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报官下
施施假意点头,又躺了回去,道“沙大哥,可否帮我去熬副药,那男孩也着实可怜!”
沙建山见她依言休息,心中大安,天知道他半夜里见着这妹子大喇喇拖着个人回来,不知多後怕。现下总算乖了些了。
他也知晓那男孩情况不太好,便起身生柴火煎药去了。然而他前脚刚走,施施後脚就出了门,等沙建山回来看着空荡荡的被褥,摇了摇头,这妮子还真是个主意正的啊!不知又想起了什麽,脸色却是沉了下去,她,她的主意,也是不少啊!只可惜。。。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施施转了好几道河街,终於到了那京兆尹,此时天已大亮,但是由於这地与那坊市之所甚远,周遭皆是大户人家的官邸,或是各部的文书办公之所,故而来往之人寥寥,皆形色匆匆,庄重肃穆,施施心下凛然。
她对这些东西本能地有怯意,犹豫了片刻,她最终还是上了前去,敲起了那张乌木架子上厚实的牛皮大鼓。“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毕竟是最高的刑省机关,此处人们反应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就有衙役前来查看究竟,见是一名有倾城之姿的纤弱女子,皆大吃一惊,但也依规矩将她领进门楣,登记,了解,正待庭审。
但是施施却等不得按这套程式走下来了,她一股正气在心头。只见她自揭身份道“我乃城东六品侍御史杜子金次女杜施施,这采生折割之事,世间实属骇人听闻,还望大人明鉴,那夥贼人现正在城外不远近城东门的破庙里头,还请大人出兵将其拿下,以免妨害社稷,有污圣上贤明!”
只见上头做着一个四十开外的美峦公,长须飘飘,闻言笑道“出兵可非小事,你这小妇人却是说得轻轻巧巧,道理还一套一套的,那杜御史家还有次女?那京都十美杜怜英是你甚人?”
施施恭谨道“杜御史正是家父,怜英正是小女亲姊,这也是事有从急,才不得以上京兆尹报官!”
那京兆尹沉吟片刻,仔细端详,依稀见施施那一对玲珑耳和杜御史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心底信了几分。便允了,施施松了口气,却不想,她却不能走,还得留着查看片刻,毕竟京都之地,官兵每动都是大事,得有人担责任才是。
施施便被软禁在偏殿,殿门外有人把守。墙上挂着些怖人的行刑器械,大小型号各异,许多怪模怪样,施施心底寒意连连,现下却是生了忐忑,要是那贼人跑了,自己又该如何自处?一时之间,陷入了焦虑。
而更让人烦心的事还在後头,施施正後悔着,只见那门口人影一闪,一个紫衣公子闪入殿内,施施抬头一看,心底大骇。
这人不是其他,正是前世那冤家阮大铖!
84 再会
话说阮大铖上次在那翠衣坊被打晕一事,虽因为未寻着事主,便也无後续。然那王思倩虽不知原委,心底里头却嫌弃起了这阮大铖的草包身体,在她看来,这正值壮年的小夥子,那必定精力充沛,血气方刚,那才配得上她,诸如这些个弱质书生,几下折腾就各种虚,她才不作这赔人赔钱的买卖。她对阮大铖的热意是每况日下,委婉地向父母表达了一些这诸如阮生气量小无容人之度格具不佳无甚本事之类的看法,两人自是吹了。
而阮大铖这厢,一来他自己气愤不已,妈蛋,大爷我还不嫌你长得抽象,你到嫌我性格太具体了?阮父自是郁闷,这本是佳玉良缘,怎得给吹了?而且女方嫌弃阮大铖没甚本事,他思来想去,男子要不便得有功名傍身,要不也得有一番建树,便把他塞到他大兄时任京兆尹司的阮扶开底下,也盼他长进些。
阮大铖自是千百般不愿,但父命难违,最後还是在这捞了一个文员的闲职,以待有所建树後便能升上去。
这些时日大清早的便得来点卯,本是让他无比烦闷,平日总是恹恹。但今早上却是精神抖擞,分外尽责,无他,这不是那日让他惨绝人寰的黑衣美人?
他大伯倒是挺看重这案子的,他想。不过官兵前脚先走,他後脚便进了看押施施的那殿里头,虽然知道了美人名讳,但是平日里难以晤面,他便想聊表倾慕之意,刷刷存在感。
施施一开始还有点蒙,而後却是起了一股子想要报复的心思,前世她受千般磨难,少不得这家伙的分!
“姑娘在此地可还习惯,我乃此处办案专员,姑娘有甚不明,尽可以问我!”还正儿八经的行了个礼,显得君子端方。
施施自是知晓这人底细“我无甚不明,所谓孤男寡女,还应避嫌,先生还请离去罢!”
“姑娘无需如此见外,我本是这处的官员,所谓为民办事,不必顾忌这些。”阮大铖道
施施嗤之以鼻,又推脱了几句,见他还是不走,对这狗皮膏药的家伙,心感腻烦得很“我有一事相问,还请先生赐教。”
说罢拿起那旁里的牛皮绳,道“这绳模样倒是不同,这是怎麽用呢?”
阮大铖自是殷勤相授,借机揩油,後来竟是隐约地想解开施施的衣裳,借机来一发。他被流放此地,已是很久未尝流连风月场所,这番得见美人,心中淫邪顿起,只是怕惊动外人才徐徐图之。施施也不恼,笑意莹莹,前者大受鼓舞。到最後,阮大铖惊奇的发现,自己竟被捆成了一个麻花,而且,还是烟花柳巷那种待小倌的情趣绑法,一时傻了眼。
只见暗红的绳捆在他身上,交错成花形,底下阳具早就悄然抬头,现下却是显得无比明显,这样子,他待会还如何在这京兆尹里抬头。忙央求施施松绑,施施装作手忙脚乱,却是越缠越紧。虽说只是小惩,这呆货长了记性才好。顺势将他推入一老虎椅模样的物事上,惊得他一声大叫,保持一个扭曲的姿势不被紮到。
他不敢央求太大声,之前倒是强势得很,还想制住施施,现下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豆大的汗密布额头——底下全是钢针。
好在不一会就有人回来通告施施贼人已经抓到,将其放行,脯一见被绑得性致盎然的阮大铖,脑子当了下,利索的给人家松绑,心底却是暗爽不已。
施施却是还有她事,她求见京兆尹司,道“我有一物,为一翠绿扳指,可是在赃物里头,还请大人还於小女!”
大人自是断然拒绝,扯了一通律法行事将其堵了回去,施施无法,心塞得很,这可是自己心上人唯一送给自己的物事啊,弄丢实在不甘。只得复得找那阮大铖,看其能有甚法。
阮大铖这下却是翻身做主人了,一副傲慢之意,之前他可是恼火的很,但是架不住施施几句软言,心便酥了,他是打定了追美人的念头,便只让美人应允,下次能出来一同游湖,便能帮她将那扳指给顺回来,施施自是爽利应下,至此暂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