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却是一本正经,那老者也收起了轻视,这许是谁家不懂事的女娃儿,在这瞎咧咧。又或者,真的是个出得起价的冤大头?
他复又伸出两个指头,旁里那富户有点发飙“怎生只要两金了呢?这可是一夜来着!”
老者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金口开“二十金!”眼神移到施施身上,目光灼灼。
施施沉默了片刻,打身上搜罗了好些银票出来,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够,她有些犯难。约莫还差两金。顿时没了主意。
老者捋了下山羊胡,眼睛一眯,接过银票,示意施施上前,便是同意的意思。周遭围观之人则半是趣味地看,半是遗憾。还想看几场活春宫来得。
男孩许是累极,半眯着眼睛,像是一只午憩的猫。
施施上前,轻柔地拢好他身上的破旧衣裳,帮他穿戴好,也顾不得那些腌雑体液了。那老实人见此道“这小妮子倒是心善,不知底下那处是不是也是这般善,是想尝尝这阴阳人的与众不同?哥哥我的可是硬多了呢!”三人哄笑。
施施忽略这几个畜生的调戏,只见她望向老者“这处这般简陋,我可否改换地方?去那客栈用这一夜?”
老者断然摇头,施施又道,“可以让那壮汉相随,我乃名门闺秀,岂能在此曝露此等行径,况且我乃芊芊弱女,独独一人,还怕我把这孩子拐了不成!”
老者沉吟,半晌,看着施施身上一见便不是寻常店铺能赶制出来的精致裙衫,又看她气度不凡,便将外面二人唤了进来,如此这般交代一番,自是允了。
施施似是早知会如此,她抱起男孩——只比她矮上半头的孩子竟是出乎意料地轻。男孩的下颌磕在她的肩头,有点搁人的触感。她心中闪过不忍,若是没有那番揣测,冲着这份可怜,这孩子她也是放不下的。
她抱着孩子走了一路,看似不急不缓,脚步却是越来越轻快,这时月已上柳梢,牛郎织女,恐是已然把酒言欢了罢。
她七弯八拐,走的却不是客栈的方位,只见拐过一个看似普通的巷子,一闪便不见了人影。那两个壮汉自是大惊,纷纷举着火把找人,行动之间,煞气凌然。施施躲在墙角一堆平日里妇人们专门丢弃废旧衣裳的布料中,最上,还盖着一件不知打哪来的寿衣,鬼气深深,两人躲在里头,大气不敢出,火把和脚步越来越近了。
壮汉们轻轻巧巧地便发现了这处地界,两人窃窃私语,在这略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楚。“那小娘皮去哪儿了?真是活见鬼!”另外一个挠挠头“可不是么!真是怪诞得狠,看着堆东西是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个傻驴裘屎,别动那堆东西!”高个儿猛地大和,矮个一惊,有点生气“干嘛呢这吓唬自己人的!”
“你再碰,就等着死裘把!这可是老人衣,保不齐你碰了,我们就走不出去了!鬼打替知道不?活该当人家替身去!”矮个儿被吓着了,两人复又嘀咕了些什么,走远了去。
半夜沙建山的宅子里,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他娘去庙里还愿去了,这深更半夜的,又是谁呢?
他打开宅门,施施的身影赫然在目,不知为何,他心中有点惊喜。
(ps:都莫有人看,赶脚没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