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重生之施施--16 病重

施施在这小宅院中昏睡了大半日,感觉好了一些了,便想起自己已是一天一夜没回杜府。她虽在杜府中人微言轻,但好歹也是个主子,这厢陈姓奶娘若来查探,这段时间在外而并不在杜府便可能暴露,况且她觉得自己已是舒坦了些,下面的小穴虽时时钝痛,却也不若之前般无法忍受。遂连忙回了杜府,唯恐被觑了端倪去。

施施回了杜府後便躲在床上闭门不出,将被子捂得严严实实装起了病。这病也是半真半假的,毕竟施施身子本就不爽利。而陈姓奶娘见施施房中饭菜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果然来施施这处查探缘由。见施施卧床不起,估摸着许是受了风寒,想着不是什麽大事,也就未加理睬。

而施施这麽装着装着,第二日却是真的病了。只觉头痛不止,寒热往来,胸胁胀满,口苦咽干目眩,心烦欲吐,不欲饮食。因下人都知这个主子为夫人所厌弃,且人傻痴呆,竟是没人关心。直至第三日,陈姓奶娘察觉不对,忙报与杜妻定夺,杜妻自是给了些银两与她,令其自行延医。

陈姓奶娘请来了大夫,大夫一番望闻问切,便开了方子让其去药店抓药。只见上面记着柴胡、半夏、人参、甘草、生姜、大枣都带着不等的数两,大夫离开前还细细嘱咐“现虽呈半表半里,还需细细照料,恐病邪入里”想想又道“这小柴胡汤三碗水煎作一碗,一日三副,若里邪不泄,还得再做计量。”这麽叮嘱一番後便离开了。

陈姓奶娘用杜妻给的银子抓了药後,倒也每日三顿地给施施煎了送来,但施施这麽用了几日後,病情却并未好转,甚至有所加重。奶娘遂又把那大夫给请来定夺,那大夫道是寒邪入里,直中脏腑,又换了个药方调理。这麽往来了好几次,施施的病情才大好。从回府那日算起,却是已有了月余。

施施这一病,半是因为寒邪入里,难以根除,半是因为郁郁不快,难以消解。在病榻上这麽消磨了大半个月,她是终於想通了。世间女子对自己婚约的期待,莫过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但是与所嫁之人举案齐眉,安乐至老的又有几何?世间理法多用来束缚女子,诸如女经女戒之流,视女子贞洁高於生命。但世间若真是贞洁至为重要,又哪来的笑贫不笑娼?自己心仪之人,若也如同这凡俗之人般,非但不同情自己的悲惨际遇,还责备自己失了贞操,并以此为由磨折於她,那这男子又哪里值得她托付终生?且真正心仪一人,那定是欣赏其优处,又包容其缺处的。如若之前海誓山盟,信誓旦旦,得知自己失贞之後便冷若冰霜,那定是只是想娶个不用花钱的妓女回家,以供其发泄欲望罢了。此等蠢货,不要也罢!

之後奶娘见施施已大好,亦恢复了之前常态。施施也松了口气,毕竟装个傻子不费什麽力气,但总归不自在。许是她装得太像了,奶娘末了还在她面前报怨了一通,埋怨她这病秧子的身体,费了自己的力不说,杜妻给的银子却也花的七七八八,一点也没给她捞着,以为她什麽都听不甚懂罢。

过去的事情终究是个疤,施施将其狠狠丢在脑海深处,再也不去管他,等候终有一日,光阴会如同观音菩萨挥动翠枝般将一切填平,恢复如初。至此之後,施施又开始了走动,她始终还是不曾忘记自己的初衷的。

现下是以後的居所也有了,钱财亦有了,按理说接下来就是脱离杜家了。但是这件事情也是最棘手的,她思来想去,发现若想不伤筋动骨,就这麽挥袖就走的方法,还真就只有结亲一途,否则,不管以什麽名义,她还是会被杜妻管制拿捏,身处不知名的险境中。当然,入宫也是一途,但是前朝诗文譬如行人莫听宫前水,流尽韶光是此声之类的,又让其望而却步。

女子要想嫁得高,需先得让人捧得高,譬如前世的杜怜英。女子贤名在外,夫家也会给几分薄面,施施心想。若不是杜怜英那才艺双绝冠京都的名声,又恁地攀得上东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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