以我可以轻易接触你并听到你的心音。」
原来是这样吗?意思是……他已经开始堕落了?
都是为了芍琴。
原放睨向他﹐「既然如此﹐你是为了吞噬我而来的?」
「陛下误会了。严格的来说﹐我是为了你身边的某人而来。」舜颜顿了一下﹐「大祭司芍琴。」
原放的表情一下子凝肃起来﹐看起来像是准备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而搏命﹐舜颜摇摇手。
「我要的不是她﹐而是她腹内的神只後裔。」
语毕﹐他卸下面具露出可怖的另外半张脸﹐原放登时瞠目。
「我脸上的伤﹐需要胎儿的心头血来治癒﹐而我身上的伤﹐正是被此刻降凡的言瑾打伤﹐于情于理﹐我该找上的都是言瑾的後嗣。再说﹐没了腹中之子﹐芍琴就失去了继续待在言瑾身边的理由﹐陛下不也如此认为吗?」
原放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你的意思是——」
「陛下﹐这次只要你帮了我﹐我可以保证日後芍琴永远是你的。」
抛出诱人的条件﹐舜颜笑了﹐原放微微咬牙。
贪婪永远是半魔人用来掌控人类的最佳武器。
「嗯嘶……音儿﹐轻一点。」
靠躺在舒服的软榻上﹐腰肢後面垫起一个软枕﹐芍琴伸长双腿采取放松的姿势休息﹐圆涨肚腹高高挺起﹐即便是裹在丝被下依旧弧度明显。
侍童音儿心知主子此刻的身子虚弱难受﹐每一次与言瑾大神行欢之後﹐主子都必须躺在榻上休息个半天才能恢复元气﹐但这一次却是前所未有的大伤元气﹐主子几乎是从内殿回来之後就无法再自行起床了。
她伺候主子沐浴更衣﹐看着主子身上一块又一块的爱之痕迹﹐不禁为主子感到高兴的同时也心痛。
芍琴自昨晚回来之後就全身虚脱无力﹐想是昨夜的情事太耗损体力﹐腰肢发酸发软得难受﹐肚子也坠涨了不少﹐胎儿在里头的细微动作都在在让她辛苦不已﹐音儿贴心地帮她揉腹却帮不了多少﹐腹底仍旧腾起阵阵的闷痛。
昨晚剧烈的床第动作终究还是伤及了胎息吧。
她微微一叹﹐爱怜无比地摸上自己的腹部﹐「孩子呀﹐请原谅娘的任性……但﹐娘这麽做也是为了留住你爹爹呀……」
胎儿似乎感应到她的心事﹐轻轻挣动了一下﹐却也同时顶得她更加难受了。
「唔……疼……」
「主人……」
侍童音儿懮心忡忡地看过来﹐「需要唤太医过来安胎吗?」
「不。我不想引起诸多猜测﹐歇息一下就好。」
音儿不敢多说﹐只得尽自己本份为主子揉腹。芍琴也着实倦了﹐在音儿的抚揉之下﹐她逐渐坠入梦乡。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有人在低语﹐但她实在太疲惫了﹐没去仔细聆听对方在说什麽﹐直到音儿啊一声惊呼把她给惊醒。
「音儿﹐嗯嘶……什麽事?」突如其来的撑起让腰肢酸得几乎折断﹐芍琴不禁摀着腰侧。
音儿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像是遇上某些可怕的事情般急着要保护她。
她心下一惊﹐抬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寝室内不知何时多了一张贵妃椅子﹐一个人坐在那儿﹐依稀是个女人﹐淡淡薄纱由天而降遮去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另外﹐一个穿着浅绿袍衫的年轻男子站在薄纱帐幔前﹐看起来像是对方的仆役。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本祭司的寝殿?」芍琴受惊不小﹐她的寝殿素有结界﹐闲杂人等无法随意进出﹐这人是什麽时候出现的她事前一点感觉也没有?
帐幔後的女人素手轻挥﹐示意站立的青衣男子说话。
「大盛国祭司芍琴﹐我家主人此番纡尊降贵前来乃是给予你一个忠告。」青衣男子开口说话﹐语气轻慢无礼﹐「请你安守本份﹐不得与上界神只勾缠不清﹐不然终会自食其果。」
「你是什麽意思?你和那个躲在帐幔後面见不得人的主子是谁?凭什麽我要听你们的?」芍琴冷笑。
「不得无礼!」青衣男子低斥一声﹐睨她一眼﹐「须知你此刻纵使身怀六甲﹐孕育的是神只後嗣﹐但你此身仅是凡人﹐我家主子是要你别痴心妄想能与上界神只相提并论。」
「这我更不懂了。」芍琴也不是省油的灯﹐伸出手﹐音儿忙不迭上前扶起她。
她自软榻上落地﹐丝被轻轻落下﹐露出只着薄衫的诱人身躯。
瞧她肚腹饱满挺立﹐肚里孕育着生命力充沛的神只後嗣﹐脸上含着为人母的幸福笑意﹐混身散发一种不容小觑的气息。
「我与上界神只之事﹐还轮不到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多嘴。」芍琴轻搭着音儿的手﹐另一只玉手滑至腹底托起﹐轻轻来回抚揉﹐「只怕是有人嫉妒本祭司的福份﹐所以刻意来找荏?对吗﹐不敢见人的鬼祟之徒!」
「放肆!你一个区区凡人祭司岂能对我家主——」
「初阳。」
温柔悦耳的声音响起﹐如溪水滑过石头般清脆动听﹐芍琴听了也不禁一怔﹐只见帐幔後的身影缓缓站起﹐薄纱也随即被掀开——
一个美艳得不可方物的女人踏前一步﹐琥珀般剔透的眸瞳含着笑意﹐气质典雅高贵﹑脱俗又端庄﹐她身穿一袭紫色绣云朵的罗裙衣衫﹐胸间的傲人雪峰若隐若现﹐视线再往下移去﹐硕大圆涨的肚腹高耸挺立﹐散发着母性的魅力。
「你……」
芍琴微楞﹐瞧对方的肚腹已将近临盆﹐比起自己的还大上一倍。
「吾名沁萝﹐位列上界之神﹐庇佑的是大沅国。」
沁萝冷笑看向失神的她﹐微微仰起硕大孕肚。
「另外﹐也是上神言瑾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